一是去派出所报案,二是从镇上搬走,三是当他没来过。

  女生的后续也安排好了,送进私立学校上完高中,学费他给,生活费从那笔钱拿。

  程殊听完,心里七上八下的,抬起头看梁慎言,“我……”

  “他干的事,肯定不止欺负你这一件。”梁慎言捏了捏他的耳朵,“强/奸/幼/女加偷拍视频,没有十几年,他出不来。”

  程殊心里很茫然,他一下不知道怎么办了。

  梁慎言抚着他的背,指腹一下一下地按着,“不要有心里负担,就当我为民除害。”

  程殊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又靠了回去,闭上眼睛,伸手揪着梁慎言的衣服

  “他真的很坏。”

  梁慎言一怔,偏过头看他,眼神柔软,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眼角。

  那里的湿润被他带走。

  程殊妈妈刚离开那几年,程殊太小了,小到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被欺负了只能忍着,回家告诉程三顺也没有人给他出头,学校里老师也只会把他们叫去办公室教育,然而这样下一次他只会被欺负得更狠。

  喊野种算什么,他被几个人围在操场上,往他身上扔干苞米做的沙包。

  有人替他出头这种事,他只有睡着了在梦里才会想一想。梦醒了,他得自己保护自己,学会打架才能不受欺负。

  这十几年他都这么过来的,没有人教他应该怎么去反击,也没有人教他怎么做才能更好。

  程殊就像是长在老房子墙缝里的一根草,一个不适合生长的地方,却倔强地躲过了风吹日晒,一点点长出绿色的叶子,扎根在泥土里,努力生长着,等待枝叶丰满。

  梁慎言低头垂眼,拨开他的头发,亲在了他眉上的那道疤。

  “我只想让你好好长大。”

第45章

  酝酿了两天的雨,是夜里十点多钟下下来的。

  黑压压的云层,几乎要压到山顶去。一道闪电闪过,雷声紧跟而至,轰隆一声巨响,窗户玻璃都仿佛颤了颤,雨点就这么砸下去,屋顶啪嗒啪嗒被拍得一阵响。

  程殊原本正在写作业,听到声音笔一顿,往窗户外看去,“雨也太大了,明天河里都得涨水。”

  梁慎言躺在床上看书,翻过一页,“会影响岸边的田地吗?”

  程殊听完笑着看他,往后靠椅背上,转着笔说:“你还关心这个啊,老板越来越接地气了。”

  梁慎言抬头,挑了下眉,“作业写完了?”

  程殊撇嘴,又靠了回去,对着英语的阅读理解发呆。人怎么要学这么多东西,难道就不能术业有专攻吗?

  “每次就会这一招。”

  “因为好用。”梁慎言又低下头,说:“等你考完了,这招就无效了。”

  “还有七个月呢。”程殊挠挠头,才刚读两行,又一道雷打下来,天都亮了大半边,风声吹着树枝,鬼哭狼嚎的。

  “算了,明天再写吧,今天已经超常完成了。”

  他把笔往桌上一丢,抵在桌沿的腿放下来,在拖鞋上一踩,就爬到了床上。没等梁慎言反应,掀开被子,从床尾蛄蛹着钻到了床头,探出一个脑袋凑到梁慎言旁边。

  梁慎言:“……”

  手里的书是看不下去了,人在撒娇呢。

  折了一个页脚,合上书放到床头,伸手去揉程殊的头发,梁慎言笑着捏他耳朵,“真变成小狗了。”

  程殊在他手心蹭了蹭,“睡觉吧,困啦。”

  下雨天不用来睡觉,就太浪费了。

  梁慎言看看时间,十点半了都,是该睡觉了。

  来了快三个月,别的方面他有没有习惯不清楚,但早起早睡的作息倒是习惯了。

  “那睡吧。”

  他说完程殊没懂,两只眼睛就看着他。

  “想什么呢?”梁慎言笑着问他。

  程殊抿抿唇,飞快凑过去在他嘴上啃了一下。

  谈恋爱了,睡觉前是要接吻的。

  梁慎言被他这种狗啃似的亲法撞得牙齿疼,再看他翻过去躺下时候的刘海,不禁失笑。

  “不会亲,就要多学。”

  “你会你会,谁还能有你会啊。”程殊躺在被子里,盯着他,说的话都透着一股酸。

  梁慎言扯了一下蚊帐外的那根线,房间的灯就关了。

  “我也只跟你练。”梁慎言凑过去,含住他的下唇,牙尖轻轻咬了一下,然后没给程殊说话的机会,闯了进去。

  托在他脸侧的手,不时蹭一下,像是安抚,又像是撩动。

  离得太近,又太亲昵。

  心跳声逐渐重合在一起,可是谁都没有舍得分开。从循序渐进地吮咬,再到没了章法的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