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最好别当着大哥的面讲,不然你变成一头秃熊可别怪我们不帮你。”三人沉默提醒。

憨熊挠了挠脑袋,心想:

我没说错话啊,大哥就是皮肤变好了,还变白了点呢,不知道兽化后是怎么保养的。

难不成是一直维持兽型晒不到太阳所以白的?(憨憨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休息室内。

总管安排好一切后退到门外,这些幼崽们虽然都在安全舱没有直接经历战争,但飞船被轰炸,巨大的爆破声和震感还是让他们受到了不同程度惊吓。

睡着的崽子放在休息室,惴惴不安的哄睡不了的只能由恩佐给带出去,而后让人给它们准备点吃的。

餐厅。

八只幼崽排排坐,能啃动的自己啃,啃不动的恩佐切好挨个喂。

对面,佣兵四人就这么瞪大眼睛瞅着,双手环胸,或手放在腿上,这一幕怎么看怎么都还是充满魔幻色彩。

白鹰三人:啧,啧啧,好像大哥真变的温柔一点了?这表情,这动作……说是他亲生的也没人会怀疑。

憨熊:哎嘿嘿,偷偷录下来了,能放在论坛上吗?感觉粉丝们都想看。(有贼心没贼胆)

幼崽们吃着肉,歪头看着对面坐着的四个(可疑)大叔,个个面如阎罗,板着脸,凶得很,偏偏眼神又死盯着它们看,带着某种(变态)感情。

半小时后。

白鹰:“唉乖崽,真乖,还要吃肉肉吗?”

苍鹫:“想飞吗?叔叔带你飞!能摸到白云的那种!”

猫头鹰:“别拽我头发哦,都要秃了,你可以跟我比扳手腕。”

憨熊:“我跟你讲,我大哥可厉害了,那会你们没看见……”

八只崽,一人身上挂两只,恩佐坐在对面双手叉腰的看着,别说,居然有点牙酸。

这群只粘他的崽子们竟然这么快投入别人的怀抱了,真是吃饱了忘记娘!

一开始看见太多不认识的兽人,幼崽们都慌乱的不行,后面见到恩佐了才安定下来,从佣兵这边为起点,而后向其他兽人自来熟,不出半天就已经混的到处撒欢了。

兽人们对幼崽们的喜爱度很高,又因为先天精神域受损的,还获得更多的同情和关照,这边享受着难得的轻松愉快时光,另一边,相邻的两间休息室内。

海因斯以兽型躺在床上,浑浑噩噩,脑子中一会黑暗一会各种厮杀。

他梦到了曾经自己带兵出征,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又梦到自己跟邻国的那场大战,明明是严密的作战方案却还是被突破,一整个舰船爆炸,自己后面失去了知觉;

梦境一转,是他在废星上无忧无虑当兽王的日子,每天只需要狩猎就行,偶尔跟虎王打打架抢地盘,小日子很惬意很满足,但也充斥着一种莫名的空落感和失去感,总觉得少点啥;

后来,又是和虎王的对战,天降陨石落下,给他带来了阿沅,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雌性,不,阿沅不是雌性,他比所有兽人都厉害,但这也不能阻止他对他产生浓烈的爱情;

那种空落感和失去感因为阿沅的到来而被填满,他以为从此他就这么一辈子老婆孩子(大雾)热炕头的时候,危机又来了;

大战爆发,敌我悬殊,遍地血腥,他看着己方倒下去的兽人越来越多,看到阿沅一次又一次被偷袭到最后被带走,而他自己在地面无能为力,翅膀重伤飞不起来,不能相救……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感让他浑身抽搐,心脏停止跳动,悲怮痛苦到极点。

房间昏暗,海因斯陷入梦魇中发出痛苦的闷哼声,身体跟着颤抖,仿佛在悬崖边缘,他极力的想挣脱想醒来,但怎么都冲不破魔障。

脑袋疼痛到炸裂,不是神经元也不是脑组织,而是精神域区块,撕裂的,破碎的,极致的疼痛。

但渐渐,他的抽搐停住了,因为感觉到精神域里有一道温柔的白光在逐渐修补着,将碎裂的拼图给缝合,渐渐形成一幅画。

午夜时分。

值守的在主舱那边值守,其他兽人都去了集体休息舱休息,鼾声起伏,幼崽们贴近恩佐一圈睡着,蜷成一团。

休息室。

白狮浑浑噩噩的爬起,双眼无神不清醒,似乎陷入梦游,但却能轻车熟路的打开门锁,因为他好像感知到阿沅就在他的隔壁。

这种感觉异常强烈,强烈到他能闭着眼睛就闯入,嗅觉被放大百倍,某种牵引力在牵引他前进。

人距离他越来越近了……

停在床边,白狮低着头嗅来嗅去,确认就是这个味道,让他安心的味道,而后趴在床边地上,脑袋枕在床沿,一只爪子搭在对方身上,爪垫感知区正是心脏上方。

心脏在跳动,安详了,满足了,意识再次混沌,就此昏睡。

第二日中午。

陆南沅再醒来时是做噩梦被惊醒的,梦到自己被大石块给压住怎么都翻不动,甚至睁开眼都费力,迷迷糊糊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被鬼压床了。

终于,眼皮抬起,天花板的银白色映入眼帘。

他怔怔的反应好几秒才回神,自己并没有在修真界,而是还在掉入幻境内的小世界中。

可是这个小世界太真实了,真实到一草一木一人,还有那场大战,他这会浑身僵硬酸痛,仿佛千斤重。

一次性吃了那么多的提升法力的药是个人都扛不住,还好都是他自己炼制的,药性自己清楚,不然直接得体崩爆炸。

他想起来了海因斯,自己用最后的法力跟他签订了共生契,只要他没死,海因斯就不会死。

费力的要撑起身,结果起不来,他抬手一晃,却摸到了一个……

嗯?毛茸茸?

那爪子又大又厚实,皮毛又软又温暖,拿起来还沉甸甸的,这手感怎么像……

陆南沅一个扭头,果不其然就见一个硕大的狮头在床边。

爪子拿起来便能坐起了,他说他怎么做噩梦被鬼压床,原来是狮爪子按在了他的心脏上。

他看着海因斯,人好像还没醒,半吊在床边,这姿势扭成了一个麻花。

他伸手轻推了一下狮头,闷响一声,狮子倒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