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连夜空中的星星和月亮也不愿露面。

  林逢时给路闻至讲完那几道题目后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九点。

  站在窗边一边看外面的景色一边和奶奶通电话,林逢时说后天去看她,路闻至也会去。

  奶奶欢欢喜喜应下,还说她存了点儿私房钱,要给路闻至包红包,不多,但是她作为长辈的对晚辈的一份心意。

  路闻至带着蓝牙耳机上网课,偶尔侧眸看一眼,见林逢时低着头,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忍不住也跟着笑。

  不期然回头,林逢时的视线与Alpha在空中对上,话音微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接上刚才的话:“知道了,您也早点休息……”

  路闻至摘了耳机,一手撑着头,另一手指尖有规律的敲着椅子扶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明天不用早起,下午才有课对吧。”林逢时的课表他很熟,哪天有几节课,上午还是下午他都知道。

  “嗯。”林逢时从书包里翻出备用的手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坐在床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然后给徐洋编辑文字消息,跟他说他跟辅导员请了假,今晚不回寝室。

  点击发送,林逢时又打了个克制的呵欠,刚把手机放下,Alpha就挑起他的下巴低头亲了他一下。

  “困了?”

  林逢时往后仰了仰,“有点儿。”

  路闻至低头看着他,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那……睡觉?”

  他的心思太明显,林逢时不太自然地垂眸,视线无意识地落在他的手上,不由自主地想起某些画面,十分不争气地红了耳朵。

  路闻至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先刷牙后洗澡?”

  林逢时手指绷紧,低低应了声:“嗯。”

  两人一起刷完牙后,路闻至去厨房拿了保鲜膜,将林逢时的手包起,防止洗澡的时候淋到热水会更疼。

  衣服一件件被除去,林逢时就像个听话的机器人,路闻至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脚就抬脚,半点儿反抗之意都没有。

  内/裤被丢到衣篓里,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林逢时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没敢路闻至,林逢时等了半晌也没等到路闻至给他脱袜子,稍稍回过头看了眼,好巧不巧的看到了沉睡的小路同学。

  “……”

  马上又将头扭了回去,脊背绷直。

  注意到林逢时颤了下,Alpha开了淋浴龙头关上门。

  淋浴间虽然不大,但站两个人绰绰有余。温热的水不断从花洒流出,玻璃门以及瓷砖上都凝聚起雾气,就连头顶的灯光也被热气氤氲地昏暗了些。

  林逢时站在水淋不到的角落,胸膛不稳定的起伏着,他的袜子还没脱。

  浑身上下,就穿了一双没什么用袜子。不知道为什么,林逢时觉得这个样子比一丝不挂还要窘迫。

  他以为Alpha是忘了,殊不知对方是故意的。

  毕竟是研究过心理学的人,路闻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有对比,羞耻感才更强烈。

  犹豫了下,林逢时包着厚厚保鲜膜的左手虚虚扶着墙,抬脚要去脱袜子,手还没碰到,就被路闻至抓住了手腕,一用力,他重心不稳,踉跄着跌进Alpha怀里,水从头浇下来,本能闭眼,没几秒就被浇透。

  皱了下眉,林逢时推着路闻至,低头,脚趾动了动:“袜子……”

  “湿了?”路闻至明知故问,但话里明显带了别的意味。

  林逢时应声:“嗯。”扶着Alpha继续脱。

  随着他弯腰的动作,流畅的腰线,往下是圆润的弧度,再往下是笔直的一双腿,展露无疑。

  路闻至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下。如果他现在是在林逢时后面,怕是忍不要……

  做了个深呼吸,压着体内渐渐燃起的火苗,路闻至将人捞了起来,一手圈着他的腰往怀里带了带,另外一只手不轻不重的落下。

  啪——

  很清脆的一声,在水流声中十分清晰。

  手上拿了一只袜子,林逢时呆愣愣地眨了下眼,脑子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又或许知道发生什么,但是不太相信。

  他好像被打了,挨了一巴掌。

  可是好端端的,路闻至打他干什么?

  不等林逢时想明白,Alpha又给了他一巴掌,这回打得比刚才重,有明显痛感。

  一脸迷茫的抬头,差点撞到路闻至的下巴。

  “你……”

  路闻至垂眸,眼中意味不明:“打疼了么?”

  林逢时摇了摇头,困惑不解道:“你打我做什……”

  啪。又是一下。

  林逢时控制不住的抖了抖,呼吸也跟着颤了颤,下意识丢掉袜子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心底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没忍住……”路闻至嘴角勾了下,两手一起用力抓握,却还一本正经地说:“帮你搓澡。”

  眼睫因沾了水汽有点儿重,显得林逢时此刻格外可怜。

  涂沐浴露的时候,林逢时脚底下就跟生了根一样,任凭风吹雨打一动不动,左手抬着防止被淋到,袜子东一只西一只。

  忍了半天,林逢时眼睫颤了颤,用气声道:“出去……”

  “嗯?”Alpha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去哪儿?”

  “……”林逢时咬着下唇不说话。

  对视片刻,路闻至指尖微动,跟他谈条件:“亲我一下,快点儿。”

  亲Alpha一下和被Alpha“欺负”,很好选。

  深吸了口气,林逢时手搭在路闻至肩上借了点力,努力踮起脚在他唇角上亲了下,与此同时,路闻至也抽回手去拿花洒。

  等泡沫冲干净,林逢时的皮肤泛着一层粉,不知道是被热气蒸的还是路闻至的原因。

  洗完头,路闻至用浴袍把林逢时包起来抱到自己房间,将人放到沙发上,又回去拿了毛巾和吹风机。

  担心他的手一直闷着不舒服,路闻至半蹲着:“手给我,把保鲜膜拆了。”

  林逢时按着头上的毛巾,默默将手伸了过去。

  “还疼吗?”

  林逢时摇头,视线稍垂,定了定神,突然愣住。

  路闻至也跟着低头看了眼:“惊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