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浴缸里的水，不知为何，路闻至又想起了在海边林逢时亲他的那一下，不由自主地抬手碰了碰被亲过的地方。
林逢时是喜欢他的吧？
应该是。肯定是。绝对是。
想到这里，路闻至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一旁的镜子上映着他那不值钱的笑。
浴缸里的水位不断上升，路闻至打了个哈欠，视线移动到置物架上。
想了想，拿起最边上的那瓶泡澡专用的红酒打开，全部倒进浴缸里。
放满水后，他走出浴室，林逢时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逢时睡得不沉，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嘴唇贴上一片柔软，带着熟悉的气息，潮热的温度，一下下，缠绵悱恻。
眼皮动了动，林逢时自鼻腔里发出一声无意识的轻吟，半睁开眼看了下Alpha又闭上。
昏黄的光落在他侧脸上，半明半暗，好看的眉微微皱起，似乎不满睡眠被打扰。
路闻至轻了下，手指从他耳后穿过，指腹贴着他的颈间皮肤轻柔抚弄，亲吻并未停止。
林逢时的唇逐渐湿润，唇色加深。
困意被驱散一半，林逢时眼皮动了动，睁开一点儿看着路闻至，目光些许茫然。
路闻至半跪在沙发前，心底柔软一片，摸了摸他的脸颊，声线稍低：“很困吗？”
林逢时打起精神坐了起来，掩嘴打了个哈欠，眸底聚气一层水汽，“还好。”
“泡完澡再睡。”
“嗯……”低低地应了声，林逢时扶着路闻至的手站了起来。
浴室内灯光偏暗，路闻至特意调的暖光模式。遮光窗帘也拉着，看不见外面的景象。
热气氤氲，玻璃墙上、地板上水汽凝结成水珠，连空气也是潮热的。
“地有点儿滑，小心脚下。”Alpha扶着林逢时在半嵌入式的浴缸前停下：“我往里面加了红酒，有助于促进血液循环，缓解疲劳。”
说完，路闻至伸手替他拉开拉链，林逢时配合着脱了外套，见对方还要帮他脱里边的短袖，不太自然的侧了下身子：“我自己来。”
路闻至挑眉，收回停在半空的手，站在原地眸中带笑，静静地注视着他。
林逢时攥着衣摆往上掀了点儿，看到Alpha没走，敛了敛眉，有些茫然的问他：“还有事吗？”
“没事啊。”路闻至忍着笑。
林逢时眉心蹙起，既然没事儿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迎上Alpha的目光，林逢时用眼神问他为什么不出去。
路闻至偏了下头，假装看不懂，也不动。
对视几秒，林逢时视线往门那边一瞥，卓斟酌了下，淡声道：“能帮忙把门关上吗？”
“可以。”
按照正常逻辑，路闻至这个时候应该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但他只关了门，没出去。
看着去而复返的路闻至，林逢时愣了下，“你……”
“怎么还没脱？”路闻至打断他的话，走上前垂眸看着他，嘴角噙着笑：“想穿着衣服泡？”
意识到Alpha是故意的，林逢时抿了抿唇，没说话，就一直盯着他。
见他这副表情，路闻至没忍住笑了声，指腹压着他的唇，直言道：“我想申请跟你一块儿泡。”
不知道为什么，林逢时突然间就想到了昨晚洗澡前路闻至跟他说的那些话，什么镜子啊、垫子啊、椅子啊，呼吸没来由地颤了颤，脸颊一阵发烫。
“万一你自己在这里面睡着了怎么办？”Alpha说着低头在他唇上碰了下：“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就想跟你在一块儿待着……”
“你要是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脱我可以转过去不看。”
“当然你也可以找个东西把我的眼睛蒙起来，手绑起来……不过可能要麻烦你帮我冲洗……”
分不清是浴室里的温度比较高还是受Alpha话语的影响，林逢时浑身发烫，都快出汗了。
半晌，他终于松口，深吸了口气让路闻至转过去。
内心忐忑，林逢时迅速脱了上衣和裤子，犹豫了下，红着脸脱了内裤放到一旁，抬腿迈入浴缸。
听到水声，路闻至问：“好了？”
林逢时后背贴着边缘往下沉了沉，脖子以上露在外面，沉闷的应了声。
不太好意思看，听着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林逢时整个人藏在水里，闭着眼，兴许水温太热，白皙的脸上红晕渐深。
浴缸很大，躺三个人都绰绰有余，但路闻至偏要紧挨着林逢时，伸手捞了个浴帽给他戴上。
因为水的浮力，Alpha轻而易举地将人抱到腿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感觉到林逢时身体僵硬紧绷，路闻至失笑，怎么紧张成这样。不过即使紧张，却不反抗，就由着他。
如此这般，倒让他有点儿忍不住。
咽了口唾沫，路闻至手臂圈住他的腰防止他滑下去：“困了就睡，我尽量轻点儿，不吵醒你。”
他说完，林逢时绷得更紧，不是说不会对他怎么样吗。
挣扎着要起身，被路闻至轻易捞了回来，“别乱动，撩起火你还得负责灭。”
“你、你……”感觉到Alpha的变化，林逢时有些语无伦次，“我不困。”
这种情况下他哪还有困意。
笑了下，路闻至撩了点水浇在他肩膀上：“我也不困。”
“……”
都不困，所以呢。
这么想着，后颈蓦然一热。
Alpha强势的将他禁锢在怀里，落在腺体上的吻却极轻，沾着缭绕的水雾。
路闻至在他颈间深吸了口气，嗓音微哑：“下午我要去趟医院。”
水并不透明，但也遮不住什么，林逢时耳朵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去医院做什么？”
“体检。”路闻至正在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昨天晚上林逢时被弄身寸了好几次，这会儿再来怕他吃不消。
感觉水有些凉了，路闻至将人调转了个方向，手勾着他的腿窝将人抱了起来，“顺便试药。”
稳稳踩在白色地巾上，留下两个浅色的脚印。
淋浴间，路闻至将林逢时放下，拿起花洒打开龙头，试了下水温，一面帮林逢时冲洗掉身上的红酒，一面接着刚才的话说：“上回我信息素失控，不仅导致两个Omega昏厥住院，还给他们留下了心理阴影……”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对此他感到十分抱歉，但又补偿不了什么，只能积极配合治疗，让这类事件不再发生。
水流不停，林逢时局促又僵硬的站着，路闻至知道他害羞，再加上怕自己忍不住，只是简单的冲了几下就用浴巾把他裹了起来。
“因为是试用药，可能会有副作用。”Alpha摘掉他头上的浴帽，然后拦腰抱起，“所以在治疗期间你会比较辛苦。”
“？”为什么他会比较辛苦。
林逢时没太反应过来，是需要他照顾吗？
见他一脸困惑，路闻至解释道：“我或许会进入伪易感期，又或许易感期紊乱，市面上普通的抑制剂对我不起作用……”
暧昧又直白的眼神弄让林逢时更加羞赧，一挨到床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极力保持镇定，思索一番后说：“寝室有门禁。”
要是彻夜不归会被辅导员叫到办公室谈话。
路闻至挑眉，手伸进被子里将他身下的浴巾拽出来，忍着笑说：“我尽量快一点儿，让你在十点半之前回去。”
“嗯。”林逢时往被子里缩了缩，又开始犯困。
路闻至擦干身上的水渍，掀开被子熟练的钻了进去。
被红酒泡过的皮肤特别嫩滑，路闻至爱不释手，像是要把林逢时揉碎。
林逢时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泡完澡后身体渐渐放松，在苦艾酒味道的包围中，困意席卷，意识越来越模糊。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一条腿被抬起，紧接着Alpha与他贴的更近。
烫，不太舒服。
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林逢时清醒了一瞬，他想动，但是困顿的大脑指挥不了身体，没几秒又睡了过去。
——
这一觉睡得沉，什么梦都没做，林逢时睁眼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
路闻至比他早醒得早，正抱着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下，路闻至身子一僵，下意识摒住呼吸，不敢再有所动作，祈祷林逢时没有被他吵醒。
无意识的低咛了声，林逢时感官渐渐回归，正要翻身，忽然感觉不太对。
空气中苦艾酒的味道十分浓郁，Alpha与他紧密相贴，有点儿热，特别是腿。
眉心微皱，反应了两秒，林逢时睁大了眼睛，满脸错愕，大脑直接宕机。
路闻至竟然在他睡着的时候……
Alpha不确定林逢时醒没醒，深吸了口气，压住体内的躁动，试探性的叫了声：“林逢时……”
林逢时瞬间肌肉紧绷。
路闻至喉结滚动，哑声：“醒了？”
“……”林逢时脸颊滚烫，耳朵悄悄红了，“嗯。”
咬了咬牙，路闻至克制道：“你要不再睡会儿？”
林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