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院子里的公鸡扯着嗓子一遍遍试图唤醒还在熟睡中的人。

  由于室友的呼噜声太吵,路闻至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最后实在受不了带了个毯子去车里睡,直到凌晨才沉沉睡去,却春梦不断。

  梦里,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像蛇一样紧紧缠绕在他腰间,承受他猛烈的撞击,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身上满是欢爱的痕迹……

  虽然对方的脸不甚清晰,但他心里知道那是谁。

  即将释放的那一刻,路闻至却听到了刺耳的鸡叫,再然后,就醒了。

  曦光透过玻璃倾洒进来,在车内投出小片明亮的光斑。

  路闻至坐起身,皱着眉瞥了眼腿间支起来的帐篷,又看向车窗外,那只扰人美梦的大公鸡正昂首挺胸的站在墙头继续叫人起床,好似挑衅一般。

  Alpha脸色铁青,想立马把扭断它的脖子,给它扔锅里炖了。

  重新躺下去外套蒙住头,路闻至极力想要把刚才的梦接上,但努力无果,咬着牙坐起来,杀鸡的心瞬间达到顶峰。

  身体燥热,心情阴郁,某处涨得发疼,半天都没有要缓解的迹象。

  阴沉着脸下车,路闻至回房间拿了套干净的衣物,直奔临时搭建的淋浴间。

  水流从头顶洒下来,路闻至仰着头闭着眼,呼吸声逐渐急促低沉,脑子里全是方才梦境中的画面,甚至幻想林逢时此时就在他身下,抓着他后背的手绷紧,咬着唇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声,和平时判若两人。

  尤其是当他撞开生/殖腔的时候,林逢时软得不像话,但性格使然会红着眼强撑,末了就算受不了也只会眼尾猩红不发一言。

  “嗬~”

  Alpha喘息声更重,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幻想越来越快,进入临界点。

  ——

  接到路闻至电话的时候,林逢时正站在洗手池前一边刷牙一边看近期天气情况,徐洋还没醒,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早啊。”因为早起没事儿干正在帮阿婶看火的路闻至手里拿了根小木棍,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火堆,尾音微微上扬,心情不错的样子。

  林逢时摁下免提键,含着一嘴牙膏沫低声回了句:“早。”

  听到林逢时的嗓音含混不清,路闻至嘴角挑起一个弧度,“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在刷牙。”

  “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好。”

  “脚怎么样了?”

  林逢时将牙刷换了一边,“比昨天晚上好些了。”

  “那就好。”路闻至往灶里扔了两根柴火棍,又问:“手呢?”

  快速刷了两下,林逢时抽空回道:“已经消肿了。”手指脱臼也不是很严重的伤,复位后休息一天基本就没什么大碍。

  由于林逢时正在洗漱,说话不方便,路闻至很识趣儿的没再继续问,等他刷完牙再说。

  树梢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个没完,锅里呼呼的冒着热气,里面是水煮蛋。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阿婶让路闻至停止添柴:“用余温焖一会儿就行,这样煮出来的鸡蛋好吃。”

  电话还没挂,路闻至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手,斜靠在支撑草棚的柱子上,调整了下蓝牙耳机,像汇报工作般道:“阿婶们今天早上煮了白米粥,煎了野菜肉饼、豆腐卷,还有水煮鸡蛋和咸鸭蛋,闻起来很香,看着也有食欲。”

  旁边的阿婶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你在跟喜欢的人打电话呀?”

  阿婶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林逢时耳中,洗脸的动作一顿。

  路闻至像是没听清,疑惑的“嗯”了声,阿婶笑着说:“我儿子跟他女朋友打电话的时候和你现在的样子差不多嘞,笑得跟朵花似的,平时跟我可没这么笑过……”

  林逢时眉心微皱,又不是在讲笑话,路闻至为什么要笑?不过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几乎都带着笑,可能他原本就这样,爱笑。

  对于阿婶的话,路闻至没承认,却也没反驳,只是说林逢时住在村长家,脚受伤了不方便过来,他一会儿把早饭给他送过去。

  阿婶回想了下,问路闻至:“就是长得很白净,很好看,不怎么爱说话那个?”

  “对。”

  “怎么这么不小心呦。”村里的阿婶们很淳朴热情,商量着中午要炖汤给他补补。

  路闻至笑下,然后问林逢时:“你想吃什么?”

  这时,正在切咸鸭蛋摆盘的阿婶忍不住向他推荐:“这鸭蛋是自家腌的,油可多了,香而不腻,可以就着粥吃。”

  紧接着正在煎豆腐卷的阿婶搭话:“她腌的鸭蛋是好吃的,我这可不是夸张啊,尝尝就知道了。”

  林逢时就听到Alpha稍低带笑的嗓音响起:“好,那您给我留一个整的。”

  “这个野菜饼也好吃,在城里根本吃不到,你给他带一个。”

  “还有这豆腐卷,豆腐是昨晚用卤水点的……”

  阿婶们纷纷热情推荐,路闻至脸上始终挂着笑,他知道林逢时能听见,低声问他要不要吃。

  陆陆续续有同学出来洗漱,李川起来上厕所,趿拉着拖鞋一边走一边打哈欠,看到路闻至一直在笑,忍不住上前调侃道:“看你笑得这不值钱的样儿,遇上什么好事了?”

  路闻至睨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搓了下眼角,李川略一蹙眉:“你脑袋怎么了?”

  李川有夜盲症,夜里看东西模糊,所以昨晚并未看到路闻至额头上的伤。

  路闻至:“不小心撞的。”

  他今儿穿了那件花里胡哨的衬衫,上面少扣了三颗扣子,露出一小部分肌肉,以及胸前那几道被树枝刮出来的伤痕。

  “这又是怎么搞的?”李川伸手去掀他的领口,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惊讶道:“草莓印!卧槽,你昨晚干嘛了?”

  路闻至摸了下脖子,感觉有点儿痒,还鼓起来一块,估计是被虫子咬了。

  李川又低头往他腹部看了眼,随即眼神变得猥琐起来,凑近道:“草莓印,抓痕……昨天吃晚饭的时候还没有,该不会是林逢时弄出来的吧?”

  电话那头听的一清二楚的林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