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也被他胡说八道的本事吓了一跳。

  虽然顾盟主人品是有的,但这张嘴吧……不会真的有人被他骗了吧?

  但这个上千年前的老鬼,显然没经历过礼崩乐坏的时代,顾千秋一张嘴,就给了他重生第一课。

  施禾颐只思考了很短的时间,就说:“好啊,我也出价,保证比对方出得多。”

  他忽然开始闷笑,似乎想到了好玩的事情。

  郁阳泽看着顾千秋:……

  顾千秋挑眉:这傻.逼肯定在想,证明呼延献眼光太差,好把人直接骗回家。

  就这点小花花肠子,还能骗得过有整整七段情史的顾大盟主?

  虽然都是他被骗吧。

  但数量摆在这里!

  没吃过猪肉,他还能没见过猪跑么?

  顾千秋笑吟吟地说:“大气,不愧是传说中的鬼主颐,那么……鬼主,请。”

  施禾颐最后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颜子行。

  眼中有杀气,但并不算浓烈,更多的是傲慢和不屑:“那他呢?你能做得了主?”

  顾千秋也回头看了一眼颜子行,无所谓地表示:“能啊。鬼主大人,他是看见了呼延眼中的桃花,身不由己的。”

  施禾颐笑了一声,总算从马车中出来了。

  而此时,不二庄的上空早都打得难舍难分、一团乱麻了。

  黑玉一般的巨蛇在浓雾中翻涌,像是偶尔出水的神龙,却又和黑雾融为一体,只偶尔有光芒乍破时,才能窥见其惊心动魄的颜色。

  与之缠斗的人却更为厉害,只一人一剑,在云层中迈着诡异的步伐,每一次出剑,都会准确无误地划破巨蛇的鳞片。

  只不过这个不是生灵,没有痛感,又被褚师钰亲手做得浑然一体,到现在也还没分出个高下来。

  只不过,男人的攻势太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胜出是迟早的。

  颜子行有一些着急。

  虽然褚师钰看起来和刚刚别无二致,站在广场上若盛开的白花。

  但她手中的机潢飞速转动,额间渗出丝丝的薄汗,陷入了苦战之中。

  顾千秋却神色不变,在施禾颐旁边煽风点火:“鬼主大人,您与其盯着我身后这个小孩儿,不如去看看那个男人。”

  施禾颐看了一眼:“嗯?他怎么了?”

  顾千秋惊讶:“啊?原来您不认识啊。我以为你们是老熟人来着。”

  施禾颐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顾千秋继续煽风点火道:“原来呼延没跟你说过这件事啊。……诶,别瞪我,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的。”

  施禾颐冷道:“说。”

  顾千秋就叹了口气,把碑文上看下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一说——果然,鬼主颐不知道。

  当初看那块碑文的时候,就觉得字迹凌乱,应该是呼延献被关在地底的千百年间,疯疯癫癫所刻。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顾千秋装模做样地感慨:“大概是一生之痛吧,被关在寺庙十年,遭受那种痛苦……哎,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也许呼延不会长成现在的样子。”

  他早就看透了呼延献的本质。

  他如果真的当这件事是难以面对的痛苦耻辱,就不会把它刻在碑文上,也不会在四幕戏的时候,邀请一群人去看。

  所以顾千秋说起来也并不嘴软。

  施禾颐却忽然看他一眼,眼神很奇怪。

  顾千秋莫名其妙:怎么了?难道是我哪里话说错了?这老鬼什么眼神?

  下一秒,施禾颐笑了:“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他。”

  顾千秋:“嗯?”

  施禾颐说:“他那种人啊,是不会沉湎于过去的,就算当真如你所说,他指不定还会将此当成……他的荣耀和机遇。”

  顾千秋:“……”

  他知道呼延献是一个苦命的妖艳贱.货。

  但施禾颐好像以为他不知道。

  虽然过程全错了,但好像结果是对的。

  顾千秋露出一种“竟然如此”的表情,果然让施禾颐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这老鬼抬头看向老王八,眸色深深。

  看来就算呼延献本人不在意,施禾颐嘴上不在意,但心里还是要搞死所有情敌的。

  顾千秋已经推得足够了,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