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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禅渡看着手机,点了点手机屏幕,陡然亮起的屏幕给他深俊的面容附上一层错落蓝光,更显得五官深邃逼人,瞳孔幽蓝如咒印。

  他眼神微错,不知是在看屏幕还是在看手上的镯子,手指打节奏一样点着屏幕,把玩着手机,姿态懒散,神情玩味。

  关醒不敢说话,只能强迫自己盯着面前的试卷,鹤禅渡不知道密码,大不了他死撑着不告诉他就好了。

  眼睛里是密密麻麻题,心里也是密密麻麻的乱,下一秒,他听见一声轻嗤,心一抖,手机啪嗒一声被放在了他的手边。

  没来得及松气,耳廓就贴上了两片灼热,声音含着抚慰的笑,后背还被一只手一下下顺着:“珠珠,我开玩笑的,别害怕。”

  样子就像在安抚一只惊恐万分、弓背警惕的猫。

  鹤禅渡有时候就像一只妖,下身是蛇的尾巴,紧紧缠在关醒身上,向上爬着,一边收更紧,一边温柔又委屈的珠珠、珠珠的叫着,关醒扯不开他,更不敢看他,看他脸会发痴,听他的声音会发迷,而看他的眼,那么整个人都会被看透,无处遁形。

  关醒能做的,只有汗流浃背的站着、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任对方一点点用长信舔舐他的皮肤,顶开他紧闭的唇,毫不客气的探进里面,蛮横的掠夺一切,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力度。

  就像是现在这样。

  他吻得太深了,关醒的喉咙间堵着一块软肉,他咽不下任何口水,但也没从唇角溢出来,都被鹤禅读抢走了,他恐惧那种被压在身下、所有反抗都无济于事的碾压,于是用力去推鹤长渡,混乱中他摸到了一圈冰凉,是那个镯子,但没等他反应过来,戴着镯子的右手就悍然撑开刚关醒的手,将十指严丝合缝的插了进去,受紧的力度像是要捏死掌中的鸟。

  关醒连呜咽都发不出了,只剩下粘腻、暧昧的水渍声。

  鹤长渡退出来的时候,关醒口腔里多了不少细密的伤口,一咽口水,还有淡淡的血腥气,他看了一眼鹤长渡,又被吓的匆匆低头。

  鹤禅渡一点都没满足,手指不轻不重的蹭着关醒湿濡的伤唇,眼睛深深落在他身上,像是在看一只稚嫩羔羊,思索怎么撕开他的皮,露出里面白生生的□□。

  好在他没有实施自己的想法,等关醒的唇被□□的快要破皮流血的时候,他放过了胆战心惊的关醒,转而牵起他汗湿的手,温柔诱哄卖乖:“别怕的,珠珠,别怕我,我对你都是轻轻的,你知道的呀!”

  关醒唇还火辣辣的疼,他气的想把桌子上的牛奶杯敲到鹤禅渡头上。

  “去吃饭吧,饭做好了,有你喜欢的糖醋小排。”他一点没察觉关醒的怒气,又或者察觉到了,但装作没看见,拉着关醒出了书房,坐在餐桌前。

  鹤禅渡给关醒盛汤,关醒看见厨房里进出忙碌着一个中年女人,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儒雅大叔了。

  鹤禅渡将汤放在关醒面前,解释道:“周叔回英国了,父亲那边需要他”

  关醒就说鹤禅读是妖,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吃完饭关醒就要走,鹤禅渡拉着他的手不让,还指了指自己的卧室,说他买了新出的游戏,一起玩玩吧,关醒假笑着拒绝了,他现在站在鹤禅渡面前都没觉自己没穿衣服,要是今晚真和他待在一起,明天估计得从他肚子里找自己。

  更何况,他还要回去偷偷学习,卷死他!

  而关醒这样令人感动的学习态度和学习力度也不是作伪,连续一个月他都不跟松弦,频率很高的进出着老李头的办公室,和其他参赛的同学们开组会、训练、头脑风暴,也里都熬的很久,直到赛前的一周才开始调整作息,同时他的左手臂上的石膏也终于在赛前卸了下来,恢复了手臂自由。

  身体和心里都做好了准备,熬得眼瞎头昏的努力竞赛复赛中确实发挥了作用,一月后,他们学校获得了团体第一的奖项,而关醒则获得了高中组的银牌。

  坐在庆功宴上,那个原本在领奖台上戴在鹤禅渡脖子上的金牌,现在戴在了关醒脖子上,等菜的功夫,关醒一遍遍摸着那个金牌。

  确实,银牌看着再高贵典雅也没有金牌招人疼。

  关醒后面还排着一堆人想要沾沾喜气,本来是不敢染指鹤神的金牌,但鹤神现在没在,几个人跃跃欲试。

  得了铜牌的赵思祈撞了把关醒:“好了没,关醒,一会儿鹤神该回来了。”

  关醒不理他,看着坐在饭桌对面,笑得眉眼弯弯的祝雨浓,鬼使神差的问道:“祝雨浓,你要戴吗?”

  祝雨浓心细,梁舒怕老李头照顾不好几人,于是特别让祝雨浓跟着,她就像黑子的篮球里的球队经理桃井五月一样负责,订酒店、点外卖、叫几人起床,无比负责。

  而且她和桃井五月一样好看。

  在一众的起哄声中,祝雨浓的脸更红了,她摆摆手:“不....不用了,你们戴就好......”

  关醒点点头,将金牌取下递给了赵思祈,心里却舒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得知祝雨浓要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脑子都是张云清给他看的小说里的剧情,主人公自动带入祝雨浓和鹤禅渡,两人在比赛中,相识相知、相互纠葛,然后.......然后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于是这去比赛的一路上他整个人都分裂至极,有时候紧紧跟着鹤禅渡,去洗手间也要跟着,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这样无比丑陋,不想个大气的男人,又开始躲着两人。

  反反复复,鹤禅渡被他这样矛盾拉扯的样子折腾恼了,两人住一个酒店房间,在某个晚上,他爬上了关醒的床。

  关醒还睡着,迷迷瞪瞪间感觉自己的肚子上爬了一条蛇,还慢慢悠悠蹭着他的皮肤往上爬,关醒瞬间被吓醒,差点儿从床上滚下来。

  好在鹤禅渡抱他很紧。

  “鹤禅渡,发什么病,松手”关醒去推鹤禅渡,让他把从他的睡衣里拿出来。

  鹤禅渡无动于衷,压在关醒身上,去扯他的脸:“是我该问你吧?珠珠,你最近好奇怪......”

  关醒准备打死不认,谁知鹤禅读下一秒就凑过来,吻了吻关醒慌张的眼睛,声音很满足:“但是我好高兴,我知道,珠珠是在害怕,害怕我会喜欢上祝雨浓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

  关醒愣了愣,一下子想起来今早比赛结束后,鹤禅渡接过了祝雨浓递给他的水瓶,别人都是没开封的,只有鹤禅渡的那瓶,她特意扭开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关醒看穿了对方故作迷茫的神情:“少装,所以你接了她的水,还一口气喝了好多”关醒现在都记得水渍从他下巴滚落到他线条鼓动凌厉,形状姣好的喉结时,女生红着侧开脸的样子。

  “没有呀,我就是渴了。”

  “你渴个鬼!你赛台上就有水,你一口没喝!”

  鹤禅渡一副哎呀呀,孩子变聪明,不好骗了的表情,毫无诚意的承认了自己的故意:“好吧,就是故意的,我就是喜欢看珠珠红着眼睛委屈的看着我的样子,还喜欢你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特别可爱。”

  他黑暗中波光流转的眼睛盯着关醒的唇,思考了一下:“嗯....像是要和我讨亲亲...”

  .........

  关醒打住没再往下回忆,抬起头,看见祝雨浓正看着自己,心里又是一阵心虚。

  靠!都怪鹤禅渡那个祸国殃民的妖男!

  菜上到一半,鹤禅渡和李头回来了,两人手里提着隔壁排挡里的烤串,众人欢呼着老李头威武,等菜上齐了,急匆匆的举了个杯,等老李头气定神闲的吐出个“吃”,几个饿的红眼的少年扑向了桌子。

  碗碟都遭殃,唯独鹤禅都面前的的烧烤没人改动,他慢条斯理的解开袋子,将里面烤的喷香、洒满孜然的鱿鱼递给了关醒,关醒的气终于顺一些了。

  吃完饭,众人在饭店门口等着老李头和鹤禅渡结账出来,深秋的风已经有了凛冽的意味,吹在脸上刺刺的痛,没一会儿就把刚刚从饭店里带出来的热度吹了个干净,关醒晕乎乎的脑袋也被吹的清醒。

  兜里的手机震动,关醒掏出来一看,是一条微信,点开后,瞳孔微缩,他转头看了眼人群中的祝雨浓,女生正侧头同旁边的人说话。

  微信是祝雨浓发来的,问他一会儿有没有时间。

  关醒嘴里发干,头脑疯狂转动,什么意思,她看出什么来了,所以要让自己离开鹤禅渡?!

  关醒心里慌得一批。

  回到酒店后,看着墙上的挂钟,等距离约定时间只剩五分钟的时候,关醒借口出去和盛新雪打电话,关上房门,深吸一口气,独自向楼梯间走去。

  祝雨浓早早就等在了三楼的楼梯间,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看见了走下楼梯的关醒,朝他笑了笑。

  祝雨浓没穿着吃饭时的牛角大衣,酒店里温度合适,她身上穿着一条淡紫色的针织毛线裙,露出白白细弱的脚踝。

  关醒走到她面前,又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淡淡花香。

  “你找我,是.....是有什么事情吗?”关醒本来想板着脸的,但张云情那么刁蛮的他都做不到,更何况是面对祝雨浓了。

  祝雨浓咽了咽喉咙,轻出一口气,似乎鼓着很大的勇气,又向前走了一步,两人瞬间就拉近了距离。

  关醒看了几秒祝雨浓羞赧紧张的脸,才想起 来向后退,哪知道祝雨浓突然抓住了关醒的手腕。

  她眼睛也塞满了羞意,但还是装着胆子问关醒:“关同学,我...我写给你的情书,你....你看过了吗?看过的话,现在....现在可以回复我了吗?”

  ........

  关醒难得卡壳,他茫然的看着祝雨浓,下意识道:“什么?什么情书?”

  瞬间,祝雨浓脸上的笑意也僵了:“就是那封 淡紫色信封的情书啊,我放在夹在你抽屉的物理书里了,你....你没收到吗?”

  看着祝雨浓焦急的眼神,关醒说不出话来,被搅得细碎的脑浆,只反应出几句话。

  哦,情书原来是给我写的.....

  祝雨浓喜欢的也是我.....

  鹤禅渡,你个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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