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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关醒照旧和鹤禅渡前后脚进了教室,手里还拎着一小袋鹤禅渡给他的巧克力棒。

  张云清忙着补作业,头也没抬的挪了挪屁股,不等关醒坐下来,就道:“快快快,来不及了,醒啊,把你化学物理拿出来!”

  张云清基本上不写物理化学,他爸妈忙着在北极研究气候变化,电话都得有条件的时候给她打,过年也难见金面,因此给了张云情半个地球的活动空间,她无法无天的很,但脑子不错,就是不写作业也能在班里混个中不溜。

  关醒噢了一声,正准备翻开自己的书包给她找,就听见砰一声,是鹤禅渡把自己的书包扔在了关醒桌子上。

  两人被吓了一跳,停下动作,就看见鹤禅渡垂眼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作业,扔到张云情面前。

  空气诡异的停顿一秒后,张云清发话了:“你什么意思?”她挑眉,朝座椅上一靠。

  说真的,关醒万万没想到面对她所谓的男神张云情会是这么个态度,属实比班里其他人有种多了,他都怀疑之前对着鹤禅读的照片眉开眼笑的人不是她,是自己的幻觉。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紧张,关醒跳出来打圆场,只是还没嗯啊个几下,就听见鹤禅渡冷静道:“没什么意思,以后你抄我作业。”

  “凭什么?”

  “凭我.......”

  “啊...那个.....”关醒一下子提高了声音,强笑着打断他预感很不妙的话,强调道:“凭他比我学习好....比我学习好!”

  话落,趁着抹额上冷汗的时候,他警告似的斜了鹤禅渡一样,哪知对方完全没有接收到,看了他一眼后,重新冷漠的睥睨着张云情。

  张云情身处下位,也而不见半分惧色,回视半晌后,冷笑一声道:“你是怕我粘着醒醒,打扰到你吧?!”

  关醒震惊的看着张云情,接着反映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疯狂摆手遮掩:“你胡说什么呢?压根没有这回事啊!是不是,鹤禅渡?”

  张云情恨铁不成钢,全班除了老师和他敢叫鹤禅渡的大名,剩下人不管背后怎么着,当这人前那个不是得客气的叫一声鹤同学,她长眼睛了,也长脑子了!

  关醒求救一般的看了看鹤禅渡,谁知道在片刻的沉凝之后,鹤禅渡竟勾唇肆意一笑,唇角幅度不大,却颇有些狂狷意味,他微微歪头,压低了声音:“所以呢,你答不答应?”

  张云清半响不说话,只冷冷的看着鹤禅渡,鹤禅渡不收笑,眼神却渐渐沉了吓来。

  察觉到气氛越来越不对,关醒连忙道:“好了好了,她答应了,她答应了!以后作业不抄我的了,就抄你的,正确率高!”,然后按着鹤禅渡的肩膀就往回推。

  “快早读了,回座位去!”关醒皱眉,狠狠掐了一把鹤禅渡的胳膊,就见那人傲的不行的神情瞬间破攻,疼得嘶了一声,看着关醒有些生气的神情,又委屈的撇了撇嘴,看关醒不应他,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关醒长舒一口气,只是屁股还没挨着板凳,胳膊就被人一把抱住了:“关醒!你看他!我明明没有答应!”

  张云清像是个输了游戏的孩子,一点都不心服口服,气的就要耍赖:“他凭什么不让我抄你的,我就抄你的,就抄你的,就问你题,就问你题!”

  关醒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胳膊从里面扒拉出来:“你想想,这可是年级第一鹤禅渡的作业呀!别人想抄都没得抄,现在人家送上门来让你抄,求你抄!这说出去多有面儿的事情!”

  张云清低着头不说话了。

  关醒再接再厉:“再说了,我心里也没说要听他的话呀,我的作业还给你抄!你想抄谁的就抄谁的,年级第一和第二任你选,行不,女王大人?!”

  张云清终于把头抬起了,神情瞬间从斗败的公鸡变成了女王大人:“这还差不多!你得一直向着我。”

  “行行行!”

  张云清十分屈尊降贵的翻开鹤禅渡的作业,从头看到尾,然后咂咂嘴道:“他好像确实比你的方法简便啊,人字也比你好看些哈。”

  “..........”

  啪一声,张云清合上作业本,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凑到关醒旁边,压低了声音:“真搞得一起了?”

  关醒真心觉得张云情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什么什么叫搞在一起?!

  张云情飞快get到了关心惊慌哑然后强装镇定的神情,向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行了,别编了,你可真行啊!我是怎么劝怎么说你都不听啊!关醒啊,我之前就说你这人胆大不行,结果我是万万没想到你狗胆这么大,得,我之前小看你了!”

  张云情给关醒比了个大大的赞:“行吧,谁让我是你朋友呢,搞上了也就搞上了,以后处不下去了,我帮你甩了就行!别怕,我护你啊!”

  关醒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黑板上头的表:“还有五分钟就要收作业了。”

  “......”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关醒累的像刚刚跑完了一个一千五。

  大课间的时候,物理老师将关醒和鹤禅渡叫到了办公室,通知两人通过了竞赛初赛,还重点表扬了鹤禅渡,是本次全省联赛的第一,让他好好把握机会,后面有很大可能会被别保送。

  鹤禅渡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物理老师十分满意的看了鹤禅渡一眼后,目光又转投到关醒身上,说他也不错,接着又说下一节是实验大课,给了关醒一把钥匙,让他提前去把实验室的门打开,然后清点一些实验品有没有什么缺漏。

  实验大课是曹老师特意找其他老师换在一起的,他教的两个班一起上,这样好分组,还能多挤出一堂课的时间。

  鹤禅渡陪他一起去相长楼,一路上关醒很想同他说话,劝他不要和张云情计较,当每次但他欲言的看向对方的时候,总能对上鹤禅渡一脸冷酷傲娇小眼神里偷藏的委屈,好像再说快哄我,快哄我。

  关醒一下子就欲言又止了,总觉得自己一开口,鹤禅渡肯定要像泄洪一眼没完没了的哼唧,他嘴笨,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哄他,一个大课间可能不太够用。

  然后眼见着鹤禅渡的眼神越来越幽怨。

  关醒装瞎,手下开始忙碌,趁着学生们还没来,飞快的核对着每桌的实验用品,其中一桌少了一个秤砣,关醒打开实验柜,发现秤砣都被收纳在三层的木头盒子里。

  他伸手去够,踮脚已是耻辱,在鹤禅渡的面他打死都不可能搬凳子,小拇指一点一点去勾,等勾出来一小半,关醒正准备将它抱下来,就听见里面秤砣一窝蜂倒下来的声音。

  只来得及心里喊一声完蛋,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见那小木箱陡然失力坠下,直直朝他的脸砸刚过来。

  关醒在下意识闭上眼睛之前,身后传来一声极大的冲撞力,将他牢牢按在玻璃柜上,全身上下又紧又热,等巨大的坠落声散去,关醒睁开眼睛,看见了面前玻璃里的倒影。

  右上角是贴着自己脑袋,露出一角的校徽,护着自己的是鹤禅渡。

  他一手护着关醒的头,一手紧紧环在他的腰上,自己则低着头,将脸贴在关醒太阳穴上,将他整个人都收在自己身体里,等到声响过去了,他才缓缓抬起头,心有余悸用嘴唇贴着关醒的额角道:“珠珠,没事了,没被吓到吧?”

  关醒看着玻璃面上他不太好看的脸色,连连摇头,下一秒就转过身,将他的胳膊扯开,抱着他的头四处四处检查:“砸着头没?头没事吧?”

  看着头上没有明显伤口,不等鹤禅渡回应,他又摸遍他身体,眼睛不放过任何地方,嘴里不停问:“身上呢?有砸到吗?有没有哪里很痛?!不是,你说话呀!”

  关醒看着鹤禅渡望着自己不说话的样子瞬间急眼了,以为人砸傻了,瞬间脸就白了,抱着鹤禅渡的头,动作小心翼翼有飞快的扒拉他的发丝。

  “没事的,我没事,没被砸到”,鹤禅渡艰难的抬起头,同关醒解释。

  关醒压根儿不信,眼睛里急红了,直到把角角落落都扒拉干净,确定没起包没见红,才放松了整个身体,又气急败坏的看着鹤禅渡问他:“那刚刚问你,你为啥不说?!”

  鹤禅读很理直气壮的拽关醒的手,语气却透出心虚:“谁叫你刚刚不哄我.....”

  关醒气的说不出话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道:“这节课你和别人组队做实验吧”

  ...........

  物理的实验课上,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之中,大家按照老师的节奏一步步和同桌一起操作着实验。

  同鹤禅渡组队的是他同班的同桌,他的天平秤夹了几次都没夹稳掉在了台子上,没办法,他实在受不了旁边鹤禅渡的气场了。

  太恐怖了,表情明显比早上还还要臭,脸冷的像是刚刚从雪地里挖出来的一眼,斜看他一眼,他感觉自己心跳都要停了。

  看见自己好几次操纵失误,对象连个嫌弃的表情都没露,看他的表情像是在看垃圾,直到他自己操作的时候,也没夹紧秤砣掉了下来,霎时间,整个空气都凝滞了。

  在一片远去的背景音中,同桌颤颤微微的低着头,不敢看他脸,只听到了一声气急败坏的低骂:“我去TM的!”

  声音像是含着其他原因的愤怒,他以为自己是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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