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辉拍了拍身旁的肌肉猛男，两位猛男识趣儿的离开了包厢。
丁格尔问道：“刚刚听顾总的意思，赵总有喜欢的人？怎么没带来？”
“还没得手。”赵尚安转着酒杯，目光从杯中甘醇的酒液转移到丁格尔和息波克身上，若无其事地问道，“二位感情这么好，有没有什么经验可以传授一二？”
丁格尔笑道：“传授可不敢当，倒是可以分享给赵总一句话。”
赵尚安：“什么话？”
息波克却开口道：“真心才能换真心。”
丁格尔点点头：“就是这句话。”
赵尚安：“谢了。”
他嘴上说谢了，心里却满是不屑：真心要是真能换真心，这世界上哪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他的父母又怎么会同处屋檐下却相看两厌？
感情，不过就是荷尔蒙的躁动罢了，躁动完了关系也就结束了，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
眼前的这两个人现在甜蜜恩爱，过不了多久，一年、两年、七八年之后总会油尽灯枯、形同陌路。
真心，算个屁啊！
他瞥了一眼丁格尔和息波克，冲顾嘉辉眨了一下眼，那意思不言自明：真心？你信吗？
顾嘉辉一看就知道赵尚安肯定憋着什么坏水呢，马上用眼神示意他别乱来。
赵尚安凑到顾嘉辉耳边小声说道：“你等着看好戏就成了……”
丁格尔：“我们这次通过顾总找到你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合作的事。”
赵尚安挑眉：“噢？什么合作？有好项目需要投资？”
丁格尔：“是投资，但也不是单纯的投资，而是合作办学，我们想要邀请赵总和我们一起创办一所护理高等学府，区别于现在各种医学院里只有简单的护理学这一个专业，我们要创办的护理大学里将护理的每一个门类进行深耕和细分，让学生在报考的时候就明确自己的目标科室……”
赵尚安笑了：“合作办学不应该找我啊，你们应该去找赵锡成，我只能投点资金而已，再说我才刚回国，对各方面还不了解，二位是不是找错人了？”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息波克有些愠怒，眼看着就要拉着丁格尔离开，却被丁格尔悄声说了句什么话劝住了，脸色有些不甘地看着丁格尔。
丁格尔没有再管息波克的目光，笑着向赵尚安解释：“这个合作我们只能找你，赵董不是我们的第一选择，上了年纪的人目光终归是有些守旧的，这个合作前期风险是非常大的，但如果做成了，不仅有收益，最重要的是能够造福后世、回馈社会……”
他又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赵尚安，说：“我们相信赵总的眼光绝对不会止步于眼前，这是企划案，赵总可以看一下，我们后续可以随时沟通。”
赵尚安接过企划案，看了一眼封面后放在一边：“那我回去了看看，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了，我们还是要玩的尽兴才好。”
说罢，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联系人，发了几个字。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敲门进来，一进门就冲着赵尚安一鞠躬，无比谄媚地说：“赵总您什么时候到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晚客人太多了，怠慢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赵尚安摆摆手，那人接着说：“我们王总已经让我安排好了，您瞅一眼？”
赵尚安看看优雅喝酒的顾嘉辉，又扫了一眼明显面露紧张之色的息波克和一脸懵懂好奇的丁格尔，喝了一口酒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
好戏开场！
真心换真心？
既然是真心互换，那为什么这两个人会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
那就看看你们的真心有多值钱吧！
他冲经理点点头，那经理马上打开包厢的门，手掌一拍，一群模样俊秀、风采不一的男模鱼贯而入，进到包厢里之后一齐躬身问候：“赵总好！几位老板好！”
经理甩下一句“照顾好里面的贵客们”之后就离开了，那群男模立马围坐在赵尚安他们身边，劝酒、聊天、撩拨……
赵尚安一边喝着身边的男模给自己端来的酒，一边和顾嘉辉闲聊：“你看看你找的那都是些什么货色？那肌肉块儿大的都能把你的腿拧折了吧？你玩儿健美大赛呢？你就不能找点儿正常的？”
顾嘉辉搂着一个男模，斜睨了赵尚安一眼：“你懂什么？能不能把我的腿拧折和敢不敢、舍得不舍得是三回事，你把你的安皓予搞定了再说我吧！”
赵尚安一把推开男模送过来的酒，审视着顾嘉辉，道：“我记得我没和你说他的名字吧？我只说了姓。”
顾嘉辉在那审视的目光下全无惧色：“是啊，可是你那个学校就只有一个姓安的老师，一问就知道了。”
赵尚安：“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早晚都会告诉你。”
顾嘉辉抛出一个wink：“作为你的发小，我觉得我有义务了解你的新目标，并帮你出谋划策……”
“啊——！”
一声惊叫打破了两人的闲聊，赵尚安和顾嘉辉一同看过去，只见息波克和丁格尔那边推搡了起来，有一位男模被息波克推倒在地，狼狈不堪，而息波克握紧拳头扑了过去！
他们周围那几位男模被吓得惊慌失措，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阻拦。
赵尚安本来就想要看好戏，自然不会过去管，他把烟放到旁边的男模手里，那小帅哥马上心领神会地捏起一根烟放在嘴里，燃好之后再送到赵尚安嘴边。
赵尚安嘴唇轻轻咬住香烟，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另一只胳膊把那个小帅哥搂在自己身侧，转头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继续看戏。
息波克的拳头马上就要落到地上的美男子脸上了，顾嘉辉冲了过去，可是还没等到他出手阻拦，息波克的拳头就静止不动了——
“息波克。”那是丁格尔的声音，却完全不同于刚才他们聊天时的柔和，而是透着一股沉稳、威严，让赵尚安有一种父亲满怀失望地叫自己的儿子的感觉。
息波克被丁格尔这样的声音一叫，马上收势，从地上起身，那男模颤抖着躲到一旁，感激地看着丁格尔。
丁格尔依旧坐在沙发上，他冲息波克伸出手，息波克握住他的手把他拉了起来，两人拥抱在一起。
丁格尔伸手摩挲着息波克的后颈，然后小声说了一句什么，息波克红着脸点点头，之后两个人一齐转过身来，面朝赵尚安。
赵尚安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情侣，香烟都快烧到手指头了都不知道，直到感受到手指传来一阵灼热，他才皱着眉看了一眼，然后淡定地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假模假样道：“看来二位玩的不尽兴啊！是不是这位小哥儿没伺候好息总？我来跟他们经理反应一下。”
丁格尔道：“赵总说笑了，这次约在club里谈事其实是因为我没来过，所以他想带我来看看，没想到赵总直接带我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世界，玩的很尽兴，你和顾总接着玩，我们去舞池里跳会儿舞就回去了，有时间了我们再聚。”
“那成，二位随意。”赵尚安指了指企划案，“这个企划案我一定会看的，到时候再联系丁总还是息总？”
“联系我吧，联系我就能联系到我们两个人。”丁格尔嗔了眼息波克，“他这个人不太好接触，赵总见谅。”
赵尚安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也不爱跟不相干的人接触，我懂。”
丁格尔和息波克离开之后，赵尚安叫来那个差点被息波克锤一拳的男模，捏着他的下巴问：“怎么回事儿？”
那男模见息波克离开本来松了口气，哪想到又被赵尚安叫来问话，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顿时又溢出来了，还没张口回话，赵尚安却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沉声说：“给我把眼泪憋回去，乖乖地回话。”
男模吓得立马抹干净眼泪，连抽噎都不敢了，忐忑地交代着：“我，我按经理的要求去伺候那位卷发的贵客，被那位银发的贵客拦住了，我怕没伺候好被经理说，就又尝试了一下，然后，然后就被银发的贵客给推倒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赵尚安松开手，就在男模刚松一口气的时候，猛地一脚踹过去，“这么不长眼，推你一下都是轻的！坏了老子的好事！”
顾嘉辉在旁边拦着，劝道：“行了！这么没眼力见儿迟早在这行走到黑。王总的场子，你顾及着点儿。”
赵尚安指着那男模，怒叱一声：“滚！”
他看着包厢里的一切，想着的却是丁格尔和息波克那难舍难分的样子，忽然有些恍惚：他们是真心爱着对方吗？应该不是吧，荷尔蒙总会有用完的那一天。
这样想着，他脑海中却浮现出自己与安皓予的黏在一起的身影，看起来好像也……还不错？
“喂！你想什么呢？”顾嘉辉晃了他一下，“傻了？”
“没什么，你继续玩儿，我回去了，明天还得培训。”他心里莫名觉得有些烦躁，就好像对这种场合厌烦了一样，恨不得马上离开，说完就冲了出去。
顾嘉辉看着他的背影，怔了一下，接着低下头，轻声嘲讽道：“真是有病。”
说完这话，他手托着身边男模的后脑，狠狠地亲了上去，好像泄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