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君身体弱,要供应一个成年男人的需求量同样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但被宜君态度坚决地拒绝了。

  手术成功了, 宜君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修养期间,林景年一直在忙着照顾,期间林怀信也来了多次。

  只是林少川作为嫌疑人,病房跟他们隔离起来,他们暂时也没办法见。

  商晚承伤的轻, 没几天就康复了, 从医院出来就被带着送到法院,高毅告诉他商晚承情节太恶劣, 非法囚.禁和绑架放在国内是罪行恶劣事件,加上其他大小罗列的, 法院会往重刑判。

  总之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这件事情结束,林景年算是第一次去许执墓前祭拜。

  商晚承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换船那件事是他提出的,许执的死也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不为许执的死讨来一个公道没脸来见。

  葱郁树木裹着凄冷的墓园,冉冉升腾白雾像染了一层青色。何老坐在轮椅里,眼角皱纹沟壑纵横,大病一场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林景年把手里的菊花轻放在碑前,“事情算是彻底结束了。”

  “可这,是最坏的结局了。”何老憋着眼红,转过轮椅,留下一个沉寂的背影。

  “我错怪了你,之前那件事也是我故意冤枉你,作为报答和补偿,我可以满足你任何一个要求。”

  林景年轻笑摇头:“是你帮我逃出来才有机会把录音笔给他,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

  商垣死后商晚承就消失了,是何老派人地毯式搜捕找到的,他才有机会把林少川的所作所为一一叙述。

  只是没想到商晚承接连丧失亲人精神几近癫疯,丧心病狂到连他也一块抓走了。

  “不过,你想借孟沁的手把我从孟策舟身边撵走,是因为顾忌我卧底的身份,可你知道孟策舟是什么性格,如果我跟他没有感情的基础下,就不怕他真杀了我?何况我什么都没做。”

  何老说:“不代表你以后不做,谁也无法预料未来。你是想听我道歉,为当时的事情道歉。”

  “也不完全是。”林景年捻捻手指,蹭掉沾到的花粉,起身,“不管你道不道歉,我都不打算原谅你。”

  有些事情,已经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它的结果并非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一笔带过。

  如果他现在真就轻而易举说了原谅的话,他自己都嫌自己轻.贱。

  林少川在病房躺了将近半个月才被送去庭.审,等法院判决彻底下来,他才有机会见一面林少川。

  准确来说不是他去见,而是林少川服.刑前的请求。

  受理办案的警官叫裴宇,跟孟策舟有交情,破例同意了林少川的请求。

  林景年临进门前还困惑的问他:“既然跟孟策舟有交情,怎么会同意他的要求。”

  裴宇憨笑:“孟哥说都听你的。”

  “……”

  林少川瘦了很多,眼窝深陷,碎发搭在高挺的眉骨,眼神空洞地望着放在被子上的两只手,颓丧的半躺在病床。

  见他来,缓缓抬起手腕伸手,“过来。”

  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他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许是如此,他连装都不屑装了,骨子里的恶劣尽数显露。

  他的眼眸很深,有很空洞,以一种飓风眼深处疯狂的吸力把他拖进去的样子,嘴角咧开:“你的期望落空了,我没判死刑。”

  他在法庭认错态度积极,一五一十将来龙去脉讲述清楚并做了深刻悔改,法官酌情,判了无.期。

  林景年:“只怕你出不来了。”

  林少川抬脸直视他,呼吸愈发粗重,留恋地拽了一会,然后突然松开了,冲他扬起冷笑:“我会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来跟你重逢。真希望那个时候见到的还是你这个小聋子。”

  “我不是聋子,我的耳朵已经好了。”

  林景年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不应该跟这种人浪费口舌。

  林少川轻笑这摇头,目光还在他身上:“不,你没明白。”

  裴宇站在门口低咳一声提醒。

  “……行吧,这下是真没有时间了,在这最后的十几秒里,我觉得我应该对你提点要求。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林景年缓缓拢起眉心。

  下一秒,温热的身体靠近,林少川英俊的脸被放大。

  林少川迅速撑起身,在离他一指远的距离停下,冲他比了一个开朗的笑脸:

  “你亲我一口吧!”

  “……”

  “啪!”

  林景年收回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真是个疯子。

  这地方不能再待了下去了,他毫不迟疑的离开。

  “福福,”

  病床上,林少川抵着床铺,昼光清晰映出几根粉色的浅指印,痴迷地伸手摸了摸,目光阴翳地看着他。

  勾起一抹恶趣味的笑:“你这辈子,也别想摆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