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深大发慈悲道:“我略懂。”

  他的视线朝下移,落在鹿厌饱满殷红的嘴唇,在鹿厌发现不妥欲逃跑时,双手被谢时深锁住反剪至身后。

  下一刻,呼吸被谢时深掠夺,屋内的温度急剧升高,鹿厌被他抵在门上。

  他不解明明是宽敞无比的厢房,为何空间却变得逼仄狭小,让人喘不上气。

  暖炉的炭火燃得劈啪作响,含吻声和急促的呼吸交缠,余音荡漾在厢房之中,偶有几声意味不明的轻哼溢出,激得层层欲望卷起,疯狂而折磨。

  谢时深在他双腿发软前将人抱起,直到将人放在榻上,看着他全身泛红的模样,谢时深沉闷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

  鹿厌呼吸紊乱不知所措,双眼迷茫望着他满眼笑意,像被吻到麻木,仿佛连嘴唇都脱离了身体,脑袋一片空白。

  “我也不是很懂。”谢时深哑着嗓子说,“若哪里做得不好,还请你指教一二。”

  话虽如此,但他眼中却没有丝毫谦虚,反而是带着餍足。

  鹿厌后知后觉自己落入他的圈套,可为时已晚,深知对他的一切无力招架,索性关心起他的心情好坏。

  “那你开心些了吗?”鹿厌小声问道。

  谢时深琢磨着他的想法道:“勉勉强强,或者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鹿厌躺在榻上,终于在喘息中渐渐回神。

  他在谢时深的话中思索少顷,拿捏不住此事的尺度,只能说道:“若你仍未消气,可以继续的......”

第86章

  谢时深微怔, 捕捉到他眼里的认真后,不由失笑一声。

  他抬手揉了揉鹿厌的脑袋,顿了顿, 还是忍不住在鹿厌的额头落下轻吻,“气消了。”

  不能逼得太紧, 谢时深不断地告诫自己。

  鹿厌见他眼中带笑,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但转念想到两人这般下去不妥, 连忙挣开他的怀抱。

  顷刻间,只见鹿厌抱着被褥滚到床榻里, 将自己裹得像个包子似的, 睁着圆溜溜的双眸和他对视,支支吾吾道:“既然无碍, 便、便早些歇息吧。”

  这模样,虽看着像设防,落在谢时深眼中却觉得莫名有趣,实在想逗弄一番。

  他端坐在床边,垂首整理着凌乱的衣袍,敛起嘴边的笑意,无奈长叹一声道:“你不必这般紧张,即使被人瞧见了,我自会顾及你的清白, 向旁人说我们并无关系。”

  鹿厌闻言愣了下,心头不禁涌上一阵酸涩, 但奈何这份感情无法宣之于口, 只能咬牙忍着。

  他垂下眼帘,脑海里一顿胡思乱想, 正当谢时深以为他会解释上两句。

  结果听见鹿厌说道:“谢谢世子。”

  谢时深:“......”

  他未料激将法不可使,今夜屡屡受挫,委实有些不知如何接话,沉吟半晌只能回道:“......不客气。”

  两人你来我往一句客气交谈,转眼夜色已深,鹿厌见状提醒他莫要耽误了歇息,随后便瞧见谢时深起身去更衣。

  鹿厌从离开床榻,跟在他的身后向为其宽衣,尽忠尽职做好本分之事,如此一来既不会让谢时深不快,又能让自己心里的愧疚少一些。

  谢时深倒也不拦着他的殷勤,今夜对付刺客时虽并未受伤,但摔倒在地时磕到了手。

  若是换作平日,谢时深必定不会在意,但今夜一点甜头都没讨着,眼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索性由着鹿厌给自己宽衣,直到鹿厌触碰到手臂时,等待已久的谢时深终于发出动静。

  “嘶。”他先是倒吸一口冷气,随后不经意查看手臂,皱眉看着上方的一片淤青,满脸苦恼,“真是没用,又受伤了。”

  鹿厌一听,立即搁下衣袍检查,“哪里?哪里受伤了?给我瞧瞧。”

  说话间,他埋头去扒谢时深的双手,奈何被谢时深躲了个干净。

  谢时深朝着浴室走去,故意加快脚步让鹿厌追,语气表现得十分无所谓,“没事的,你去歇息吧,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习惯了。”

  鹿厌急急忙忙追着他,直到进了浴室,瞧见谢时深欲脱衣,这才在屏风前止住了脚步。

  屏风后,谢时深的动作不急不慢,余光留意着那抹急得打转的身影,嘴角噙着笑说:“你去将跌打药取来吧。”

  话落,他还弱不禁风咳嗽两下,惹得鹿厌根本不敢耽误,拔脚便去取药。

  等把药取来后,谢时深已然进了浴桶里坐着,那浴桶中不知何时竟铺满了药材。

  鹿厌不知这是舒缓筋骨的药,也来不及辨别一二,只会站在浴桶候着,目光急忙检查着谢时深的身子。

  谢时深倚在浴桶里假寐,刻意咳嗽了下才说:“把药放下吧,我自己上药便好。”

  鹿厌挪着脚步靠近些,片刻却不见把药交给他,探头探脑想找到伤口,可惜都被浮在水面的药材挡住了。

  “世子。”他轻声唤道,“不如我帮你上药吧,师哥从前交过我,必定能处理好的。”

  听闻他提及师哥,谢时深微蹙眉梢,扭过头说道:“罢了,伤口虽然有些大,但还能忍。”

  鹿厌下意识握住他搭在浴桶的手,自责说道:“世子,是我的过失,若我能及时赶到,世子便不会受伤了。”

  谢时深瞥了眼被紧握的手腕,又咳嗽两声才道:“方才你说早些歇息,眼下要你帮我上药,会不会太耽误你了?”

  “不会不会!”鹿厌褪去愁容,展颜笑道,“只要世子安然无恙,我什么都愿意做。”

  谢时深搭下眼帘,轻叹道:“既如此,那我便听你的。”

  话落,只听“哗啦”一声,谢时深突然从浴桶站起身,一/丝/不/挂的身子沾满了药草,赤裸裸站在鹿厌的面前,用手指着腰腹的位置说:“这里最疼,先涂此处吧。”

  鹿厌瞪大双眼,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下方,怔愣半晌后才回神,吓得迅速后撤一步,紧紧闭着眼睛道:“世子!这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