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睡饱的鹿厌睁眼伸懒腰,被谢时深布满血丝的双眸吓一跳。

  鹿厌愣住,“世子?”

  谢时深终于等到他醒来,二话不说翻身压上去,把伸懒腰的双手扣住,举过头顶,俯身紧盯着鹿厌仓皇的面庞。

  “小鹿。”谢时深哑着嗓子道,“再说一遍。”

  鹿厌不知他为何突然犯病失控,试图让一向冷静的世子找回自己,“世子,你犯病了?”

  谢时深:“......”

  他扣着手腕的力道用了些力,重复道:“把昨晚的话,再说一遍。”

  鹿厌一脸懵然,努力回想自己昨晚说了什么,思来想去,只记得睡前最后一句话。

  他小声问道:“一定要说吗?”

  谢时深:“嗯。”

  鹿厌咽了下喉咙,清澈的眼中带着犹豫,支支吾吾道:“哈秋,快来......”

  谢时深:“......”

  四周顿时陷入一阵诡异的静谧中。

  鹿厌见他眼下乌青,瞳孔带着血丝,面色憔悴,生怕他随时倒下,唯有好心劝道:“世子,不如歇会儿吧。”

  说话间,他的手腕挣扎了下,试图从谢时深的圈禁中逃离,可奈何无法动弹,只能不断扭着身子。

  突然腰间被一只手按住,来不及垂眼看去,便听见谢时深警告说:“别乱动。”

  鹿厌屈起的膝盖一顿,似乎触碰到坚硬的东西,连忙想要把腿撤掉。

  怎料谢时深出手极快,率先将他的双腿分开,挤进中间,让他的腿圈住自己的腰。

  两人的姿势瞬间变得亲密,粗重的呼吸混乱交织着,床帏里的温度逐渐攀升,让鹿厌脸颊涨红,全身紧绷着。

  他们身子紧贴,虽隔着衣袍,但鹿厌还是感觉到明显的变化,喘着气说道:“世子冷静!”

  谢时深掐着他的脸颊,执念颇深,仿佛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便要将他拆吃入腹。

  他捏着鹿厌的下颌,沉声问:“昨晚说的话,还记得吗?”

  鹿厌欲哭无泪,对他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惊慌,“世子,我到底说了什么,要不你告诉我吧,我重新说,我一定说。”

  谢时深顿了顿,“真的?”

  鹿厌连连点头,想要忘记触碰的异样,可无论如何还是无法忽视那东西带来的恐惧。

  他脑海里有一个疑问闪过,若被此物破/身,岂非痛不欲生,那小说里所描写的愉悦畅快到底从何而来?

  思及此,他的身子发软,努力甩掉脑海里污秽的想法,对谢时深所言唯命是从,“只要世子吩咐,一定做!”

  谢时深像被安慰了些许,冷峻的脸色稍有缓和,但声音依旧沙哑低沉,“你昨夜说心悦我,喜欢我,想与我一生一世。”

  话落,鹿厌瞪大双眼,心想这不可能,没有人证物证,铁定是造谣。

  可回想昨夜噩梦美梦缠身,怀疑是不是自己说了梦话,才不巧被谢时深听见了?

  鹿厌越是回想越是觉得不妥,倘若当真说过,现在要复述一遍,岂不是让谢时深发现自己的心意?

  如今朝中局势紧张,太子已死,谢家因手握兵权免不了被针对,杨奉邑几番讨好谢家无果,谢家此时不能露出破绽,让杨奉邑大做文章。

  可方才答应了谢时深,又不能说话不作数,鹿厌实在害怕换来别的报复。

  沉思半晌后,鹿厌决定浑水摸鱼,先从谢时深的禁锢中离开,之后趁机逃跑。

  敲定好计划后,他清了清嗓子,顶着发烫的脸颊道:“世子把我松开再说。”

  谢时深捕捉到他眼中闪过一抹狡猾,凝眸打量少顷,毫不犹豫将人松开。

  果不其然,鹿厌立即寻机逃跑,谢时深冷笑一声,幸好有所准备,双手扯住他的脚踝,硬生生拖回来后卡在腰间。

  呃。

  两人虽是习武,但所练的招式不同,鹿厌主速度,身子要求软和轻,在注意力不集中时,很容易被谢时深识破。

  好比此刻,他被谢时深拖了回来,强行压在了榻上,像一条待宰的鱼,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等着被玩弄。

  “怎么?”谢时深逮着逃跑失败的人在手,“不说就想逃?”

  鹿厌无措看着他,神情委屈无辜,双手虚虚握成拳头,放在胸膛上,可怜商量道:“世子,能不能换一个?”

  那种话既难开口,风险又大,实在不宜胡说八道。

  谢时深见识了他逃跑的本事,显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不过还是大发慈悲说:“可以,喊一句我爱听的,可以考虑放过你。”

  闻言,鹿厌面色一喜,主动问道:“世子想听什么?”

  谢时深道:“随你。”

  鹿厌想了想,喊世子肯定不会放过自己,那想必尊称可能不好使,他绞尽脑汁后终于想到小说里的桥段,主角若要哄人,总会拣有血缘关系的称呼,喊完后对方会性情大变,忘了生气这事儿。

  他和谢时深沉默对视,心想两人并无血缘关系,喊哥哥是否亲昵了些,不如先挑点严肃的喊,看看能不能解决问题。

  只见鹿厌轻咳两声,压着内心的紧张,声音略带颤抖说:“......好爹爹,能放过我吗?”

第8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