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杨承希和谢允漫得知两人和好,坚定认为功劳在于自己。

  两人信心大增,眼中的狡猾藏都藏不住。

  鹿厌给哈秋投喂了个果子,抬眼朝身侧两人看去,补充道:“总之我很快会回来的,你二人别乱想。”

  两人闻言愣了下,想回梧桐院?

  没门。

  杨承希率先问道:“为何你不想留在明华居?”

  谢允漫跟着问:“对啊,何况哈秋的小窝还在明华居呢,梧桐院这么小,狗都嫌弃吧。”

  长居梧桐院的杨承希:“......”

  鹿厌揉着哈秋毛茸茸的耳朵,回想昨夜和谢时深的亲密举动,担心他们若再这样下去,他会很不舍得离开谢家。

  他压下烦闷的心情,胡编乱造说:“我怕......他。”

  怕谢时深又乱来。

  杨承希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你怕楚今?”

  若是害怕,没道理相处这么久才害怕。

  他看向谢允漫,只见谢允漫若有所思说:“大哥他喜怒不形于色,说实话,我有时候也害怕。”

  话落,杨承希顺着她的话思考,倒是觉得有几分合理。

  “听你这么一说。”杨承希摸了摸下颚,赞同点了点头,“楚今的脾性的确难以捉摸,我虽谈不上怕他,但据我所知,东宫和睿王府对他防备心颇重,可能和楚今身上那股莫名压迫的气势有关。”

  甚至他觉得谢时深更像储君。

  鹿厌在交谈声里神游,毕竟他的害怕和他们所言的毫无关系。

  谢允漫却道:“说起来,比起害怕大哥,我更担心大哥。”

  她想到大哥为了家族劳累奔波,对着家人向来报喜不报忧,好不容易有了心悦之人,鼓足勇气表达心意反被拒,在他们面前却只字不提,负重前行从不倾诉。

  思索间,谢允漫心疼叹了声说:“我怕大哥被憋死。”

  鹿厌一听,脑海浮现昨夜情形,瞳孔逐渐放大,心肝跟着提到嗓子眼处。

第74章

  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谢允漫朝鹿厌看去, 见他神情意外,以为他和自己心有灵犀,接着拜托他道:“平日还要劳烦你多些照顾大哥, 帮他释放释放压力,省得被憋坏了。”

  杨承希表示理解, “我懂,楚今的确需要多关心关心。”

  又懂上了哥。

  鹿厌欲言又止却不知从何说起,难道要告诉他们, 自己和谢时深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吗?

  杨承希见鹿厌不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唉声叹气说:“男人总免不了要面对的。”

  鹿厌感觉越说越离谱, 倏地起身,表情难以言喻看着他们, 委实觉得这两人心术不正,只能惊恐抱起哈秋夺门而去。

  廊下两人目睹他拔腿离开的背影,相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杨承希挠着脑袋说:“小鹿怎么了?”

  谢允漫瞎猜道:“可能赶去开解大哥了。”

  杨承希老神在在说:“我看像,毕竟楚今近日委实憔悴不少,想必真的累了。”

  长廊的灯笼在冷风中晃动,鹿厌跑离梧桐院后,气喘吁吁放下哈秋,脑海全是昨夜的画面以及梧桐院听到的告诫。

  清晰的灼热感似卡在身下, 那相差甚远的轮廓历历在目,令鹿厌的脸颊像火烧起来似的。

  他回想为数不多的肌肤之亲, 似乎只有谢时深照顾着自己, 却从未听他提过要求,好像都是稀里糊涂地解决。

  不, 应该说只有自己糊涂,谢时深显然很清楚在做什么,甚至还能引导着意乱情迷的自己。

  鹿厌感觉脑袋被水煮似的,全部变作浆糊搅在了一起,他边想边走,不知不觉回到了明华居。

  踏入明华居后,哈秋如一阵风似的飞了出去,在院子里撒欢,脚上还沾了泥土。

  未等鹿厌拦下,哈秋定神看着书房的方向,随后又一股脑扎进书房里,直到鹿厌赶来,才看见书房里站着的谢时深。

  谢时深一袭朝服未褪,衬得他身姿挺拔颇具威严,神情冷若冰霜,如高高在上的掌权者。

  两人隔着庭院遥遥相望,鹿厌目不转睛望着他,心跳逐渐加快,久久未能移眼。

  如此之人,怎能不倾心?

  谢时深放下手中的卷轴,走出书房朝他而去,不料穿过庭院时,灰暗的天空竟见豆大的雨滴落下,将谢时深砸了个满。

  鹿厌见他淋雨,立刻拔腿上去,想都没想便牵着他的手往廊下跑。

  谢时深看着他乌睫上挂着的水珠,不由低声一笑,“这般担心我,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闻言,鹿厌耳朵微热,胡乱擦拭着身上的水渍,躲开谢时深炙热的目光,小声说道:“你是世子,我当然要关心你。”

  “若我不是呢?”谢时深掀出干净的衣袍,动作温柔抹干他的褐发,“你可还会关心我?”

  鹿厌为之一愣,忽然发现谢时深的声音穿透脑海,完全掩盖了耳畔的暴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