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把好奇忍着了。

  李明索性放飞自我, 清了清嗓子向鹿厌打听道:“那你是他的何人?”

  鹿厌闻言莫名有些紧张,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何况谢允漫等人又在身边, 若说得夸张,只怕会吓着他们。

  正当他思考之际, 谨慎往谢允漫他们扫了眼, 不料看到他们双手紧握,用小动作鼓励着他大胆说。

  “......”

  意识到担心都是多余的, 鹿厌思索要如何应付李明。

  怎料李明演上瘾了,见鹿厌没回话,他抬脚朝谢时深走去,做出一副要拉人的架势,“公子既说不清楚,便莫要碍着我们相亲。”

  情急之下,鹿厌一时半会儿捏造不出谎言,慌慌张张拦下说:“我、我是他心上人,我们有婚约在身!”

  闻言, 谢时深嘴角牵出笑,朝吃惊的众人看去, 下一刻竟配合起鹿厌所言, 上前虚虚揽着他的肩头,眉梢微挑道:“夫人说得对。”

  谢允漫激动跺脚, 身侧的杨承希险些笑得合不拢嘴,唯有李明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心想此事是否要回风歧告知谢大人。

  鹿厌顺势钻进谢时深的怀里,将他抱紧,红着耳根说:“这样的理由够了吗?”

  照理说是够的,但总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好比杨承希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在一旁推波助澜道:“这也能算理由?”

  鹿厌绷紧背脊,生怕他捣乱。

  原本打算就此告辞的李明被迫继续演,他硬着头皮质问鹿厌,“你如何证明?”

  鹿厌埋头在谢时深怀里,也为此感到头疼,苦思冥想如何是好。

  谢时深见时机成熟,给谢允漫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们先离开。

  但奈何谢允漫视而不见,反复拒绝大哥的暗示,求他让自己当面磕一下。

  怎料未等谢时深拒绝,便瞧见掌柜请他们把账结了。

  无奈之下,谢允漫只能带着杨承希离开,反正她磕不到,杨承希也别想独食。

  见熟人散去,鹿厌愁眉问李明,“只要证明了你便离开?”

  李明愣住,心想其实他相信了,不必证明也可以的。

  谁知鹿厌见他不语,权当他不信,心底打定主意后,伸手拽住谢时深的衣领,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李明大吃一惊,不知所措别开眼,视线扫向打扫的小二,试图让自己忙起来。

  经验丰富的小二和他淡定对视,之后低头继续收拾残局。

  鹿厌蜻蜓点水吻了下便放开,脸颊红得离谱,却还强装镇定向李明宣誓主权。

  谢时深垂眸看他,眼底笑意难掩,虽说意犹未尽还惦记着,但也选择尊重他,遂抿了抿唇暂时收敛。

  毕竟光天化日之下,想欺负还是有些难的,所幸今日目的达到,浅尝辄止也算缓解了这段时日的隐忍。

  谢时深给李明投了个眼神,示意他可以离开。

  李明连连点头,道了声“告辞”后慌不择路跑了。

  众人散去,鹿厌总算松了口气,强忍的羞耻感涌上心头,过去谢允漫点他的话重现眼前,让他不知如何面对谢时深。

  谢时深噙着笑静静观察他,将他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

  直到楼梯传来脚步声,两人抬眼看去,对视上楼梯探出脑袋的谢允漫和杨承希。

  谢允漫道:“结完账了。”

  她语气恹恹发泄自己的心情,但除了同病相怜的杨承希之外无人在意。

  谢时深抬手揉了下鹿厌的脑袋,温声道:“走吧。”

  鹿厌回过神来,魂不守舍道:“哦好好好。”

  两人朝楼梯走去,然而刚下了一半,鹿厌便听见小二在身后窃窃私语。

  “这么生疏的吻技也有人相信。”

  “你懂什么,这叫要样貌有样貌,要吻技有样貌。”

  “......”

  杨承希和谢允漫顿住脚步,咧着嘴仔细磕了个全。

  当他们发现鹿厌顿住脚步时,杨承希压低声说:“小鹿别听,全是恶评。”

  鹿厌听得一清二楚,被调侃后哑口无言,只能红着脸快步离开。

  待到入夜时,鹿厌窝在明华居不肯示人,心不在焉坐在廊下,发呆看着哈秋撒欢,等哈秋累倒在他的脚边,他才抱起来安置到偏房的小窝里。

  直到谢时深从书房回来,便只听见浴室里有水声,他等了良久,但鹿厌却迟迟不见出现。

  谢时深朝着浴室走去,刚踏进便被满屋子的水雾扑湿了脸颊,浴桶里的人百无聊赖玩着水,许是走神了,并未察觉有人进来。

  谢时深徐步走到浴桶前,目光落在他恍惚的神情上,“在想什么?”

  鹿厌听见声音后一愣,手里捧着的水眨眼流光。

  他下意识抱着肩头,但转念一想,都是男子有何可避讳的,便又将双手放下,继续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