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藻还有很多话想和孟煦洲说, 比如他打算买下妈妈过去店铺。

  可孟煦洲的试探无孔不入,亲吻后还要靠在余藻肩窝,头发蹭过余藻颈间, 余藻痒得笑出了声, “不可以。”

  孟煦洲:“我不相信。”

  余藻又捧起孟煦洲的脸, 男人却率先一步闭上眼,等着余藻更近一步。

  余藻:“太犯规了。”

  孟煦洲不说话, 余藻贴上他的脸, 听到喜欢的人轻声说:“不许太久。”

  ……

  解锁的新场景太拥挤,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好意思找代驾。

  明明有车还是打车走的, 被孟煦洲抱回去的时候余藻还在思考,司机开车回去会不会也很尴尬。

  他掌心都是摁在玻璃窗上太久的红,嘟嘟囔囔的抱怨都不清晰, 孟煦洲笑着说不会。

  余藻被他圈在怀里, “真的?”

  孟煦洲低头,欣赏余藻在窗外灯光交错下的犹有红晕的面容,“想司机不如想我。”

  余藻:“你在这里, 有什么好想的?”

  男人就像等着余藻这句话,“可我还是想小……”

  余藻捂住了他的嘴唇,“这位先生,消停点吧,不要让我再晕了。”

  孟煦洲这次没上次喝得多, 微醺刚好,没喝酒的余藻像是被他的酒气传染,到家了还晕乎乎的。

  洗澡的时候他才忆起自己有很重要的事要对孟煦洲说, 又抓着孟煦洲的手指不晃悠,喊了好几声哥。

  “我有能力买下妈妈之前买下的店铺了。”

  他喊哥和哥哥又是两个样, 给他洗澡的孟煦洲凑近问:“我是哪位?”

  余藻把泡沫砸在他脸上,“孟煦洲!”

  男人笑出声,“那孟煦洲可以亲吻余藻了吗?”

  余藻表示拒绝,“我和你说话呢。”

  孟煦洲冲走余藻身上的泡泡,“小藻辛苦了。”

  他知道余藻这些年的目标是什么,即便和孟煦洲结婚,余藻依然把他排除在外。

  之前孟漫野建议孟煦洲直接买下送给余藻,孟煦洲思前想后,干脆换了一种做法。

  男人的手指剥开青年湿答答的刘海,余藻抬眼看着孟煦洲,写满被夸的满足。

  余藻之前身心煎熬,即便家人关怀,他依然难以彻底放开,如今濒临枯萎的植物换了新的土壤,沃土养人,他也舒展,晚上黄琴和孟煦洲说话的时候,也说余藻现在看上去好多了。

  孟煦洲:“什么时候去买,我陪你去。”

  他表情微妙,像极了和孟荳下儿童象棋不顾侄子死活赢了的得意,余藻狐疑地问:“你在想什么?”

  “不许说是想我。”

  孟煦洲的话被迫咽了回去,余藻一脸我就知道,孟煦洲只好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小藻比以前活泼了一点。”

  舅舅也这么说,余藻自己没什么感觉,忆起贺饮似乎也提过,问:“有吗?”

  孟煦洲:“有,坚持的时间也比之前长了。”

  他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余藻想起网友的调笑,忍不住说:“哥你这么有劲不如把院子改成菜园。”

  孟煦洲稳坐余藻直播间榜一的宝座,每天的娱乐活动也是看网友的调侃,认真拒绝:“这不行,小鹅会糟蹋掉的。”

  “所以小藻什么时候去买店?”

  余藻顺利转移话题,“我明天联系房东,那边现在还开着店,租期到年底,哪有这么快。”

  孟煦洲:“已经很快了,小藻很厉害。”

  余藻:“没有了吗?”

  他眼睛还泛着水光,刚才在车里被孟煦洲折磨得死去活来,现在才发现男人的手上都是自己的咬痕,又要起身:“你这里不能沾水吧?”

  结婚对象似乎进入了复读模式:“小藻很厉害。”

  这话双重含义,余藻无言以对,“是你太……”

  他之前和孟煦洲在这方面就不合,无论做几次都要好长的准备。

  孟煦洲性格并不鲁莽,很多时候被逼到没有耐心的反而是余藻。

  即便他说可以了,孟煦洲还要再等等,殊不知余藻险些被他烫坏。

  孟煦洲:“太什么?”

  余藻在水声里面对面拥抱他:“太过分了。”

  他困得眼皮打架,又忍不住自己完成阶段性目标的喜悦,孟煦洲抱他去吹头发的时候余藻都快撑不住了,还在说:“遇到你之后,感觉什么都变得容易很多。”

  孟煦洲没有纠正他,他很清楚如果当年余藻不遇见他,或许就不会孟潮东盯上,蹉跎数年,挣扎沉闷。

  他只是抚摸余藻柔软的头发,说:“之后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余藻抱着孟煦洲的脖子,被对方抱回床上也没睁开眼睛。

  主卧早就成为两个人的房间。

  余藻之前一切从简,和孟煦洲生活在一起后被迫成为极繁主义。

  他的结婚对象喜欢鲜亮的颜色,碍于工作和天生的面孔,和这些鲜亮绝缘。

  余藻之前的工作也不适合这些搭配,现在他辞职后单干,反而让孟煦洲得到了装点的机会,好几次直播都有人问余藻的单品配饰是什么,一搜被价格吓晕。

  “想和你出去玩。”

  余藻缩进被子,感受着另一个人进来的,又贴了过去,“小荳说参加动物园的夜间野营,之前我就想和你说了。”

  孟煦洲的:“那为什么没说?”

  余藻终于睁开眼睛,“刚才在公园我也想和你说,你突然来这么……”

  “这么一句……”

  孟煦洲唇角扬起的弧度太明显,余藻伸手把他的唇角下压,摁得很是用力,男人还要继续说:“一句什么?”

  每次和孟煦洲做完余藻都观感复杂。

  满意归满意,偶尔也觉得自己毫无底线,比如孟煦洲说一句他就同意了。

  现在事后回忆,试图检讨:“下次还是不要在车上了,洗车也……”

  孟煦洲:“那下次在哪里?”

  余藻埋头,孟煦洲把他从被子里挖了出来,“下次去露营的时候?”

  余藻膝盖一顶,“正经露营。”

  孟煦洲很喜欢他偶尔露出来的脾气,欺负得狠了带着哭音更让人无法自拔,他点头,“动物园露营,不是单纯和我,不是还有小荳吗?”

  他身体往下沉,额头贴着余藻的额头,“所以下次在哪里?”

  余藻:“没有下次。”

  孟煦洲:“小藻好狠心。”

  他又开始夹着嗓子说话,余藻捂住孟煦洲的嘴,“下次再说,你明天不上班了?”

  黄琴在孟煦洲来之前也提过新闻,余藻又有几分担心,“你公司的事怎么样了?是同行竞争?所以故意说你的产品有问题?”

  孟煦洲计划在国内打造连锁的商场家居一体城。

  这个目标很宏大,进度不快,他也有其他产业,分身乏术。

  目前宙心人事变动挺大的,老板还是尽力活跃,余藻偶尔还能看到平台关于宙心的推送。

  现在是企业老板都要出镜的年代,孟煦洲自认不算豪门,最大的包袱就是极少人知道的肢体接触障碍,这些年不得解决积压的情绪也因为和余藻结婚解决。

  孟煦洲摸了摸余藻的眉毛,“不用担心,我都能解决。”

  余藻:“你总抱怨不想开会不想上班,就是这件事没有抱怨过。”

  他语速忽然很快,听得孟煦洲忍不住笑。

  余藻被子下的腿被孟煦洲的钳制住,他的体型在结婚对象面前毫无胜算,挣扎更方便被孟煦洲搂回去,男人的亲吻落在余藻已经布满吻痕的颈侧。

  余藻痒得要命,推开孟煦洲的头,“还想糊弄过去?”

  孟煦洲闭着眼感受着余藻的热度,“是有一点棘手,谈不上故意隐瞒。”

  他还有更烦恼的事,抓着余藻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小藻,我很紧张。”

  余藻怕他酒喝了还剧烈运动出什么事,差点要坐起来,又被孟煦洲抱了回去,低沉的男声响在他耳侧,“马上就要和你拍结婚照了。”

  余藻:“结婚证都拍过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想起领证那天孟煦洲过分严肃的脸,又笑得颤抖。

  余藻账号直播稳定,数据在平台也算头部,平台高层也会和他接洽。

  都是熟人,加上孟煦洲长得也不差,恨不得这对新婚人士把婚礼也外包到他们平台。

  孟煦洲征求过余藻的意见,也遮掩不住他明晃晃地想要炫耀,余藻都干直播了哪里会不同意。

  他以为会极度紧张的是自己,没想到是孟煦洲。

  “我还以为你有拍过这种杂志的经验。”

  孟煦洲海外的博客也看得出他热爱摄影,宙心创立初期就是他筹备产品图的。

  品牌的头部设计师都是华人,也有他的同学,余藻上期去孟煦洲公司还见过一面。

  孟煦洲:“和你是第一次。”

  余藻哦了一声,推开孟煦洲呼吸过重带来的压迫感,“都是在你们公司拍吗?”

  孟煦洲点头,“服装看你喜欢。”

  余藻没什么特别爱好,他回答孟煦洲一开始的问题:“和孟煦洲一起拍照,也算出去玩。”

  .

  杂志风格的结婚照定在下周一拍摄,这周是余藻在宠物咖啡厅的最后一次工作。

  贺饮看孟煦洲不在,还很惊讶:“他不是没事就来这里蹲着吗?怎么了这是,怕和狗打架啊。”

  孟煦洲长得生人勿近,还挺招动物喜欢,店里一直阿拉斯加特别喜欢和孟煦洲玩,给这家店贡献了不少热度。

  上周孟煦洲的手表还被狗拍下来了,老板一听手表的价格想死的心都有了,直播间热闹非凡,玻璃窗那边专心工作的余藻都差点分心。

  最后手表送去修理,阿拉斯加被带走单独教育。

  一回家孟煦洲就和余藻撒娇,还是大的那种,余藻给他呼气腮帮子都疼了。

  余藻:“他说有事。”

  贺饮:“你知道他有什么事吗?”

  店老板和贺饮不要太熟,很清楚他说话留坑,说:“别这么阴暗,孟煦洲的私生活除了老婆没别人了。”

  孟氏兄弟冲突之后分道扬镳,也不知道最近孟潮东怎么转性了,似乎正儿八经学起管理公司。

  孟袆带着他参加饭局,像是亲手带他过渡,人也从郊区别院搬出来了。

  孟潮东也不和从前那群朋友玩闹,有人说他为了下一次联姻准备,也有人说他还对余藻不死心,只是碍于长兄在前,不敢而已。

  这些话没人敢对余藻说,他的状态好得谁路过都要多看两眼,之前的好看还有抹不去的疲惫,显得黯淡。

  现在的漂亮是真的漂亮,贺饮经常给夸余藻在发光的评论点赞。

  孟煦洲做得更绝,旗下的产业时不时免费送,理由无非是庆祝余藻粉丝破百万,破一百一十万等等。

  后来可能被余藻提醒过了,改成庆祝空心鱼藻在裱花大赛中获得第一名。

  他的作风和脸差别太大,很多人一开始都不相信,比如这家宠物咖的老板,后来都想眼不见为净,实在太腻歪了,看多了眼睛疼。

  余藻:“他说之前买了房,要去看看。”

  贺饮哦了一声,“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看店铺吗?他有事我陪你去。”

  他明显闲来无事,余藻结束这边的工作后就一起去了。

  他在买房软件联系中介,这样的大事一开始孟音霞还催促孟煦洲监督,余藻一门心思要自己完成,也就没人阻止了。

  他们就约在门店见面,这里距离宠物咖就几百米,贺饮和他走过去,听说余藻周一拍结婚照,问:“我能去吗?”

  余藻:“你周一不是要去追行程?”

  贺饮:“最近不追了,有别的事。”

  以前有什么贺饮都知无不言,这会没说什么事,余藻多问一句:“什么事?”

  贺饮摸了摸鼻子,“等成功了再和你说。”

  余藻也不问了,两个人推开店门,房产中介说他在靠窗那一桌。

  这家店打通铺面,但生意似乎不是很好,店员也越来越少了,绿植都蔫蔫的。

  余藻走过去越看越觉得卡座里的两个背影眼熟,贺饮也觉得眼熟。

  走过去一看,孟煦洲和严柘坐在那!

  余藻没坐下,看着孟煦洲,“你不是说有事?”

  严柘都不敢看余藻,明显装成房产中介是孟煦洲的授意,他偏头,正好对上贺饮的探看,他又移开眼。

  孟煦洲:“买了房准备卖,是有事。”

  贺饮知道这是他俩的事,也不需要他来把关了,和严柘坐到了隔壁。

  落地窗外是周末的街景,春天已过,马上就到夏天了。

  余藻看着孟煦洲,平静地问:“什么时候买的?”

  孟煦洲:“你生气了?”

  余藻装不了几分钟严肃,表面看孟煦洲对他百依百顺,实际上他也没差。

  结婚对象的提议他都接受,耳根软似乎是相互的,这个时候往后一靠,眼神带着些许不忿,“不早说,我还想了好久怎么砍价。”

  孟煦洲:“余先生打算出多少?”

  余藻比了个数字,孟煦洲摇头,“太低了。”

  余藻手上的现金有限,还想着慢慢还,房东忽然变成结婚对象,这砍价就没什么意思了。

  看他似乎还在算金额,孟煦洲凑近问:“要不要考虑别的?”

  孟煦洲的眼神太好懂了,余藻摇头:“我不做租客的,房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