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中岛敦推开人群走了进去。

  人群中心的中原中也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破烂的手机,他一动不动的盯着亮起的手机屏幕,说出的话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是果戈里,那个混蛋小丑混进来了!”

  太宰试图从他手里把手机拿出来,用力了几次也没有成功,他索性直接摊开手:“把手机给我,仲夏说不定留下了其他的线索。”

  中原中也僵持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强迫自己把仲夏的手机交了出去:“去找那个侦探小鬼!现在可不是让他任性的时候!”

  那边工藤新一在地上捡到了毛利兰礼服上的胸针,他把那枚胸针认真的收集起来,又一次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现场,可惜依然一无所获。

  “我找不到任何线索……凶手是怎么把兰带走的……”他颓废的蹲在地上喃喃自语。

  太宰转过头把他拽起来:“果戈里是异能力者,他有瞬间移动的能力,常规的推理自然发现不了什么,不是你的问题。”

  “瞬间移动?”工藤新一心里第一次有了绝望的感觉:“那我们怎么知道他把兰带去哪里了?”

  这不是代表着他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把人带走吗?

  就在他茫然无措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胸口推了他一下:“这点程度你就没办法了?就这样还配说自己是名侦探吗!”

  他被推的一个激灵,下意识低头去看:“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一直待在最顶楼的休息室,所以直到现在他才赶到现场,此时的他一双总是眯起来的眼睛正常的睁开,翠绿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工藤新一:

  “*的确,我们侦探的推理再登峰造极说到底只是一种技术,身为普通人的我们是无法战胜异能力者的。

  但是即使如此,我们也要击败他们!不是还有人全心全意的相信着你可以做到吗!*”

  江户川乱步的这几句话犹如当头棒喝一般把工藤新一从无望的情绪里打了出来,他想到每次提起自己看似嫌弃但其实非常骄傲的兰,终于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乱步先生说得对,就算打不过也要上啊!兰还等着我去救她呢!我怎么能就这么知难而退!

  看这个后辈终于镇定下来,江户川乱步这才环顾一周:“果戈里忽然出现把仲夏和那位长发小姐带走了?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

  中原中也只在乎一个问题:“仲夏在哪里?”

  江户川乱步从怀里掏出了一副黑框眼镜带上,又一次认真的环顾一周,最后摘下眼镜叹了一口气:

  “这艘游艇的西北方向有几十艘分散开来一起出海打渔的船队,他们就藏在那里。不过你现在追过去只会和果戈里在几十上百艘渔船里捉迷藏,除了浪费时间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瞬间移动的能力太麻烦了,就算能飞的中原中也也跟不上对方的机动能力,只能被他绕来绕去的放风筝。

  而且那些被他们忽悠出海的渔民都是无辜群众,你也不能搜一艘船就直接连人带船全都砸沉吧!

  现在这个距离那些渔船和这艘游艇就算返航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靠岸,这下大家可真是孤立无援了。

  江户川乱步收起眼镜:“能计划的如此缜密,看来那个黑手党监狱还是没把人关住啊,那位俄罗斯人这不还是能联系到外界嘛!”

  太宰已经在思考对策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让那个能瞬移的果戈里失去行动能力或者远离仲夏他们,得想个办法把他引过来……”

  似乎想起了什么,太宰赶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没信号了啊,我还想问一问纲吉君费佳最可能采取什么方法与外界产生联系呢。”要是能直接切断联系就好办了。

  虽然太宰这边既没有信号也不知道费佳联系外界的方法,但是仲夏手里还有一个马甲的外挂。

  马甲的控制是不受距离的限制的,只要我能够控制安捷洛拜托纲吉君帮忙的话……仲夏开始试图控制马甲。

  不行啊,头太晕了,仲夏现在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不止辨不清方向不说,就连思维都开始涣散,整个人就像喝了一整箱白酒一样,理性思维已经逐渐离她远去了。

  马甲根本链接不了一点,只能一直启用托管模式。

  果戈里没有采取任何限制他们两个行动的措施,此刻毛利兰看着仲夏连坐都坐不稳的样子担心的去扶她:“仲夏,你怎么了?还是晕船吗?”

  “噗—噗—!回答错误!”果戈里双手交叉摆出错误的姿势:“其实是中毒了哦~因为费佳说仲夏有未知的手段联系到其他人,就算她昏迷这种手段也不会被切断呢,所以就直接让她丧失思考能力就好啦!

  这个药听说会无限放大你心里的各种情绪呢,到时候你就会被自己的情绪牢牢地束缚住!”

  可以的,不愧是你啊,费佳,真是所有的坑从不踩两次,仲夏晕晕乎乎的感叹。

  “下在手腕上的药里了?”她努力的集中注意力思考,但是收效甚微。

  看来我的积分是保不住了,趁现在兑换点有用的东西……趁着自己还有最后一点理智,她在脑海里翻开了书。

  “bingo!”果戈里一脸惊奇的看着仲夏:“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能思考出答案!仲夏酱好厉害!和费佳一样厉害!”

  毛利兰把仲夏搂到自己怀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这句问话像是打开了果戈里的什么奇妙开关一样,他倚在船舱的墙壁上开始发出癫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获得自由啊!”

  他往前走几步蹲下来面对面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仲夏和毛利兰,出口的声音尖利而疯狂:“自从费佳被抓走之后我就被他被紧紧的束缚住了!满脑子都是费佳在哪里,要不要紧,会不会死掉这样的想法!根本就没有办法体会到自由的味道了!”

  仲夏头晕目眩的回答:“因为……你很担心他……”

  “对啊,因为担心!就是担心!”果戈里双手紧紧抱住仲夏的脑袋身体前倾:“担心一点也不好!我的思想被担心满满的占据住!我的心被担心紧紧得捆成一团了!”

  毛利兰防备的挥开他的手。

  果戈里也不在意,他蹲在地上疯狂的低声重复:“我不要担心!我追求的是自由!我要自由……我要自由……我要自由……我要自由!”

  “所以……费佳向你求救的时候……你答应了?”

  “对,我答应了。”不停低语的果戈里双目圆睁,两边的嘴角向上咧出一个极限的弧度:“我想过了,只要费佳他还活着一天我就会一直担心他。”说着他整个身体开始兴奋得不停战栗:“但是只要他死了的话!

  只要费佳死了的话我就不会再担心他了啊!

  我要把他从那个监狱里救出来——然后再杀了他!”

  说到后来仲夏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只是单纯的凭借着感性在胡言乱语:“担心……这里是哪里?实验室吗?救命!谁来救救我!”

  仲夏想起了小时候在实验室孤立无援的时候,心里的绝望开始迫使她努力地找到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