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她眉眼弯弯,舔着脸认领这个称呼。

  影山飞雄却对她自称是姐姐有些不满,“就比我大几天算哪门子姐姐啊?”

  “哎。”她应了一声。

  影山飞雄呆滞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拧紧了眉,小声嘟囔,“你好狡猾啊。”

  “你还是第一天认识我啊?”她又笑了起来。

  “......”影山飞雄既无奈又羞恼地叹了口气。

  芽野优衣侧目,盯着他精致冷淡的眉眼继续追问,“所以是碰上什么难题了?”

  “不算是难题。”他说,“只是被人说是乖宝宝了,”

  芽野优衣迷茫地眨眨眼:“哈?”

  “和你打电话的时候被侑前辈听到了,他说没想到我居然是个什么都会和女朋友说的乖宝宝......不过这个没什么,主要是他后来还说我打球也是乖巧听话......”他迟疑地答道,说是不解,他的语气却只是叙述事实的平淡。

  “打球我不知道,谈恋爱你确实是个乖宝宝没错。”芽野优衣用空余的那只手摸了摸他的头,“排球的事情你还是去问教练吧,不过谈恋爱的话,现在的乖巧听话就很好。”

  “我知道。”他认真地对上她的眼睛。

  他眸色深,一开始不熟悉的时候,芽野优衣总以为他眼睛是黑色的,只是偶尔有一次被这样安静注视的时候,她才恍然,原来他的眼睛是深海的颜色。

  手顺势往下捏住他的脸颊,芽野优衣毫不客气地反问道:“你又知道了?”

  “嗯。”他低头把牵引绳套在了手腕,然后从她手里解救出自己的脸,“我就是知道。”

  把她不自觉蜷缩起来的手指慢慢摊开,捏着她的手,影山飞雄矮着身把脸贴在她的手掌心蹭了蹭。

  凉软的触感很是舒适,于是在他停止蹭蹭后,芽野优衣又主动抚摸起他的脸颊。

  他眼神躲闪,像是在不好意思,但还是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说道,“我笑起来一点也不阳光,嘴也不甜,很多时候也不够温柔体贴......但是我会很乖很听话,所以你一定要一直喜欢我。”

  芽野优衣微微一滞,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这熟悉的内容是她几个月前亲口说过的,她有些不敢相信,“你、你之前听到了啊。”

  她还以为那时候他在很努力地复习功课,肯定没有注意到她们那边的动静,却没想原来是被听了个正着,还被他一直记到了现在。

  “本来是在想专心学习的。”他抿了抿唇,垂下眼帘,“但是就是很想听你说什么。”

  芽野优衣心情复杂,心想难道那时候这家伙就喜欢自己了?

  这么想了,她也就这么问出口了,只是得到的回应却是他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喜不喜欢你。”他诚实说道。

  “我不管,肯定是你那时候就已经喜欢我了,只是你还没意识到。”芽野优衣自顾自地说道,说完却迟钝地感到有些羞涩,慢吞吞地用围巾捂住了泛红的脸。

  影山飞雄骤然停住脚步,帮她把围巾慢慢拉了下来,看着在过程中她逐渐露出来的闪烁着水光的莹亮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凑上去亲了一口。

  下唇瓣不小心被她颤动的睫毛扫到,微乎其微的刺挠感,让人心里痒痒的。

  慢慢往下,他又亲了亲她没再被围巾裹住的鼻尖和嘴。

  望着他深不见底的黑蓝眼眸,芽野优衣霎时心脏漏了一拍。

  可、可恶,居然还被他亲得有点害羞了......明明只是这么简单的吻......

  芽野优衣别开了眼,脑袋重重地砸在了他肩头,声音飘忽着色厉内荏道,“这、这算什么吻啊,太小儿科了。”

  囫囵搂住她的头,影山飞雄困惑地说道:“可是我们以前都是这么亲......”

  理所当然的话语逐渐消失,他诡异地沉默了一瞬,莫名干紧的嗓音,“那、你要更热情的亲亲吗?”

  “要你最热情的亲亲。”虽然脸已经像个熟透的番茄了,但芽野优衣还是强装镇定地要求道,“不要像个国中生一样幼稚,好吗?”

  被内涵为幼稚国中生的影山飞雄看起来并不赞同她的观念,噘着嘴小声反驳,“哪里幼稚了,明明那样的亲亲也很好。”

  说完,像是急着要证明些什么,他闷头挤进公园滑梯中间独立空出来而形成的小小空间,把人按住。

  狭小的空间里刚好能容纳两个体型不大的高中生,只是半人高的狗狗被遗落在了外头,正懵逼地围着那个入口转悠。

  肩膀被另一双手有力地摁住,一时活动不开,芽野优衣只能仰着头怔怔地看着这人压迫感十足地逼近,带着一丝丝为不可查的急切。

  瞧见他鲁莽的动作,芽野优衣本来都做好迎接牙齿会被磕到的痛感,却没想在两唇相抵前他又生生停住,像是卡顿了一下,才轻柔地碾压下来。

  霎时间,万籁俱寂。

  他一寸一寸地碾磨,干燥的唇传递着滚烫的体温,连带着呼吸也是滚烫的,成功让两人咫尺间的气息攀升灼人的热度,在愈加稀薄的空气里化为粘稠。

  按在肩膀的手逐渐往上,一只手贴上她的侧脸,另一只手绕到她的后颈,缓慢地上下摩挲着,似是安抚。

  许是觉得这个角度不是很舒服,他又移开头,然后张开嘴在她下唇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嘬了一下,又松开,紧接着便是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

  周围很安静,本来到了这个点公园人就少,再加上是冬天,一般人都会待在暖和的家里,因此,回响在芽野优衣耳边的,除了偶尔外面传来的狗狗的低嚎,就只有他逐渐加重的喘息声了。

  后颈被一下下地抚摸,却让她泛起些难以言喻的战栗感,让她只能仰着脖子承受他澎湃的热情。

  交缠的过程中像是不小心被他的牙齿咬了一下,一点也不痛,但是芽野优衣还是有来有往的也咬了他一下,但是好像是没有控制好力道,因为听到了他似乎是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只是他也没停下,只是报复般用力吮吸了她一口。

  “唔......”他的围巾已经被攥得皱皱巴巴的了,但是芽野优衣还是停止不下来对这条无辜的围巾的迫害。

  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朦胧起来,模糊的重影似是闪现,芽野优衣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大脑有些缺氧,开始大力推搡他。

  影山飞雄恋恋不舍地松开对人的禁锢,气都还没喘匀,喑哑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够热情了吗?”

  怕他不服气又莽上来,芽野优衣没再敢说太放肆的话了,只能忙不迭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