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她不说,他就不知道。◎

  Paragraph 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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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期定在了明年二阶堂真知理毕业后的四月中旬, 到时候樱花盛开气温也适宜,举办婚礼刚刚好。

  其次考虑到去区役所申请婚姻届就要改名字了,而真知理现在还在上学, 改姓氏的话学生系统里录入的所有信息都需要更改,对本人和学校来说都很麻烦, 所以也一并放在了真知理的终了式后。

  从越前龙马在东京呆的第十天开始, 詹姆斯契奇每天六个连环call打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训练中心, 催得火急火燎, 他原本跟教练请假说的就是两周,已经算长假期了,再拖下去指不定背后被别人编排成什么样呢。

  虽然越前龙马本人并不在意, 但刚拿了全满贯就这么拽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下个赛季还打不打了?

  女朋友善解人意地说:“等放假我再过来,龙马君还是不要耽误训练了。”

  于是准未婚小夫妻开启了放假就坐飞机模式, 不是二阶堂真知理过来就是越前龙马过去。

  真知理的大三后半年在满世界乱飞去找男朋友和去机场接从国外飞回来的男朋友中度过了。

  大四的第二个学期就要开始实习了, 在导师的推荐和履历确实漂亮的前提下,二阶堂真知理加入了前来寻觅新鲜血液的松山舞团。

  松山舞团是于1949 年阪神集团创始人松山莲一手成立起来的舞蹈艺术团体, 50年代-70年代是东京第一的舞团,鼎盛时期能与宝塚歌剧团同分秋色。

  不过今非昔比,比起近几年在宝冢歌剧团频频出圈,被万千少女追捧叫老公的女性扮演的男役舞蹈演员, 松山这种老派舞团已经大不如前。

  高中时期在社团里能当上社长,还能指点低年级的学弟学妹, 大学时期也能在舞团里当上首席女役,可是一踏上社会就会发现优秀的人比比皆是,自己根本不算什么。

  总是众星环绕中的月亮, 现下也变成那颗围绕月亮的星星, 大多数时间只能靠着把杆看着主角在舞台中央挥舞飞扬, 自己坐冷板凳……

  进了松山舞团只能当个小小的配角,给主角当绿叶的二阶堂真知理一下子适应不了。

  气愤过,也哭过,但是刚起步的新人又怎么会得到恰好的机遇展现自己呢?在寻得别人的认可前只能等待。

  擦干眼泪的二阶堂真知理告诉自己要调整心态静待时机,就算只能在一边看着主角跳舞也没关系,就算配角都当不上也没有关系,她可以将前辈们跳过的动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己留下来在舞房慢慢练习。

  除了自己给自己设立的目标外的时间倒是空闲了很多,因为不是舞团场场演出二阶堂真知理都需要出场。越前龙马在巴塞罗那打完巡回赛回来的时候,真知理正好能跟自家男朋友去拍婚纱照。

  龙马一场比赛下来奖金就不得了,婚纱照礼服酒店教堂定的当然都是最高级的,整家照相会馆当天只为他们一对新人服务。

  专业的团队所有的一切都很专业,完全没出现问鼎鼎大名的职业网球选手要签名、合影,或者是私下里八卦这一现象,整个拍照流程流畅又舒适。就是……未婚夫太有名了,婚纱照只能在棚内拍有些可惜。

  龙马说可以在度蜜月时再在当地请拍照的团队来,真知理想了想,说:“度蜜月让人跟着也太奇怪了吧……”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

  大功告成后化妆师给越前龙马擦着脸上的粉底卸妆,问他能不能把他们的照片挂在照相馆外面的墙壁上当宣传照。

  炙手可热的网坛新星努了努嘴,示意化妆师去问坐在另一张凳子上的二阶堂真知理:“你问我太太吧,她同意就可以。”

  他上挑的猫眼含着笑意望过来,跟着他的那句话一同摄入她心底,真知理的心脏顿时就漏跳了两拍。

  她的脑袋别不过来弯,下意识地问道:“挂了是不是能给我们打折?”

  “免单都可以!”

  “那就放吧。”

  化妆师美滋滋地去跟老板报喜了,越前龙马向她走过来:“为了打折就把我卖了?”

  “不是打折,龙马君听到啦,她说给我们免单呢!我这下是不是给你省了好多钱?”

  越前龙马在二阶堂真知理的对面坐下,平视自家女朋友绯红色的大眼睛:“我又不缺钱。”

  “那我心疼老公打比赛很辛苦嘛,”真知理眨巴眨巴眼,诚实地说:“而且别人路过这里,看到照片都会惊叹一声,‘这个女人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居然能嫁给越前龙马’,不是很酷吗?”

  真知理自黑式的调侃让越前龙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会有机会的,真真,”他曲起了食指的骨节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你也会站在更广阔的舞台上实现梦想的。”

  ……原来不是她不说,他就不知道。

  只要是她的事,他都在默默关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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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龙马飞回去继续训练准备下一场赛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拖了未婚夫的福,真知理的机会在下一场定好在东京剧院的演出前出现了。

  只是称呼这个为机会可能对有些人来说不太友好……

  那就是作为现役舞团女首席的日下比吕乃,周末出门准备去超市采购食材时不小心被一个自行车骑得飞快,需要去公司加班的社畜撞到了。

  日下摔倒在了地上扭到了脚腕。

  演出时间迫在眉睫,就在一周后,仅仅七天的时间日下比吕乃的脚伤肯定好不了,舞团也不可能让一个脚腕受伤的女主角上台演出。

  监督火烧眉毛地问谁可以顶替日下的这个位置,没人出声。

  他又严声问了一遍:“你们之中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有这个自信和这个气度吗?全都是废物吗?这点勇气都没有?都是缩头乌龟?”

  舞团里没人认为自己能比日下比吕乃做的好,这个时候站出来了,跳不好不被指导骂死才怪,枪打出头鸟啊!本来日下临演前出了事指导就一肚子气,谁想上赶着被骂?

  几个人眼睁睁地看着二阶堂真知理挺直了脊背,从正坐的他们中站了起来:“请让我试一下!”

  “好!”刚还在骂人的监督拍了两下手,对站出来的二阶堂真知理的胆识给与肯定:“二阶堂你来试试!

  然后和男役从未打过配合的二阶堂真知理在众人的目光下跳得好几个动作都不在拍上,肢体也僵硬地宛若冻僵的患者。

  “赶拍了还是拖拍了?二阶堂?”

  众人听着监督的话倒吸一口冷气。

  “……对、对不起,请让我再试一次……”

  “我问你是赶拍了还是拖拍了!”

  “我拖拍了!对不起!”

  “你看你明明就知道!现在!立刻!马上!再来一遍!”

  日下比吕乃的搭档被监督叫到一边去休息,舞房中央只留下二阶堂真知理一个人。

  “这样的水平就想站上日下的位置吗二阶堂?你明白自己和日下的差距在哪里吗?练习!练习!你只有不断的练习!二阶堂!如果不想被我骂,不想被台下的观众嘲笑的话你就只有练习!只有练习才能拯救你这可怕的舞步和机器人一样的四肢!”

  面对发飙放狠话的指导,一部分人为站出来主动承担责骂的二阶堂真知理感到可怜,另一部分人则幸灾乐祸出头椽儿先朽烂,谁让二阶堂这么想出风头呢?

  当年的日下比吕乃也是这样熬过来的。

  所有人一起陪着二阶堂真知理在舞房待到很晚,为了表达歉意在监督说了可以回去后真知理请了大家去居酒屋吃夜宵。

  等散后又回到了舞房继续对监督提出的几个她做不好的动作加强练习。

  第二天依旧如此。

  鉴于二阶堂的大方,陪练舞的舞团成员也不好在她面前多说什么,虽然私下里依旧吐槽。

  ……第三天,第四天……

  但二阶堂真知理是有在进步的。

  即使对严苛的执教来说她的这点进步比起日下比吕乃还差了好几个阶级。

  第五天第六天,监督骂人的声音小了很多。

  她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达到日下的高度,可已经勉强能入眼了。

  监督说她可以上台汇演了,然而还有一个条件:“如果把这次演出搞砸了,你就给我退出舞团回学校去。”

  社会不像学校会给你很多次机会。

  她只能成功。

  不能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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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给越前龙马打电话时,二阶堂真知理透过手机的声音止不住地透露着高兴:“我可以当上副首席了!监督说只要我继续努力……”

  她口齿伶俐地说着在舞团里的事,他在大洋彼岸静静地聆听,光是她的语调就能让越前龙马知道自家未婚妻现在心情一定很好。

  人在追逐梦想时总是闪闪发光的。

  越前龙马能想象的到真知理在舞台上散发光芒的身影,还有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