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高高。◎

  Paragraph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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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骏马在漆黑的夜里如同一道闪亮的雷电向几人奔跑而来, 钉着铁钉的马掌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银白色的鬃毛更似翻涌的海浪由远及近。

  坐在马鞍上的越前龙马拽着缰绳,翩翩而来的英姿像极了故事里的白马王子。

  他要是不穿休闲装换一身礼服的话就更像了。

  出场的王子给自己配的坐骑比法拉利跑车还要酷炫, 六个人完全被骑着马踏着月色而来的越前龙马惊到了,眼眸中满是诧异和不可思议。

  已经过度到了青年, 却依旧有着少年气的越前龙马在众人面前停了下来, 他墨绿色的发丝在空中扬起的弧度都像是镶嵌了光华那般, 耀眼到根根分明。

  高高抬起的马前蹄重重地落下, 激起了路边的一层尘土,马上的青年俯身向被几人簇拥着的二阶堂真知理伸出了手。

  越前龙马没有跟许久没见的几个老同学打招呼,甚至连给他帮忙的堀尾聪史都没给个正眼, 他满心满眼地只注视着真知理,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真真, 上来。”

  骑马让马儿跑的太快喉咙口灌入了太多的冷风, 剧烈运动又中途停下,越前龙马清润的嗓音带了一丝沙哑。

  在看见心心念念的男朋友后, 疯狂跳动的心脏让二阶堂真知理浑身的血液都奔腾了起来。

  兴许是夜色太迷人,兴许是酒精还在缓慢侵蚀她的大脑,二阶堂真知理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在生气了。

  眼前如梦似幻的场景让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骑在马上的男朋友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一样, 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龙马向自己伸过来的那只手好像在邀请她前往童话世界一样,充满了诱惑力。

  小坂田朋香和龙崎樱乃看着忽略周围所有人的越前龙马, 又看看神情呆滞的真知理。两个人都艳羡到不行。

  白马呼哧呼哧地甩甩脑袋又甩甩尾巴,乌黑的大眼睛瞧瞧这个人又瞧瞧那个人,二阶堂真知理还是维持着一副木雕似的样子没动。

  龙崎樱乃想要提醒她, 又觉得自己一开口就会破坏面前的景致。

  不过就在龙崎樱乃想要拉拉自家好友袖子让她给王子点回应的时候, 真知理已经将左手放在了越前龙马的掌中。

  马上丰神俊朗的青年笑得张扬又肆意, 越前龙马一使劲就将二阶堂真知理带上了马背圈在了自己怀里。

  “谢谢你们帮我照看真知理,那我就先带她走了。”

  越前龙马晃动了一下缰绳,丢下一句话后便夹紧了马肚。

  白马在寂静的夜空中嘶鸣了一声,向前方冲去。

  就这么跟小伙伴们道别了。

  留下的五人看着带走了二阶堂真知理疾驰而去的越前龙马的背影,摆出一致呆若木鸡的表情:“……”

  只有堀尾聪史片刻后面部神经在抽搐:越前这家伙真的是一点人性都没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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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阶堂真知理穿着和服,没办法双腿跨坐,只能侧坐在马上,晃晃悠悠的马行让她几经产生自己要从马上掉下去的恐惧,只能牢牢地抱住自家男朋友的腰倚在他胸膛上。

  他们就这样一路骑马骑到了他家后院。

  越前龙马刚刚才跟真知理见面,自然不可能直接把女朋友送回她父母身边去,何况都已经这么晚了也没其他地方可去,只有回他家了。

  老妈最近接了个案子整天加班,忙得直接住在律所,臭老头子则是接到曾经的对手乔治史密斯的电话去跟对方喝酒聊天顺便打几把网球了。当年老头子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让其郁郁寡欢了好久,如今年纪大了两个人冰释前嫌倒还变成老朋友了……

  虽然跟他没关系,但总觉得爸妈都不在能跟女朋友单独相处了更好。

  越前龙马翻身从白马上下去,又张开双臂将二阶堂真知理抱下来,然后将白马的缰绳系在寺庙的柱子上打了个结。

  在居酒屋喝了不少酒,本来被冷风吹散的酒气等回到温暖的环境里又有点上头了。

  屋子里的暖气吹得二阶堂真知理的脑袋晕晕乎乎,刚坐下来就躺倒在沙发上了。

  老妈之前应酬有买过解酒的酵素片,越前龙马去厨房找了找,正好还剩下最后一条。他泡了杯解酒饮料给女朋友送过去。

  喂她喝了点水女朋友又倒在沙发上了,越前龙马估计一时半刻的真知理还醒不过来。

  他坐了十几个钟头的飞机风尘仆仆地回来,在机场等行李传送出来时因为箱子太像了,被别的旅客拿错了,没办法只能让服务台去联系,人在机场里干等了四个小时。结果手机没电了,又去找充电宝,好不容易租到充电宝,等开机了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女朋友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却缘由连续的倒霉事件没赶上,越前龙马知道真知理肯定会生气,于是挖空心思想办法,就出现了他骑马去接女朋友的那一幕。

  说起来那匹白马明天还得早点起来还回马场去。

  加上转机的时间他两天没洗过澡了,黏腻地皮肤都开始发痒,龙马想着洗得快一点几分钟就好了,便回房拿了衣服冲进了浴室。

  可惜就这么五分钟的时间,头发还没吹干就从浴室里出来的越前龙马发现躺在客厅沙发上的女朋友不见了。

  他第一反应是真知理酒醒了回家了,然而扔在地上的丸带和带枕,还有七七八八的和服配饰告诉他人不仅没走,还把自己给摘干净了。

  ……梦游吗?

  已经来不及思考女朋友为什么会把振袖脱了,越前龙马顺着一件一件掉落的带扬、带板、带缔、腰纽、胸纽走,将原本穿在二阶堂真知理身上的配饰一样样捡起来,就到他自己房间门口了。

  他原本关得严实的房间门敞开了,二阶堂真知理就穿着一件长襦袢在他床上撸卡鲁宾。

  卡鲁宾在女朋友的膝上团成一个毛球,被那只纤纤玉手摸着脊背的喜马拉雅猫舒服地喵喵叫个不停。

  “不冷吗?”越前龙马走过去,先是在桌子上找到遥控器把空调打开了:“怎么把衣服都脱了?”

  他打开衣柜翻了件外套出来,刚拿过来给真知理披上就被女朋友掀开了:“不冷,绑得好难受。”

  二阶堂真知理手下抚摸卡鲁宾的动作忽然一紧,揪了一下卡鲁宾的毛,卡鲁宾呲牙叫了一声,从真知理的腿上跳了下去。

  “喵~”猫猫竖着尾巴一左一右走着猫步三步一回头,踢了一jio把主人的房间门给关上了。

  大腿上的毛绒绒一下子没了,二阶堂真知理还没反应过来,又在空气中腾空抚了两下,才惊觉猫猫不见了。

  因为喝酒变得有些迟钝的女朋友让越前龙马经不住笑了:“噗。”

  真知理看着唇角上扬的龙马,思维迟缓,问:“……笑什么?”

  越前龙马拖过书桌前的旋转椅,在二阶堂真知理面前坐下来,拉过她的手按她无名指上的关冲穴。

  他想帮她解酒,手下没轻没重按得真知理抽回了手又大叫起来:“哇啊好痛!”

  “痛一下就好了,穴位疏通了等你解酒了就不痛了。”

  越前龙马作势又要去拉她的手,真知理挥舞着双手不让他抓,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地骂他:“你欺负我!龙马是大笨蛋!笨蛋!”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哭了,先是小小声地哭泣说他不讲信用,答应回来陪她过二十岁的成人礼结果这么晚了人才到还有什么用,接着哭声渐渐变大,控诉自己的期待都打了水漂,他知不知道她好辛苦,每天练舞练到很晚,大学的舞团团长比高中社团的团长严格多了,大家都好优秀,她好怕跟不上进度拖累别人,可是又不想把负能量传播给他,因为知道他肯定也很辛苦。

  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我好想你……龙马……每天都在想你……呜呜呜呜……光是看到红绿灯都会想到你牵着我过马路的时候……看到别人在自动贩卖机前面会想到ponta……又联想到你……我就连百货公司都去不了了……呜呜呜呜……看到卖棒球帽的柜台也都会想到你……我真的好想你……”

  真知理的哭泣像是锋利的刀子将他的心都快要割裂了,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想她想得快要发疯了。

  她在忍耐,不想给他造成负担,所以拼命让自己的生活充实起来,让自己忙碌起来,可是在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后,那些在分别的日子里刻骨的思念犹如滔滔的江水一般连绵而来,将所有坚强的铠甲尽数打碎。

  二阶堂真知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地往下落,越前龙马心疼站起来抱住真知理,拍着她的脊背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本来就都是你的错!你这个大骗子!不负责任的男人!”小兔子对着他又打又掐:“笨蛋!白痴!大傻瓜!”

  越前龙马没动,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给真知理出气,可是落在身上的拳头和手掌都轻飘飘的。她就算喝醉酒了也舍不得对他下狠手。

  “消气了吗?我早上没来是因为……”

  龙马想将理由说给她听,真知理却捂着耳朵说不要听:“谁要听你找借口了?快点哄我!”

  喝酒醉的女朋友不讲道理,只听自己想听的,那他也只能按照公主殿下的吩咐去做了。

  越前龙马绕到真知理背后的手收回来一点,放在她肋骨的位置一下子将小兔子举起来了。

  真知理被忽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大叫一声:“呀!”

  她的背部贴在墙壁上,一点一点往下滑,正好掉落到越前龙马的怀里去,然后便是一个一个湿润的亲吻落了下来。

  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嘴唇。

  他的唇落在她耳朵上舔舐着她的耳廓。

  二阶堂真知理被他吻得浑身都在颤栗,酥软地几乎要站不住,她伸长四肢抱住越前龙马,像只八爪鱼似地缠住他,双手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连双腿也夹到他腰上去。

  炽热的吻里蕴含了太多的情愫,是叠加的感情,是成疾的相思,是相互碰撞的心意。

  真知理眨了眨绯红色的大眼睛。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扇动的睫毛中翩然落下,在皙白的皮肤上蜿蜒,越前龙马喘着气,凑过去舔掉了她脸上的眼泪。

  没了系带的支撑,上下分体的襦袢松散地一碰就掉,真知理用哭过后带着些湿意的嗓子朝他撒娇:“贴贴。”

  二阶堂真知理的眼泪混着越前龙马没吹干的发丝里的水汽让空气都变得黏答答。

  她柔软的鼓囊和自己的胸膛相贴,越前龙马忍不住吞咽了好几口口水。

  她雪白的双腿抵着他的腰窝,他浑身的血气都在往下涌,越前龙马想将小兔子从自己身上扯下去,双手却使不出劲。

  “真真……你下来。”

  越前龙马觉得自己的大脑快要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了,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他今天晚上就不会再想放她回去了……

  “我就不下来!你为什么不来我的成人礼?你说呀!你说了我就相信!”

  前面还在说不要听他的借口,现在又让他解释了,她喝醉了,思维没有规律,想一出是一出,越前龙马跟不上她的节奏,却又只能依着真知理的节拍走到哪里算哪里:“我的箱子被别人拿走了……”

  “然后呢?”

  “我在机场等了很久,手机又没电了,找不到充电宝……”

  “再然后?”

  越前龙马娓娓道来,纯稚地像是幼儿园里非常听老师话的学生。

  二阶堂真知理听他说完兀自点点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全部听进去也原谅他了。

  “那现在下来吧。”

  “你又凶我!”

  她耷拉着嘴角,样子说不出的委屈,越前龙马觉得自己的腰眼都快麻了:“真真……”

  二阶堂真知理垂首,下颚靠在了他肩上,她软绵绵地说:“Touch me.”

  她的声音勾人又魅惑,却直击他的五脏六腑。

  “可以?”

  “Yes.”

  他的手指指节和青筋都凸起了。

  What am i waiting for?

  真知理如墨一般的黑发在床单上铺开,绯红色的眸色浮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白皙的皮肤从脚腕开始也在越前龙马的亲吻下沾上了水。

  房间里好湿啊……怎么会开了暖气还这么潮湿啊?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