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诺娃·HE完成。◎
漆黑的夜空之中绽放出灿烂的烟花的时候, 复仇者的其他人都默契地没有跟上露台，而是把时间留给了久别重逢的一家人。
巴基和史蒂夫两个人站在顶层的窗户旁，也仰头看着璀璨的烟花光景。
巴基问：“Nat还好吗？”
史蒂夫回答：“还不错。”
巴基：“今晚你就要带伊妮走？”
史蒂夫：“是的。”
接下来, 巴基沉默了好一会，直到夜空中一切亮光都黯淡, 所有烟花都放完之后, 才转过头看向史蒂夫。
他们对视了好一会, 在某一刻同步地扬起了相似的笑容, 一如当年史蒂夫救出巴基所在的那个部队后，他们并肩时偶然的某次相视一笑。
巴基伸出手，握成拳, 冲着史蒂夫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好好照顾她！不然——”
史蒂夫笑着说：“不然你和托尼一起来揍我？”
“何止？”巴基恶狠狠地说，“复仇者, 集合！”
史蒂夫有点哭笑不得：“听起来真的很像要把她嫁给我了一样……”
“那完了！”巴基连忙摇头, “托尼不仅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还会把我也算上！”
史蒂夫笑了。
他们用力地拥抱了一下。巴基看着史蒂夫转身离开, 走向了通往露台的路。
……
跟着史蒂夫转身离开的时候，伊妮德忍不住问他：“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史蒂夫看着她，无奈地笑：“你觉得我要把你带到哪里去？”
伊妮德也看了他一会，纳闷道：“在以前的时候, 我记得你和Mama没有见过面呀？”
“确实没有。虽然我和布洛克聊到过，但他什么都没说。”史蒂夫说, “但是，你猜我们后来有没有找时间一起聊过？”
这个“我们”指的是他和谁，就很耐人寻味了。
刚好, 史蒂夫停下了脚步, 伊妮德看了眼周围：“你的房间？这么多年还真的没什么变化欸。”
他们停下的这个地方正好就是复仇者大厦中史蒂夫的房间, 空间分配得很足，但里面的摆设简洁到极致，连电子器械都没几个，想来也是史蒂夫自己要求的，就显得房间很是空旷了。
“对。”史蒂夫说，“这里比较方便。”
伊妮德下意识地问：“方便什么？”
话音还没落下，这个简单的房间之内就亮起了她熟悉无比的金色光芒。
由金色圆圈连接的另一个空间中，恰好有一位女性背对着她，头顶着一头利落的金色短发，背部笔挺，身姿干练。
在伊妮德的注视中，她转过身来，展现出伊妮德如记忆中熟悉的那副漂亮面孔。
“嗨，伊妮。”当年眼睁睁地看着她跳下悬崖的叶莲娜·贝洛娃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最后尽数归于平静，“好久不见。”
“啊。”对叶莲娜的记忆还停留在她视自己为挚爱之人，但却被迫看着自己跳下悬崖的伊妮德沉默了一会，尴尬又不失礼貌地举起手，“嗨，好久不见？”
虽然现场非同一般得尴尬，但伊妮德本身陪着复仇者们闹了一天之后，眉目间已经有些疲惫了，所以叶莲娜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叙旧，很善解人意地直接带她去了专门给她准备的房间，然后就和史蒂夫一起离开了。
可就算再疲惫，在意识到她现在来到的这个地方是哪里之后，伊妮德还是陷入了有些恍惚的状态之中。
她坐在柔软的床上，无意识地盯着窗外发着呆。
她离开马布里，也就是美国的时候是晚上十二点多了，而现在她所在的这个地方则比美国要早六个小时的时差，也就是下午六点多。
由于这座城市所在的地区关系，一般要晚上八到九点这段时间才会日落，而下午六点的太阳依然悬挂在天空，只是刚好被部分云朵遮住，所以窗外的太阳并不会刺眼，反而恰到好处地照亮了这座享有盛名的水上都市。
是的，她现在的所在地是意大利的旅游名都，威尼斯。
而这座房子，也是当年娜塔莉娅带着娜斯塔西亚跑到威尼斯来隐姓埋名的时候住了好几年的房子，这个房间，自然也是她以前小时候住的房间。
在叶莲娜离开之前，看到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话。那句话让伊妮德盯着窗外发了会呆之后，还是决定要好好休息，为明天做好准备。
叶莲娜说的话非常简单：“明天是今年狂欢节的第一天。”
怀着莫名的思绪，伊妮德闭上眼，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
史蒂夫跟着叶莲娜走出房门之后顺手关上了门，一转身，就对上了某位熟悉的战友的面容。
娜塔莎·罗曼诺夫穿着一身简单舒适的服装，深红色短袖加浅色运动裤，原本染成白色的发尾处剪得整整齐齐，恢复了笔直顺滑的一头红色短发，如多年前一样从容而充满魅力。
她略一挑眉，嘴角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低哑：“嗨，cap。”
史蒂夫愣了一下，也微笑着，对她伸出手：“你好。”
娜塔莎略微偏了偏头，脸上带了点困惑。
“你好。”史蒂夫又重复了一遍，宽大笔直的手依旧稳当地伸出，眼里带了点笑意，“娜斯塔西亚的Mama，我是史蒂夫·罗杰斯。”
她慢慢睁大了眼睛，露出了愉快的笑容，爽快地把手搭了上去：“你好，伊妮德的爷爷，我是娜塔莉娅·罗曼诺娃。”
史蒂夫先是苦笑了一下，又为她说出的名字惊讶了一下，最后，他问：“那我还能叫你Nat吗？”
“当然。”娜塔莉娅·罗曼诺娃说，“这个比你给她取的‘娜茜’好听多了。”
史蒂夫：“倒也不必这么嫌弃……”
娜塔莉娅只是笑：“我没有嫌弃，只是实话实说。”
“是啊。”一旁的叶莲娜说，“毕竟只要伊妮不嫌弃，你就不嫌弃，对吧？”
娜塔莉娅不点头也不摇头，看向叶莲娜：“你没事干？”
叶莲娜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行，没我的事，我去给伊妮做裙子去了。”
史蒂夫：“裙子？”
“对。”娜塔莉娅语气柔和，“毕竟明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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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
跟昨天早上是舒舒服服地睡到自然醒相比，这一次伊妮德醒来的时候却是因为耳边热闹而喧哗的人声。
伊妮德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了一会天花板，还没反应过来她现在在哪，就听到了房门被突然打开的声音。
“嘿，小甜心，太阳晒屁股了。”叶莲娜走到了她的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嘴角却扬起，“想试试你的新裙子吗？”
……裙子？
伊妮德慢吞吞地眨了眨眼，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Mama……在哪里？”
“……行吧，你赢了。”叶莲娜略显郁闷地转头，抬了抬下巴，“在这。”
伊妮德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撑着床坐了起来，转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首先映入她的眼帘的是仿佛在燃烧一般的深红色。波浪式的深红长裙之上披着一件稍暗一些的酒红薄外套，再往上就是完美地遮住面部的金色面具，还有一顶镶嵌着鎏金色纹路的深红色大帽子，让站在门口的人看起来像是一团翻涌奔腾的火焰。
她看到火焰往自己走来。
“嗨，娜斯佳。”火焰摘下金色的面具，露出与伊妮德神似又透着独特的魅力的脸，深绿色的双眼含着笑意，“要跟着我去狂欢吗？”
伊妮德很高兴。她非常高兴。她高兴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她原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她以为她再也没有机会能看到Mama穿上这身衣服，再也没办法和她一起度过任何时光了。
但是Mama现在就这么站在她面前。
这一瞬间，只属于娜斯塔西亚的记忆翻涌而起。
第一次被娜塔莉娅抱起来的时候，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名字是常常听到的“娜斯佳”的时候，第一次过生日的时候，第一次喊出“Mama”的时候，当初发高烧而梦到那一场悲剧的时候，在威尼斯过狂欢节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保护自己而失去生命的时候，还有——
在冰锥计划结束，娜塔莉娅成功醒来之后，看着自己问出那句“你是谁？”的时候。
而现在，她的Mama又站在自己面前，笑着喊她“娜斯佳”。
她记得自己。她记得。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在脑海中，伊妮德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再没法保持住任何平静的情绪，眼泪就这么接连不断地掉了下来。
但就算是这样了，她都还能记得不要弄脏这身特地为狂欢节准备的衣服，也不伸手要拥抱，只是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努力地往后靠了一点，哽咽着喊道：“Mama……”
就在伊妮德落泪的第一时间，娜塔莎抬起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捧起她的脸，小心地给她擦眼泪，好笑中带着叹息：“是的，我在这里。别哭，娜斯佳，你这真的是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伊妮德还是想要推开她，声音一停一停的，坚持地说：“Mama，衣、衣服……嗝。”
她甚至因为一不小心没控制好而打了个哭嗝，顿时就闭上嘴不肯说话了。
娜塔莎忍不住笑出声，眼眶却莫名地湿润了，但还是笑着说：“管衣服干什么？反正又不要我们准备。”
负责准备衣服的叶莲娜：？
转眼，叶莲娜就看到娜塔莎直接把那个哭得停不下来的少女拥入了深红色的怀中，把金色面具丢到床上，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孩子：“娜斯佳，我的女孩，你回来了。”
你回到了我的身边，这很好。只要你回来了，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你都不必担心，因为我保证，我绝对会保护好你。
但这一次，我不会用我的生命，因为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多么珍贵，而我又是这么地想要记住你、看着你、爱着你。
就这么看着自己准备的衣服被泪水浸透的叶莲娜冷笑。
不愧是母女，真的是如出一辙得混账——不，伊妮还记得不要弄脏衣服呢。娜塔莉娅·罗曼诺娃……我杀你！
……
伊妮德稀里哗啦地哭了一顿之后，娜塔莎身上穿着的裙子果然报废，至少一时半会是没发出去见人，所以还是脱下来换了身平常的衣服。
娜塔莎问：“那我们来试试你的那件小裙子吧？”
伊妮德摇头：“不要。”
在旁边抱着深红色裙子的叶莲娜警惕地抬头看向她：“为什么？”是觉得她的裙子不好看还是嫌弃她？
就算是伊妮，这两个理由哪个也都不能接受！
伊妮德立刻一脸认真地说：“没有，裙子很好看，也没有在嫌弃你，我保证！但是……”
娜塔莎耐心地重复：“但是……？”
伊妮德为自己的理由感到了一点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小声地说：“但是……想和Mama一起穿……”
这么听起来真的很像是那种缠着母亲想要一起穿亲子装的小孩子，着实有点丢脸。
但是，她确实也是打从心底地认为，如果不和Mama一起穿这两件衣服，如果不是和Mama一起过狂欢节，这些事情就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说到底，她最在乎的只是这位深爱着自己的母亲而已。
不出所料，娜塔莎笑了起来，旁边的叶莲娜也露出了牙酸的表情。
叶莲娜：“很好，你们两个给我出去，就现在！”
她们：“哦……”
两个人自知在衣服上的事情有所理亏，耸了耸肩，也不敢反驳。
“对了，”娜塔莎有点不放心，走出门之前还是回头问了一句，“明天能穿上吧？”
叶莲娜没好气地回了句：“不能！”
伊妮德了然地点头：“好的，明天能穿，谢谢安妮！”
娜塔莎和伊妮德笑着对视一眼，在叶莲娜开口之前连忙跑了出去。
叶莲娜还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认命地替她们收拾衣服，让她们明天能开开心心地出去玩。
她，红房子精心培养的三代黑寡妇，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这真是个好问题。
……
“所以，”走在陌生中透着隐约的熟悉的街道上，伊妮德打量了这座水上都市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安妮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我是指，现在的她很——”
思考了一会，她卡在了具体的形容词上面。
娜塔莎笑：“很任劳任怨？”
伊妮德默默点头。
“她当年可烦我了。”娜塔莎声音低哑，含着笑意，说起了当年伊妮德不知道的那些岁月，有关曾经化名安妮莉·斯里的叶莲娜的，“她和我一起住在古巴好一段时间，对我爱搭不理的，一天和我说不上几句话，但我说想要在花圃里把她的玫瑰换成风信子，她也什么都没说就同意了。直到……”
红发女性的话语停顿了一下，才慢慢地接上自己的话：“直到某一天，她突然带来了一个消息，关于你——离开的消息。”
伊妮德知道，那是叶莲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跳下悬崖之后又直面自己的母亲的时候。
“后来，她对我的态度就转变了。”娜塔莎语气轻缓，安抚地摸了摸伊妮德的头，“她是个很好的孩子，你也是。”
因为没能阻止伊妮德的死亡而对娜塔莎心怀愧疚，哪怕后来已经基本销声匿迹了，但还是会同娜塔莎保持一定的联系，时不时地突然出现在后者面前，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不知道在哪里流浪。
伊妮德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手指不自觉地就蹭到母亲的手边，下意识地交握摩挲，亲昵地触碰。
于是娜塔莎也扬起温柔的笑意，牢牢地握住孩子的手，微微侧脸低头，同伊妮德低声交谈，眼神温和，表情柔软，她们站在一起的景象在为了狂欢节而喧闹起来的街道人群上都是一道显眼的风景线。
这自然吸引了为了狂欢节特意到来的自由摄影师们，甚至连路过的人们都忍不住看向她们。一时之间，对准她们的镜头多得出奇。
她们对这样的事情也算是习以为常了，反正目前也都不需要掩藏踪迹，所以干脆就懒得管了，目不斜视地继续前行，全当周围的视线不存在。
娜塔莎忽然想起某件事：“在上一次，我们来这里的时候，也有一台照相机对准了我们。”
“上一次我们来的时候？”伊妮德愣了一下，那得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那会了，“那个时候的照相机……得多大啊？”
“特别大。”娜塔莎笑着说，记忆里极好的她甚至能精准地指出当年足足快有半个人大的摄像机的位置，抬起手指向了河边的某一栋房屋，“就在那边——”
但当她们两个人的视线对准那里之后，非常同步地愣了一下。
因为娜塔莎所指的那栋房屋旁的窗口里，有一个她们非常、非常熟悉的男人倚着窗，嘴角勾起，优哉游哉地冲她们挥了挥手。
【嗨。】她们看到他慢悠悠地做出口型，【好久不见啊，罗曼诺娃们。】
——好久不见个屁！
伊妮德当场黑了脸：明明前两天才刚见面！而且我还有账要和你算呢！
而她身边的娜塔莎则联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来，当年她感觉到的那个目光，很有可能并不是她的错觉。
布洛克·朗姆洛眯起眼睛，随意地笑着，眼神却带着平和，还有一股发自内心的满足感。他想起了自己当年拿到的那张母亲隔着金色面具亲吻孩子的照片，又看到了眼前亲密地走在一起的母女两人，他发出了无声的喟叹。
对此，他身后的塔罗斯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塔罗斯：“你这个表情跟当年看着我和我老婆结婚时候感动得快哭出来的我老爸的表情一模一样。”
布洛克：“好，乖儿子。”
塔罗斯：“……你有病吧！”
在塔罗斯发现自己无意识在嘴上坑了自己而感到郁闷的时候，伊妮德和娜塔莎两个人非常迅速地就赶到了他们在的这个房子里。
她们俩刚一进门，塔罗斯一抬眼看到气势汹汹的伊妮德，立刻就下意识地指向布洛克：“你别生气，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带我来的。”
直接推锅三连，听得布洛克在旁边直翻白眼。
他直接呵呵：“是谁求着我要过来的？”
塔罗斯：“那还不是因为你说可以见到伊妮！”
布洛克：“所以是你求着我要过来的。”
塔罗斯噎住，转头看向伊妮德：“总之，肯定是他的问题。”
“……”伊妮德看了看一脸无赖的布洛克，又看了眼一脸认真的塔罗斯，谁都没帮，反而问道，“你们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呃。”塔罗斯说，“这真是个好问题——”
就在伊妮德逐渐露出怀疑的表情的时候，通往二楼的楼梯响起了轻微也稳当的脚步声。
健壮的身影随着沉稳温厚的男声从楼梯转角处出现：“是我告诉他们的。”
史蒂夫·罗杰斯穿着深色的马甲外套，配着棕色的长裤，用自己高大的身躯硬生生地撑起了自己土气的品味，看上去甚至有些诡异的帅气。
他刚抬起手打了个招呼，“娜茜”还没喊出口，就被伊妮德打断了。
“答应我，史蒂夫。”伊妮德喃喃道，“这身衣服很好，但是下次不要穿了。”
史蒂夫：……
“娜斯佳说的对。”娜塔莎深感赞同，“cap，你到底什么能升级一下自己的品味？如果有问题的话，我建议你去问问托尼——实在不行，巴基也是可以的。”至少肯定比你好得多。她体贴地没说出后话。
布洛克和塔罗斯疯狂点头。
他们跟史蒂夫搭档了多少年，就被迫忍受了他那土里土气的品味多少年！天知道这些日子他们都是怎么过来的！
史蒂夫：…………
史蒂夫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不用这么嫌弃吧……”
取昵称被嫌弃，穿衣服也被嫌弃，他真的有那么失败吗？明明他也算是半个艺术生啊！他颇感郁闷。
伊妮德忍不住笑了：“还好，还好，如果Dad在这里，就不是这么一般的嫌弃了。”
史蒂夫：“谢谢，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娜塔莎摇头：“如果不是你这张脸——”
布洛克啧啧：“如果不是你这张脸。”
塔罗斯感叹：“如果不是你这张脸！”
“好了，停下吧。”面对他们默契异常的三连唱，史蒂夫也无奈了，“拜托了。”
其他人都只是看着他笑，嘴上完全不配合，一茬又接一茬地打趣起来。
开什么玩笑，看美国队长吃瘪，多好的机会！
他们一起走出了房子。三个老搭档并肩走在前面，有一句没一句地拌着嘴，态度熟稔地嬉笑怒骂，却是都默契地没有回头，把空间留给了那对久别重逢的母女。
伊妮德和娜塔莎也自觉地落后一段距离，笑着看着他们在前面并肩的身影，小声地交谈着。
娜塔莎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好多年啊。”伊妮德回忆了一下，笑着说，“明明看上去不靠谱，但洛克和塔罗斯都和史蒂夫一样，是非常可靠的同伴。”
“洛克？”娜塔莎挑眉，显然是想起了当年布洛克变装之后强行带着她和伊妮去往卡玛泰姬的时候。
“嗯……当时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伊妮德含糊着说，“但是他确实没有伤害过我。”
娜塔莎也不追究，又问：“塔罗斯？”
“他是外星人！”伊妮德顿时兴奋地说了一大段关于塔罗斯的种族介绍，“他的能力帮了我很多。”
“那，史蒂夫？”
“这个就更复杂了。”伊妮德干脆地把要解释的事情丢给了他本人，“直接去问他比较方便！”
她倒是完全忘记了当年主动把美国队长从北极冰下挖出来的人其实是她自己。
娜塔莎笑着摇头，垂下眼，安静了一会，慢慢地开口：“……伊凡，埋在了伏尔加格勒。”
伊凡·彼德洛维奇，娜塔莎的养父，也是看着娜斯塔西亚长大的家人，与她们毫无血缘，却也同样毫无保留地爱着她们，为她们付出了自己的后半生的男人。
而伏尔加格勒，苏联时期的名字是斯大林格勒，也是娜斯塔西亚·罗曼诺娃作为实验品出生的城市。
伊妮德愣了一会：“……是吗？”
“对。……他肯定很想你。”
“我也很想他。”伊妮德露出了怀念的笑容，“等我们过完狂欢节，就去见他吧？”
“好。”娜塔莎说，“他会很高兴的。”
她们的手用力地交握着，像是在借此力度共同怀念着那个对她们意义重大的男人。
他们五个人各走各的，也不互相打扰，最后还是走回到了叶莲娜在的房子里。
“啊，对了。”布洛克说，“我第一次见到西亚，就是在这里，后花园里。”
“我也是。”塔罗斯想起当初布洛克动弹不得的样子，还有当时发生的那个误会，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你当时差点被娜塔莎杀了吧？”
“嗯？”史蒂夫好奇了，“发生了什么？”
布洛克翻了个白眼：“没什么！你可闭嘴吧，塔罗斯。”
“哈哈哈！”塔罗斯才不理他，甚至故意提高了声音，“让我想想啊，当时的事情要从哪里说起呢——”
“吵死了！”屋子里的叶莲娜立刻推开门，毫不客气地说，“在里面就能听到你们鬼哭狼嚎了，闭嘴！”
塔罗斯：……行吧。
布洛克立刻抬起手鼓掌：“好，贝洛娃，干得漂亮！”
“你也是。”叶莲娜冷漠地说，“瞧瞧你那副得意的嘴脸，你高兴什么？你配吗？”
史蒂夫：“噗、咳……”他转过脸，假装自己刚刚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后面的伊妮德和娜塔莎也走了过来，伊妮德笑着跟她打招呼：“安妮——辛苦了！”
叶莲娜抬眼，对上伊妮德灿烂的笑容，停顿了一下，点点头：“……嗯，晚上好，伊妮。”
三个大男人同时沉默了下来：这是什么差别待遇！
娜塔莎也笑着：“狂欢节快乐。”
叶莲娜勉勉强强地回应：“狂欢节快乐。”
布洛克和塔罗斯异口同声：“狂欢节快乐！”
史蒂夫晚了一步：“狂欢节快乐。”
伊妮德脸上的笑意明朗如光，也说：
“大家都狂欢节快乐！”
【她们都曾悄无声息地凋谢在某个异乡的角落，而从此以后，她们将会有数之不尽的相聚与狂欢。】
—罗曼诺娃家Happy Ending线完成—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21 22:35:57~2022-06-28 01:36: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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