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灼想如果要是再早一点认识,去了解他就好了,同时也很庆幸命运对他们的眷顾,还是能够遇到彼此。

  也是,这样勇敢坚强的人应该得到眷顾,“你不说给我听还想说给谁听,我永远是你的听众。只要是关于你的无论好的坏的,我都想知道。”

  “好。”夏星鸣笑笑,挣开了季言灼的怀抱,而是趴在沙发上,抬脚蹭了蹭他的腰,“季师傅,给我按按呗,腰酸。”

  这话题跳脱的很快,季言灼一愣,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由着他,双手在他腰上轻轻按揉,“怎么样,还可以吗?”

  “嗯,多按一会儿。”

  季言灼又捏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你说的那个矫正学校后来怎么样了?”

  这样反人类的违法组织的存在,是季言灼万万想不到的,更不理解为什么会有父母会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那种地方,就像是被自己最亲近的人亲手推进无边的可怕地狱。

  夏星鸣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回想了起来当时看到的新闻,“被查了,因为看管的疏忽当时有一个女生自杀跳楼。这事终于瞒不住了,被女生父母闹了起来上了新闻头条,等我再过去的时候那个地方都荒废了。”

  “只是想到女生还有他的父母......那个时候才后悔,他们估计难以接受,他们同样是间接逼死女生的帮凶。”夏星鸣说。

  说好听的是荒废了,但是不可能所有人都会被抓起来,不知道世界各地还有多少个像这种的场所依然存在着。

  或者说只要世俗偏见存在,那么他们就无处不在。

  腰上的动作突然停住了,夏星鸣被季言灼拉了起来,再次抱在怀里。他这时候很别扭,想听但是他心里却一直都在害怕。

  夏星鸣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再次踏进那个地方,没有什么波动。最多就是我第一次进到那里,走过操场的时候,每个人的脸都好像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尤其是他们的眼神,就好像神明从未眷顾的绝望。”

  确实被硬生生的剥夺了所有,就只剩下一眼望不到头的绝望。

  心里被积压很久事情被说了出来,夏星鸣松了口气,“还好,我还活着,活着出来了。”

  季言灼呼吸抑制,用力握住那双发凉的手,是指紧密的握在一起,“夏星鸣,谢谢你。”

  经历这么多,还是出现在他生命中。

  “你说这个世界怎么这么神奇啊,我竟然会遇到你。”很显然夏星鸣懂他指的具体什么意思,凑过去,额头抵在季言灼的肩膀上,勾起唇角,“谢就不用了,我的意思是,请你一直喜欢我。”

  夏星鸣突然想了想,两个人这段时间的经历,“季言灼你好像就是被我骗到手的。”

  “嗯,我很好骗。”季言灼把他的脑袋捧起来,让他直视着自己,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声说道:“但是就只有你才可以。”

  夏星鸣就是他带着所有的特殊性突然闯进他心里。

  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夏星鸣没忍住笑笑,逗他:“啊?真是我骗来的?你要是反悔了怎么办?”

  对于夏星鸣这样开玩笑的语气,季言灼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问:“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

  “什么?”夏星鸣问。

  “我喜欢你的所有样子,尤其是完全没有经过包装的的样子。你能尽情的做你自己,你的每一面都很生动,我也很庆幸,因为我是你亲近的人,所以全部这些都只有我才能看到。”

  “突然这么真情实感,这种时候我应该拿张纸巾擦眼泪了。”夏星鸣还突然有点不自在。

  季言灼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半晌过后,夏星鸣问:“你在想什么?”

  季言灼拍了拍他的脑袋,再次开口,“我在想从明天起我是不是该当一个小丑,专门逗你笑。”

第80章 长庚星

  就像是经历的所有苦难都为了出现在眼前的这个男生,这一刻夏星鸣万分确认自己是幸运的。

  没有人会被永远抛弃,同样的他也不会。

  两个人就此拥抱着躺在狭窄的沙发上,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季言灼没有办法的完全的感同身受他以前的经历以及感受。

  尽管是这样他的心脏都像被绑带束缚着一圈一圈的用力缠紧,直到勒到一个无法紧缩的程度,疼到透不过气。

  他知道说出这些需要很大的勇气,就像是手腕上的这条狰狞的伤疤,让它重新暴露在光亮里不仅需要勇气同样也需要足够的时间。

  这一次他没有哭,人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做出的许多反应都是真实的。他那时候所有的反应都在无声诉说着他是害怕无助的,季言灼把人紧紧抱紧怀里,一手拉过他的手腕。

  他想无论再看多少次次他都恐怕都不能保持着一颗平常心去面对,心跳开始乱跳,最终屏住呼吸慢慢的凑近,在手腕处留下一个吻。

  依然还不满足,又像是小动物调低伤口一样,轻轻的帮他处理早就结痂暗淡的伤口。

  “好了,不疼了不疼了不疼了。”

  这样的话好像没有任何用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掩耳盗铃一般的宽慰着自己。

  夏星鸣抬眼就看到季言灼这样的哄着他,他有时候很自私的想,这样的人就是上天特意带给他的,想把这份爱永远的私藏起来,没有人能够夺走。

  “季言灼,你怎么不能是个小摆件呢,这样我就能把你装进口袋里藏起来了。”

  夏星鸣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处,很小声的把自己恶劣的想法分享给他。

  “不用这样。”季言灼好像能够读懂他的想法一样,轻笑着,“我就是属于你的,我会一直在。”

  这种时候夏星鸣突然变得脆弱敏感起来,他小声嘟囔,“其实我越想越觉得自私,我当时追你的时候,总是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我那时候好像疯了,就是想得到你。”

  “我们在面对爱的时候不都是自私的吗?”季言灼倒是很庆幸,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能很快的看清自己,“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勇敢的表达自己,勇敢的做自己,我喜欢这样的你。”

  夏星鸣忍了很久还是眼睛一算,眼里覆盖上一层水汽,“你哄人还挺有一套的,当什么理工男啊,学物理都屈才了。”

  “夏星鸣小朋友,今天允许你哭一会儿,但是只限今天。”

  “谁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