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芙卿回头,泪水划过眼角。

  只听季父的声音是无力的怒吼:“回去吧,袁家小姐。”

  “我从那边赶回来,是见芙卿着急忙慌地来了,我便来看看情况。”

  “不需要你管。”季父反驳她,“我们家家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袁珏深知她不能与季芙卿的父亲反抗,奈何她心疼季芙卿,她选择两全其美的方式则是旁敲侧击:

  “伯父,您的家事我确实无法管及,只是伯父您是否可以……采用比较正确的方式处理这件事,不论何事。”

  季父更加感到了无助,说是两个女孩亲昵一些不为过,袁珏的出现又印证了她们的关系。

  “自是我的处理方式,有何不妥,望袁小姐勿要插手他人之事。”

  季家人将她拒之门外。

  而季芙卿畏畏缩缩地不敢抬头与她对视。

  袁珏心里有了底。

  “给她一个机会吧。”季母哭哑了的声音在季父身边响起,“如若散了,将谣言清理一番。如若一直无法处理……”

  季父烦躁地唤人去开了门。

  见到袁珏,季芙卿抬起悲情的双眸。

  旧时代唱苦情戏倒是没什么,性别的相同才会引起众怒。

  袁珏蹲下身去准备扶起季芙卿,季父制止了她:“慢着,不耐烦袁小姐你金贵之身。是我女儿犯了弥天错误,跪些时辰是我这个做父亲唯一能罚的了。”

  “……”袁珏可不记得之前她出入季家,季父会如此待她。

  忽的,袁珏低头见到了季芙卿无措地拿着几张泛黄的相片。

  她彻彻底底地明白了。

  她却是不能让季芙卿一个人抗下所有。

  袁珏点头,她随同季芙卿跪了下去。

  她选择保全季芙卿,说,“伯父伯母,袁珏给你们道歉,引导芙卿这么做的人是我,是我罪该万死,只是希望伯父伯母能给芙卿改过自新的机会……”

  蓦然间,季芙卿抓住了袁珏的手,打断了袁珏的话。

  季父捏着眉心,他质问道:“如今我揪着你们不放,是我的不对了?”

  同时,他没有给袁珏说话的机会:

  “我打我女儿,我女儿向着你,是我的不对了?你袁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知肚明!”

  “你想把我全家毁在你手中,我活半辈子,怎么就让我们遇到了你!”季父气急攻心,一时难以呼吸,他喘着粗气。

  季母则是给他舒气。

  季芙卿上前祈求,“爸爸,这是我的错,不关阿珏的事,只求您放过她,我什么都愿意听你的。”

  灯火通明一夜,唯一吵闹的是季家。

  季芙卿当晚昏厥过去,而季父受不了险些昏死。

  剩下季母。

  窸窸窣窣的话语在院子里响起:“本是女儿身,怎能做出如此违背伦理之事,该断则断。女儿家是要出嫁,你们二人别再见面,别再玩这些所谓打着交情戏的过家家。”

  次日清晨,阮洲再次登门。

  而这一次,季父显然没了理由。

  阮洲说:他有季家的把柄,季芙卿的一生全部在他手中了。

  季父平静了许多,他恨自己没有早一些把季芙卿送去国外,早知转学做什么呢……去国外发展岂不是会更好。

  堰城那年干旱,风也很大。

  鲜少的雨都没下几滴。

  可阮洲当日来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季父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淋了很久的雨。

  现在他做的选择无济于事,关键在于阮家为什么会有那些消息。

  还有……阮洲不是一直不想结婚吗?

  突然有了想娶季芙卿的想法……

  季父的脑袋一团乱。

  阮洲在楼上笑着问季父:“伯父,下那么大雨,你千万不要淋感冒了。”

  季父不想理会他。

  而这一切扭转局势的棋子,毁在这场雨中,雨留住了坏人。

  季芙卿平生第一次遭到一个男人的调戏。

  阮洲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他的目的只不过是看季芙卿是全堰城找不出的第二个漂亮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