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池侧身,是刘远身边的小助理。

  小助理畏畏缩缩地说,“刘先生他今天去了医院,可能没法过来接您,所以派我过来接您回到您的住处,或或者……您可以从我这里拿走刘先生的钥匙。”

  “他怎么了?”

  “听说是伤势严重,但没具体告诉我是怎么了,只是让我来接您回去。”

  阮乐池轻笑,“不必,你上车,我载你回去。随后我会去医院看他。”

  小助理是个刚转正不久的女孩。

  小助理没太多话,她点了点头,“很麻烦您。”

  她把车钥匙给了阮乐池。

  阮乐池:“不麻烦。”他特地给小助理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绕过车身,发觉到身后有一道灼灼的目光。

  可不曾回头就能猜到的地步。

  阮乐池捏紧了车钥匙,从容地打开车门就要走,谁知腿还没迈进去,黑影冲了上来,直接大力关掉了车门。

  阮乐池:“……”

  商澈不方便去剧组找阮乐池,他明白阮乐池所想,如若他堂皇地出发,别人又该怎么对其谈论。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无数次等待,不论是否会见到阮乐池。

  “乐池,昨晚我冒昧了点。能谈谈吗?”

  在车内的小助理被吓了好一跳。

  阮乐池抬眸,“离我远点就什么都好。”

  商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是那样,我不会放弃的,乐池。”他说完这句话,没得到回应,他继续说道,“如果秦诩之骚扰你,你只要……”

  “关你什么事。”阮乐池皱眉,“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又在玩什么监视?”

  一句话让阮乐池怀疑这个剧组被安了眼线。

  商澈摇头,“不是监视,我只是想知道你进了娱乐圈会不会被别人欺负……”

  “托你的福,现在人人都知道我是攀你关系上来的。”阮乐池说了谎,他耳根并没有红。

  “抱歉,我没有想过这个。你看不惯他们的说辞,我可以解决。”

  阮乐池质问他,“你还要怎样?”

  商澈彻夜难眠,与阮乐池一样。

  他们一道失了眠。

  商澈冲动了那一次,他今后也会一样冲动。

  他做事稳重的模样好似被泯灭,他一点儿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走来时路。

  商澈词穷,他既没有能够打动人的嘴,也不能以正式身份在娱乐圈出现,他眉宇收敛,侧脸有浅浅的伤痕,整个人少了几分正气。

  多了点狼狈。

  他低声,“抱歉。”

  商澈简短两个字,结束了今晚的交谈。

  “无聊。”阮乐池头也不回上了车,把小助理安全送回公司,他打电话联系了刘远,得到了刘远所在医院地址。

  一转眼间——

  “你来了。”刘远躺在病床上,他单手瞧着键盘,“托你的福,这次来医院也是不用加班了。”

  阮乐池正疑惑,“怎么了,我的福?”这话怎么那么熟悉?

  刘远说明了原委,他倒是个不怕事,商澈做了什么他照说,总之阮乐池能把心往商澈那儿偏,算他输。

  听完全过程,阮乐池沉默不语。

  刘远轻声,“你也不要说什么去找他的麻烦,他不来找你就算是不错了。而且知道你在巴西利亚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主动隐瞒,当年他来找我过很多次。”

  可这并不是阮乐池能原谅商澈出手伤人的理由。

  在医院和刘远讨论了好一会有关他的通告。

  病房门突然被敲响。

  韩岑站在门外,“刘先生,阮少。”

  刘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见的笑,“商总这是做了坏事来赔礼了?”

  韩岑解释道,“商总犯病越发严重,神志不清时就出手打了刘先生,还望刘先生海涵。”

  “哦?”刘远是个不肯买账的人,“怎么挑那个时间来发病,如若是这样,发病是没法避免的事情,那我是可以原谅的吧,你说呢乐池?”

  他顺理成章地把问题抛给了阮乐池。

  “嗯。”

  韩岑无以辩驳,他把价值连城的礼放在茶几中央便快速走出病房。

  刘远叹了口气,“算了,懒得追究了。今天秦诩之安分么?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