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澈这才醒了过来,他捧水洗了把脸,水珠划过他的脸庞,那双生得深邃犀利的眸子竟生出一丝忧郁。

  阮乐池要他死吗?

  商澈蒙住了双眼,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堆积起来的思念在此刻彻底爆发。

  那是梦,仅仅是一个梦,将他长期建立起来的城墙击垮,他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想念阮乐池了。

  走出洗漱室,见祁遇还在等他。

  “我回公司,不方便送你。”商澈解开袖口的纽扣,不给祁遇留言的机会,大步走出了病房。

  祁遇难以置信,他抬手闻了闻香水,是香水不管用了?还是真正证实了商澈喜欢阮乐池。

  他捏紧拳,这样可不行啊……

  他是该想办法,让阮乐池永久消失了。

  回到车上的间隙,韩岑汇报着商澈昏迷时,这几个时辰发生的事,“听说左家太太至今还在为阮少爷的失踪而感到愧疚,今天也进了医院。”

  “还有您吩咐我去查的人,我查过了,有关‘伊姆莱’的一切,查无此人。这个名字可能是假的,对方并没有居住证。”

  商澈的脚步顿了顿,“查无此人?”

  “是的,我查过。这个姓氏在巴西利亚不常见,根据邢医生说的,此人距离他工作的地方不远,我具体查过那家餐厅,罗之琳是店长,店内并无伊姆莱这个人。”

  商澈应声,似有落寞。

  “订机票。”商澈说。

  “您要去?”韩岑问。

  他一定要去一探究竟,他的心将他指引到那块神秘的大洲。

  他们离开了医院,丢下了祁遇一个人。

  祁遇靠在门框,商澈的心在此刻做到了不再为他停留,祁遇笑了笑,无所谓,他不要商澈的心。

  他走出医院,迎面撞到了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祁遇正要不予理会,对方却抓住了他。

  祁遇扭头,“你有事?”

  面带微笑且绅士的男人从上到下扫视了祁遇一遍,“上次就是你冲撞我太太。”

  祁遇拧眉,“你是谁……”

  “左灏。”左灏自报家门,“我没记错的话,就是你吧。”

  祁遇对左灏这个人没有印象,只当他是神经病,甩手就要走。

  谁知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保镖围住了他。

  左灏身着风衣,纽扣一排排扣的整齐,左灏对祁遇的印象很差,几乎谈不上存在这个人。

  近两年,由于阮乐池的失踪,袁珏耗费了太多心思,险些郁郁而终,袁珏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她明白是谁排挤阮乐池。

  便在家里念叨着这些。

  左灏每日主动替袁珏承担坏情绪,阮乐池的失踪成为了袁珏心中过不去的坎。

  她一口咬定了是祁遇将阮乐池撵走。

  他逐渐明白了上流社会居然有此等龌龊之事,再说左泽恩高三最后一次大会,袁珏在那次大会上遭到祁遇的辱骂。

  左家本着做事除袁珏之外的所有人都必须低调,左灏只想公司越做越强,养好妻子和儿子,他无杂念。

  左灏不想一直以温文儒雅的性子活在上层。

  左灏绕到祁遇面前,“祁家倒的早,我想我不会跟你计较。”

  出口就抽空了祁遇的底牌。

  左灏知晓对方的弱点在哪,他不想与人斗争,他便从脆弱的点,直击要害。

  “你……”祁遇往前往后都是死路,他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左灏告诉祁遇,“如果你再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包括类似小三杀正主这种无聊下.流的剧情,我想你的那个家会付出小小的代价。”

  祁遇嗤笑,“左先生用这种不成立的话羞辱我,你以为就能为你的太太打抱不平了么?”说话的同时,他给商澈拨打了电话求助。

  电话接通了。

  左灏低声,眸子里尽显优雅,口头犀利:“为什么?你不觉得丢脸么?”左灏轻而易举的拿过祁遇手中握紧的手机。

  商澈那边沉默,过了一会儿,“左总。”

  “商澈,”左灏直呼其名,“你这个朋友不太讲礼貌。”

  “随意。”

  左灏得意的摇了摇手机,丝毫不畏惧,“他来求助你,我怎么能随意处置。”

  祁遇没想过商澈会不帮助他,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他们刚刚吵了架,商澈不帮助他情有可原。他迅速含上了泪,“阿澈,我没冲撞他…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我怎么会……”

  “滴——滴——”

  电话被商澈挂断。

  左灏双手插兜,“这件事,还是需要你我亲自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