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所有员工,无一敢报警,任由他们肆意妄为。

  阮乐池一击便崩溃,他指尖发抖地捡起那些书籍,祁遇站起身,昂贵的鞋子践踏着书籍,“阮乐池,起来。”

  闻言,阮乐池抬头看向祁遇,迟迟没有动作。

  祁遇见阮乐池不肯动,心里不免厌恶感上升,他只好弄乱自己的头发,商澈走进店的那一刻,祁遇狠心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他冲到阮乐池面前,抬起阮乐池的双手——

  阮乐池猛然反应过来祁遇想栽赃,他欲要推开祁遇。

  而就是这个动作,恰恰促成了祁遇想要的效果。

  祁遇故作受到了惊吓,往后退的同时,腿脚不受控制的瘫软地。

  商澈进来定睛看见的场景,仅此而已。

  他没有看见阮乐池受欺凌的场面。

  商澈眉头微蹙,深邃的眸子锁定被推倒摔了的祁遇身上,他吩咐王萧过去扶起祁遇。

  毕竟是做过演员,祁遇有泪就掉,他哭唧唧地捧着自己扇过的脸蛋,“澈哥哥,我……”

  “你怎么出现在这?”商澈率先发问。

  祁遇眉眼带有可怜,“我想比你先找到乐池,你之前那么说,我想你应该会很想乐池……我就提前来和他沟通,他不愿意回去,还和我起了争执。”

  “对不起,澈哥哥。”祁遇挣脱王萧的搀扶,挽起商澈的手,“是我好心做坏事……还受了打……”

  商澈低头望向阮乐池,眼神凌厉无情,“你当真要在外流浪么?”

  阮乐池胸腔憋着一口气,他双眼猩红,他没有正面回答商澈的话,他现在的所有行为,都不会取得商澈的相信。

  他太了解商澈喜欢颠倒黑白的性子了。

  可他想解释。

  但从哪里解释?

  阮乐池一言不发地收拾好那些书籍。

  商澈便以他看见的为事实,他再次开口询问,“不想回来是吗?”没有一点真正询问的意味,倒像质问,质问阮乐池这些天的行为。

  思念会延伸,当真是给商澈上了一课。

  阮乐池吸了吸鼻子,他身穿单薄的衣服,他来学校没有穿校服,他走出商家就没有想过把有关他的东西带走。

  那些本该不属于他。

  只是那些东西的附属者,是变相的属于他。

  实质上,他用的所有,是他以寄住的方式占了别人的一角。

  王萧此刻蹲下身来把祁遇脚边的东西也收拾起来,装到了阮乐池拿着的书包里,他轻声告诉阮乐池:只要说,商澈就会信。

  哪怕是思念不是放在明面上就能一一说开。

  商澈没有深入去找,却也日日工作来麻痹自己。

  祁遇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而后又是哭得梨花带雨。

  他的动作,王萧全然看得一清二楚。

  王萧五味杂陈地希望阮乐池能为自己辩解一句。

  即使是抛弃了这个家,都不要再为自己扣一顶有罪的帽子。

  那样的话,该多绝望。

  阮乐池听信了王萧的话,他持自己清白无罪的态度,他拖着通红的眼尾,说,“他说谎。”

  “才不是……”祁遇迅速看向祁遇,“我怎么会因为说谎……打自己,分明是他……”

  商澈质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他对阮乐池说。

  无力的感觉袭满阮乐池的整个神经组织。

  是他高估自己了。

  他并非一言一行就能打动商澈了。

  他的言语,在商澈那儿一文不值。

  阮乐池摇了摇头,无力地、沙哑地哽咽:“没有了。”

  他说不下去了。

  他不是没有无理取闹过。

  显然,商澈不能再纵容第二个人。

  祁遇梨花带雨般哭着,“真的……我不知道乐池会这么说我,澈哥哥,我不舒服,我把乐池当作亲弟弟一样看待……”

  商澈同样失落望向阮乐池,语言丝毫不讲情,“道歉。”

  阮乐池:“……”他问,“为什么。”

  “阮乐池,我教你的,你什么都没记住是吗?”商澈顿了顿,“你现在学会离家出走,以后你还想怎么样?”

  “……”阮乐池体验过逃避感才明白,面对一切有多痛苦,长达十年陪伴的火光,熄了又燃,燃了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