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当第二天艾薇正式去斯塔克大厦上班报道的时候, 她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
艾薇敲门进入向他汇报工作的时候，对方的手上正拿着一个机械的手臂模型把玩着。
看见进来的人是艾薇，托尼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将模型放到桌面上，面带关切的询问艾薇：“你已经出院了？我还以为要恢复很长时间……”
艾薇没错过托尼对自己隐秘的打量和隐隐的戒备, 但她姿态自然的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 “是的, 前几天我就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至于恢复的如何, 我得说这完全不影响我的工作。”
“不管怎么说，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会告诉佩珀这几天给你安排一些轻松的工作。”
“感激不尽。”艾薇象征性的客套了几句, 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汇报后就退出了托尼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艾薇一直在回想托尼对待自己的奇怪态度。
即使托尼支付了自己的住院费用, 但是据她听说的消息里托尼从未看望过受他牵连住院的艾薇, 这不得不让艾薇起疑，怀疑托尼实际上已经知道了她的一部分身份。
“如果是这样的话, ”艾薇在心里暗自盘算，“也许想获取托尼的信任已经不可能了，要完成九头蛇派下来的任务或许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站在九头蛇的一边呢？
艾薇的手指飞速敲击着电脑键盘进行工作，唇边露出一个微小弧度的笑容。
不管托尼对艾薇的真实态度如何, 她必须得承认相比于其他秘书的工作量，她负责处理的文件不仅简单得多而且工作量也不大。
就凭这点, 艾薇断定托尼这个人起码有个说到做到的优点。
艾薇不确定自己的身上是否还被安装了监控设备，因为在她一上午的工作期间，她面前的系统面板一直刷过催促她接近托尼的消息。
这可比汉克烦人的多……
为了暂时摆脱这种令人窒息的弹窗消息, 在托尼中午出来就餐的时候, 艾薇默不作声的跟在了托尼的身后, 明显打算要和他一起去餐厅。
同样忙碌了一上午的托尼边走路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从今天早上见到这个神盾局派来保护他安全兼具监视功能的秘书的时候他就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儿。
托尼还记得在入院以前，艾薇是个基本上面无表情的人，所以在她冲着自己笑了一下的时候，托尼整个人都被艾薇的变化小小的惊到了一下。
在他出来以后，对方就不声不响的跟在了自己的身后，看着艾薇沉默寡言的样子倒是有几分从前的样子了。
“你就打算这样一路跟着我了？”托尼在艾薇跟在自己身后无比自然地步入专用电梯后没忍住问道。
“我的职责之一是保护您的人身安全。”艾薇装模作样的回答道。
托尼看着艾薇的样子想回击一句，转念想到了艾薇因为他受伤的事情还是咽下了想要说出口的挖苦。
“随你怎么说，不过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再一次把自己折腾进医院。”
在吃饭的间隙，托尼一直暗暗打量着神盾局为自己派来的这位秘书兼保镖。他在艾薇被送到医院的不久之后得到了神盾局被九头蛇渗入的消息，那么艾薇也会是九头蛇的一员吗？
“你住院期间有人照顾你吗？”托尼看似关心实则迂回的打探道。
“我的养父——汉克，”艾薇耸耸肩，“他有空闲的时间会去看我一眼。”
“哇哦，”托尼故作夸张的感叹了一下，“那么你没有其他的亲朋好友去看望你，小可怜？”
艾薇回给了托尼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虚假微笑，“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就如同您一样，我很能理解。”
托尼自知理亏的摸了摸鼻子，他当时一心怀疑艾薇是否是九头蛇一方派来的卧底，根本没心情去看望对方。
等他反应过来应该装作若无其事的去看望一下艾薇才符合常理的时候，对方已经出院了。
托尼本人有些自负的性格让他没有立即将艾薇调离自己的身边，相反，在托尼看来艾薇是一个将九头蛇卧底连根拔起的契机。
不过这一切的推断都要建立在艾薇真的是九头蛇卧底上。
至于如何来判断这一点？托尼决定通过多跟艾薇接触来判断。
“晚上有个需要我带女伴去的晚宴，你有兴趣去吗？”托尼画风一转的问道。
艾薇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当然，根据各方面统计晚宴上遇到危险的几率是很高的。”
“喔哦，所以你去晚宴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我？”
艾薇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将刀叉放下，双手交叉神情严肃的看向托尼，“请您相信我是这个世上最不希望您遇到危险的人之一。”
托尼被艾薇的表情打动，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有点微微的不自在。他想如果不是艾薇有卧底嫌疑的话，他也许真的会为对方真挚的话语感动。
毕竟作为钢铁侠以来，一直都是他在保护别人，艾薇是为数不多真正保护了他的人……
“我……”托尼变换了一个坐姿，开口想要回应点什么。
“毕竟我可不想下岗待业。”艾薇补充道。
托尼：“……”
“你真是个出人意料的女孩儿，各个方面。”
临近下班之前，托尼就带着艾薇提前离开了斯塔克大厦。用托尼的话来说就是，“怎么也要为晚宴在打扮上下点功夫。”
艾薇还是第一次穿着昂贵的礼服去参加晚宴，在哥谭的时候，她倒是也去过类似的场合，只是一般而言艾薇都是穿着警员制服，隐藏在暗处维护安全的角色。这还是她第一次以台前的身份出席晚宴。
“也许你不必过度小心。”托尼发现自从艾薇换上礼服以后，她的精神状态仍然紧绷着，只是对比之前艾薇全副心神都放在他身上，现在的艾薇显然分出了一半精力去照看礼服。
“我可不想让它有什么地方刮损，”艾薇一边扬起笑容走进会场，一边跟托尼耳语，“如果参加一次晚宴就要赔偿掉我半年薪水的话，也许我会考虑提前辞职。”
托尼无奈地看了一眼艾薇，见她仍然一副小心翼翼提着裙摆的样子，颇为好笑的开口，“我可不是个小气鬼，既然你是抽空来陪我参加晚宴的，这件礼服我当然已经给你买下来了，你可以放心，我没有给出去东西后再要回来的习惯。”
艾薇看了托尼一眼，没对这句话做出什么评价，但是看着确实要比之前放松很多。
托尼跟旁人寒暄了一会儿，转头又忍不住跟艾薇搭话，“不过我的眼光还不错吧，你穿上这身的确很亮眼。”
“还行吧，”艾薇点了点头，“不过如果设计的更简洁一点就更好了，这件礼服不太方便行动。”
托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很怀疑是不是上次连累对方住院给她造成的阴影太大了，“你的危机意识还挺强。”
艾薇很想回他一句，“你知不知道现在光是她知道的在盯着他的人就有不少。”
想了想艾薇还是勉强咽下了这句话。
整场晚宴艾薇一直跟在托尼身边，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艾薇总觉得有几股视线在暗中打量着自己。
也许说是在打量着他要更确切一些，艾薇隐晦的看了一眼身旁笑容灿烂应酬着的托尼，她不相信对方就一点察觉也没有。
艾薇一直戒备着暗中的势力突然发难，可是直到他们坐上回去的车里，也没发生艾薇想象中的突发事件。
“刚才……在晚宴进行的时候，我感觉总有几道视线在观察咱们，”艾薇把“你”委婉一点的替换成了“咱们”，“你一个人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
托尼撤下了刚才应酬时的“酷炫”气质，整个人斜斜地窝在宽大的汽车靠椅上，带着几分慵懒的感觉。
听见艾薇的话，托尼懒洋洋的挑了挑眉，“好吧，我知道了，不过放心，我想哈皮会在你离开的时候好好保护我的。”
正在驾驶位上开车的哈皮闻言吹了声口哨应和。
艾薇为对方这种临危不乱的悠闲气质折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对方。
托尼被艾薇逗笑，“说真的，我没想过你能发现打量我的视线。”
也没想到你会告诉我这点……托尼在心里默默说道这句自己真正想说出来的话。
等到艾薇下车以后，托尼目光晦暗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等到艾薇彻底消失在了道路尽头，他才开口对着哈皮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你认为艾薇也有嫌疑？”哈皮一边开车一边跟托尼搭话。
托尼想到艾薇平时的种种表现以及受伤时的样子，心里也闪过一丝不确定，但是当托尼转念想到了那个被他藏起来同时也是九头蛇苦苦寻找的东西的时候，他还是压下了不理智的想法。
“我不能对她抱有全部的信任，”托尼回答道，“多疑一点对我们谁都没有坏处。”
“要不直接对她严刑拷打？”哈皮故意道。
托尼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还是忍不住白了哈皮一眼，“是卧底总会露出马脚的，我会给她制造‘机会’，看她到时候怎么做就知道了……”
艾薇今天的表现也许让幕后黑手感到很满意，在中午跟托尼共进午餐后，她终于没再接到任务弹窗。
要不是自己的真实身份有待探究，艾薇真觉得像今天这样吃吃喝喝的日子好像还不错。
就在艾薇到家还有不远距离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好像是垃圾桶被推倒的声音？
艾薇循声悄悄走过去，看见纽约好邻居正对着一个持枪男人大打出手，旁边还躺着一个受了伤也不忘保护自己公文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