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吃东西,连带着也头晕目眩。

  唐绒强撑着走到窗边,将耳朵贴到窗户上,他终于听清了外面人在说什么。

  “你说这这这……哎……”

  另一道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响起:“修正者大人会帮外面治好这些怪病吧?”

  怪病?

  唐绒一愣,什么病。

  还没等他脑袋里的思绪转过弯,外面的说话声又再度响起。

  “你说我们这样,不就变成怪物了吗?”

  “哎,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把这对耳朵割了行不行?”

  “你以为光就你一个人这么想?负责买菜的老孙头,今天中午就干了,你是没见那场面,啧啧啧——”

  “啊?我怎么没听说,他现在怎么样?”

  “我当时可是在场,那血飚了几米高,人当时就不行了。”

  刚才说要割耳朵的人现在没了声音,很明显看到前辈的悲惨事例后怂的彻底,歇了这种心思。

  可趴在窗户上偷听的唐绒脑子里都快被思绪搅飞。

  什么病?什么耳朵?怎么生病了还要割耳朵?

  之前自己醒着的时候没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啊,以唐绒消息灵通的速度,要是有怪病发生,第一时间就能传到他耳朵里。

  更别提还死了人。

  所以,这怪病只能是在他睡着之后才出现。

  极乐宴?

  一道闪电般的灵光劈过大脑,唐绒不再偷听,而是哗的一声推开窗户,朝那两个窝在墙角的人喝道:“你们两个进来!”

  !!!

  那两个人愣愣起身,完全将自己暴露在了灯光下。

  现在唐绒知道,他们说要割耳朵是怎么回事了。

  这俩其实算是熟人,平时负责在厨房里准备面食,手艺很是不错。

  唐绒筹备极乐宴的时候,没少跟他们两个打交道。

  现在人还是熟悉的人,只是身上多了些东西。

  两只漆黑的毛绒耳朵支棱在头上,透过灯光可以看到薄弱皮肤上的红色血管。

  因为来自主人的惊吓情绪,耳朵不住颤抖向后倒,呈现出唐绒无比熟悉的飞机耳样子。

  会动,不是假的。

  唐绒在盯着那两双耳朵看的同时,仆役也在看他的头顶,空空如也。

  其中一个仆役大惊,伸手指向唐绒头顶:“你头上怎么……”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唐绒砰的一声合上窗户,身形和声音都被隔绝。

  窗户没关上太长时间,仅仅只是一两秒就被重新拉开。

  唐绒头上已经多出一对耳朵。

  尖尖的,像是猫耳,上面覆盖着浅金色的皮毛。

  现在他们一样了,只是希望他们的怪病不是只长漆黑的耳朵。

  那样唐绒还得想办法给自己的耳朵染色。

  万幸,仆役们的表情平静下来,只是站在原地不停的揉眼睛,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刚刚……这人头顶明明没有耳朵吧。

  “你们,进来。”唐绒绷着一张脸,强撑气势,“我要问你们点事。”

  幸好他筹备极乐宴的时候,在仆役心里留下了不浅的威望。

  现在他发话,那两个仆役便颤颤巍巍,低着头从大厅绕到唐绒房间里,脚步极快,一刻也不敢耽误。

  唐绒就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等他们过来,趁着一小段空隙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唐绒并未起身,只是冷声道:“进。”

  在别人面前要维持不好接近的严厉形象,才能听到真话。

  这是管家教他的。

  “您找我们?”仆役们颤颤巍巍的从外面走进来,到唐绒面前站定,皆是垂头丧气,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

  唐绒抱着胳膊端坐在床上:“我问你们……”

  他刚一开口,两个仆役的头就垂的更狠,仿佛来这里是挨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