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蒋辞的手挥出去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尴尬地停留在空中。

  晏岁时冷着脸和蒋辞对上视线,看着蒋辞惺惺将手放下,尴尬地蜷缩在身侧。

  “小时,怎么了?”一个女声突然出现在身后。

  和蒋辞对上时,晏岁时的态度还称得上是从容,可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却严阵以待起来。

  像是等待了很久似的,晏岁时脸上挂上了一个精心设计的笑容:“曲阿姨,你怎么在这里。”

  转头之时,果然看到了站在一起的曲梦和谢京白。

  谢京白先是看了一眼晏岁时,然后才看着蒋辞,眉头越皱越深。

  当时将蒋辞逼退学,是谢京白找人一手包办的,自然知道蒋辞是谁。于是,谢京白不动声色站在了两人之间,将晏岁时挡在了身后。

  晏岁时假装不察,微笑着望向曲梦:“曲阿姨,你也来了?”

  曲梦和晏岁时的母亲是多年的好友,虽然后来晏家破产,谢家明哲保身,两家算是分道扬镳,曲梦也积极促进谢京白和晏岁时解除婚约。

  可这不代表着,她可以对晏岁时被欺负这件事袖手旁观。

  就像谢京白虽然不爱晏岁时,但也不会允许一个无关的人随意欺辱晏岁时。

  除了阮延尘和他自己。

  曲梦挽住晏岁时的手,看着蒋辞说道:“这位是?”

  晏岁时答:“曾经一起上过课的一个学长。”

  “学长?”曲梦对上过课的学长这个身份有些疑惑。

  蒋辞讪讪出声:“谢总、曲总,我是蒋辞。”

  一直没有开口的谢京白终于出声:“当初那场火灾,就是这位蒋辞同学放的。”

  什么火灾曲梦自然知道,脸彻底冷下来,正想说什么之时,十七中校长的声音出现在了几人之间:“曲总,欢迎捧场。”

  谢家在过去对十七中捐了几栋楼和不少设备,自然是要作为代表上台进行发言。

  晏岁时懂事地将曲梦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开,然后道:“曲阿姨你去吧。”

  曲梦拍拍晏岁时的手臂,宛如一个和蔼的长辈:“待会儿和我们一起走。”

  然而晏岁时并没有答应,而是微笑挥手:“曲阿姨再见。”

  曲梦也没觉得晏岁时的态度有什么问题,转向了谢京白:“你怎么安排?”

  谢京白看了眼晏岁时道,“一会儿我来找你。”

  校长那边一直安静着等曲梦,曲梦也没多的反应,跟着校长离开,准备一会儿的发言内容。

  这下,晏岁时和蒋辞刚才所站的这个角落挤上了三个人。

  “你们刚才在干嘛?”谢京白看着蒋辞,视线转移到了他手的位置,“你是要打他?”

  “不是……我……”蒋辞想要开口,却一时难以组织语言。

  几年前的谢京白捏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现在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晏岁时这下终于看向了谢京白,一字一句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这句话说出来有些不知好歹了,谢京白惊讶看向晏岁时:“我是在帮你!”

  晏岁时还是那样:“我自己的事不劳你操心。”

  而蒋辞终于回神:“对……对啊!现在谢总不是延尘的男朋友吗,我和延尘是好朋友。”

  这两人才认识一周不到的时间,但蒋辞都可以拿阮延尘狐假虎威了。

  听到这句话的谢京白肩膀突然僵硬了起来:“他说的?”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晏岁时听懂了,蒋辞却没有。

  “什么?”蒋辞问。

  晏岁时知道阮延尘不会给蒋辞明说这件事,但蒋辞此人一直以来都懂得趋炎附势,这三人的动静逃不过他的眼睛。

  而谢京白这个反应,很有可能按照原书剧情那样,和阮延尘有了矛盾,对阮延尘跟别人说两人的关系心中不满。

  对晏岁时来说,这一切都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京白却不欲与蒋辞多说,只吐出一句话:“以后别让我再知道你找他的麻烦。”

  冷冷瞥了一眼谢京白后,晏岁时却非要和他唱反调:“我和他没有关系,你随时可以找我的麻烦,但是要有能力承受我的报复。”

  这话听在蒋辞的耳朵里像是两个吵架的小情侣,蒋辞哪里还敢说一句话,立即朝谢京白说道:“好的谢总,我知道了。”

  留下这句话后,蒋辞逃之夭夭。

  这下,吵闹的体育馆内只有他们这一方天地是安静的。

  偶尔有几个认识谢京白的人想要打招呼,被谢京白以一句“暂时有事处理”挡回去了。

  晏岁时正要离开,谢京白叫住他说道:“你没有必要拒绝我的好意。”

  顿住脚步后,晏岁时没有回头:“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没有必要做这些事。”

  然而谢京白却皱着眉头:“就算分开了,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还算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