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办公室穿?

  “什么样的都成吗?”步窈小声问着, 怕被别人听见,还拉着刑越到一旁有隔板的地方。

  但这毕竟是大商场,每个专区都有导购员, 她越往偏的地方走,反倒还越吸引导购员的注意。

  别人的眼神看来,步窈就更紧张了, 恨不得钻到刑越身后躲起来,这模样不像是刑越要穿情//趣服装, 倒是步窈像。

  刑越被她反应逗得脸上漾起笑意,展至眉梢:“大小姐孕期这么辛苦, 自然是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喜欢护士吗?还是水手服?拿教鞭的老师?”

  她每说出一种款, 步窈就脸红一分,最后烫得都要把脸埋到她后背上才能降温。

  似乎只有这样步窈的羞耻感才能缓解一些,她靠在刑越后肩上, 下巴抵住那柔软的毛呢大衣:“喜欢秘书装……”

  她悄声说着,只在刑越耳边闷着声说。

  刑越听她的,挑着款式配,几乎全透的白衬衫, 在光线下没有任何遮挡力,布料仿佛稍微用点力扯扯, 扣子都能崩开。

  修身紧贴的包臀裙,因为添加了情//趣的设计,侧大腿边的位置是蕾丝纱。

  最后挑了件超薄黑丝。大小姐还挺专一, 连情//趣服装也只对这种情有独钟。

  在柜台买了单, 刑越接过纸袋, 回去路上还逗着步窈:“那么喜欢, 我去你办公室穿?”

  这种款式,特定地点更让人心漾。

  步窈不说话,也不让刑越说话,一路上刑越开口说点什么,她都要扯住刑越不让说,脸红扑扑的,脸皮薄得很。

  回到家,刑越研究了下孵化器的说明书,把机器放到了避光的地方,充上电,放上纯净水,设置好温度,开始给蛇蛋挪窝。

  从她手伸进饲养箱的那一刻起,步窈明显精神状态高度紧绷,眼睛都没眨一下,直直盯着她的手,关注她的每一个动作。

  刑越都能感觉到步窈在屏住呼吸,她小心翼翼把蛇蛋拿出来,放进孵化器里,两颗都放好,手背试了下温。

  “好了,以后也不用天天看了,天天拿出来对宝宝生长不好,差不多到时间开蛋。”

  刑越说着,给手机日历定了日程提醒,算算时间,加上步窈孵的两周,差不多还有40天可以观察蛋壳有没有涌动。

  小蛇破壳后还要再挪窝,搬进新的造景缸里,到时还得布置热区冷区,还有“躲避屋”,小蛇喜欢待在特定区域里面,就是固定的小盒子,或者小木头,小窝,这样它才有安全感,但又不能真的只给它这么点大的地方,它不休息的时候会爬出来活动。

  造景缸带娃就很合适,自己玩累了就爬回去睡了,再准备一个水盆给它泡澡,十天半个月都不用人看着。

  满百天后化出人貌就头疼了,冷了不行热了不行,这不能吃那不能吃,容易感冒,对外界有强大好奇心,家长得防火防电防水,一会没看着容易出事故。

  刑越计划着造景缸带宝宝一百天,等宝宝长成婴儿了,再让保姆带,她也不是怕折腾,她只是没经验,单纯怕带不好。

  步窈有点舍不得,用尾巴轻轻摩挲着蛇蛋表面,上面还残留着她产蛋时带来的血腥气,刑越在一旁,连要找什么样的保姆都想好了。

  *

  临近春节,家家户户都在贴对联,过完这段年假,就要进行全民复工,上班族有得忙,都趁着最后的假期玩得热闹。

  走访亲戚也是一项大工程,刑越带着步窈回老家,镇子上的老人,有些记忆好的,还认出来步窈是刑越十年前带回来的姑娘,好一番八卦。

  刑映暖做了一桌子的菜,早早收拾好房间等刑越,烫着时髦的发型,穿上正红色的过年新衣,面貌比当下很多年轻人都要有精神气。

  吃饭的时候,刑映暖拿出一些育儿知识的书,戴着老花镜,翻给刑越看,上面都是她涂涂画画做的笔记:“等小蛇宝破壳了,我上你们那帮你们带带孩子,这样也不影响你们上班,压力不用那么大,轻松不少呢。”

  这事之前刑映暖在电话里就提过,刑越听到这个话题就头疼:“妈,你就在家里打打麻将做做美容得了,嫌无聊你来市里玩几天,我带你逛逛,干嘛非要带孩子?”

  她的语气有丝不耐,筷子也没再动了。

  刑映暖还是不死心,看了看步窈,想从步窈这里让刑越松口:“我带不比外人带好?孩子交给保姆,你们放心?再说了,我身体素质好得很,为什么不让妈带?窈窈,你说是不是?”

  步窈:“我听刑越的。”

  这回答把刑映暖给气到了,刑越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起身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大厅里只剩下刑映暖和步窈两个人,复婚的事,刑映暖本来就颇有意见,现在对步窈更没好脸色:“你跟你妈都身娇肉贵的,能看好孩子?让我带还不乐意?最近几年来多少保姆带孩子出事的新闻,你不知道吗?如果是小温,她早帮着我跟小越做思想工作了,不像步大小姐这样,喜欢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

  从前贺枝温处处包容刑映暖,甚至在刑映暖跟刑越两母女修复亲情的路上做了不少努力,所以刑母是看贺枝温哪哪都顺眼,对步窈就哪哪都不满意。

  一瞬间,饭桌上的气氛都是浓烈的火//药味,步窈微抬下巴:“伯母,刑越她不想让你帮忙带孩子,是因为她知道,你想弥补在她童年里没有尽好母亲责任这件事,她不让你带,说明不想原谅你,你找我撒气是没用的。哦,你心心念念的贺老师,因为刑越有尾疾,抛弃了刑越,你这个害刑越残尾那么多年的罪魁祸首,她不讨厌你,还处处纵容,恕我不敢苟同,我做不到贺老师这样真善美,除了支持刑越不原谅你,我什么也没做,已经很克制了。”

  这些话步窈本来不想说出口,但刑映暖非要拿贺枝温说事,她脾气又不好,自然不会忍让。

  第一次这样明摆着撕破脸皮,刑映暖还有长辈的架子,哪受得了被步窈这样说,气得手都抖,狠狠拍了拍桌子:“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你真是太放肆了,以为这里是步府吗?给我滚!”

  步窈动都没动,冷冷掀起眼帘,看着面前的妇人:“真要我滚么?我要是滚了,刑越会一块走,就没人陪你过年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