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大宝宝还是小宝宝?

  这种大型的饲养箱, 组装起来很费劲。

  只有那些家里生病需要在家用原始生态修养的病蛇,亲属才会费时费力组装,很少会有蛇需要用到这个, 市场上也是有价无市。

  刑越还以为这是步窈叫人给她装的,没想到是步窈亲自上阵……

  她大脑还懵懵然,看到步窈的手有些被树枝和玻璃底座划伤的细小破口, 心口紧了紧。

  “请别人来装就好,”刑越握着这手, 放唇边吻了吻,“你怎么适合做这些?”

  寂文嫣的打压和精神性贬低, 潜移默化的让刑越都这样认为, 大小姐怎么可以做这些东西?步窈身娇肉贵, 不能触碰这些。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种改变有多可怕。

  哪怕这种用来修养身体的生态饲养箱,让伴侣做是应该的。

  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双眸, 听着这话,直直看刑越,她反手捏刑越的脸,向外扯开:“哪里有适合不适合?你需要就给你装了一个呗。”

  刑越唇角浅浅上扬, 搂过步窈的后腰抱紧,低头在那张红唇上吮吻, 咬了几秒松口,抵着唇珠辗转磨弄,亲了好一会。

  再晚点, 步窈怕民政局要下班了, 跑去衣柜里帮刑越找衣服:“穿裙子呢还是衬衫……”

  她嘀咕着, 最后翻出一条同样是白色系的鱼尾连衣裙, 这条裙子知性温婉,不会太浮夸又不失正式,去拍证件照倒也不错。

  “你看看,就这件……”她拿着衣服,回过头来看刑越,想让刑越挑挑。

  刚刚还和她亲亲抱抱的女人,一手扶在门框,半身靠着,就这样昏昏欲睡,眼皮都睁不开了,呼吸长缓平淡,睡太熟,脑门还时不时嗑到门框上。

  步窈拿着衣服走近,鼻尖蹭了蹭刑越的睡脸:“老婆,我们领证就好,婚礼不办了,晚点我让媒体报道我跟你是复婚,不用大办,只有小家宴,这样也可以。”

  公开她们复婚了效果也是一样的,不一定要大肆举办婚宴。

  刑越迷糊着,没听清步窈说什么,懒声嗯咛:“嗯?什么?”

  步窈怕她摔着,手臂大张,把刑越整个人都抱住:“我说,不办婚宴了,只领证。”

  这回一字不漏都被刑越听了去,她顿时清醒不少,眼里困意全无:“这样怎么行?你家里人也不会答应,虽然是复婚,该有的流程跟仪式感又不冲突。”

  况且步窈还不是普通人家,这种家庭任何一次宴会都涉及人情往来,刑越不清楚,但也不是完全不懂。

  又不是像她们老家那样,在镇上摆几桌吃吃饭就成。

  步窈摇摇头:“他们会答应的。第一次结婚已经办过一次了,有一次就好,就当你没离开过,当我这辈子都被你拥有着。”

  这次计划改得很突然,刑越的状态不适合办婚宴,当天要从早忙到晚呢,刑越现在二个小时深睡一次,十分钟眯一下,哪里有力气去支撑。

  再说了,她们也不是没办过婚宴,十年前的那一场很盛大,婚纱照跟那天摄影师跟拍的视频她都还留着,刑越在她身边就好,别的都不重要。

  刑越没点头,只是用手背摩挲着步窈的下巴:“说什么傻话……”

  她以为步窈闹孕妇情绪,想一出是一出,不等她安抚,步窈态度很坚定,坚持着:“我不需要那些过场,都是走给别人看的,领证就是结婚了。”

  怕耽误时间,步窈直接上手,把刑越的衣服扒掉,换上她挑的白裙子,二话不说带上相关证件就出门。

  期间刑越还试图再商量一下办婚宴的事,但一坐上副驾驶坐她就靠着窗昏睡了过去,连安全带都是步窈帮她系的。

  这种大事,别说步窈家里人不同意,就是叔伯那些亲戚都有意见,免不了要有几句怨言,但步窈执意如此,步家的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车子停在民政局门口,她看了眼还在睡觉的刑越,腾出时间联系了一家报社,她写一段稿子梗概,让报社名下的记者扩写,不出意外,今晚就会刊登出来。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步窈不得已叫醒刑越,蛇徐子在那张脸上舔舐:“老婆,起床了,等会再睡。”

  怀孕的人是步窈,被照顾的人却是刑越。

  自从刑越开始步入冬眠期后,步窈恨不得把吃的都喂刑越嘴里,可惜刑越现在是低耗能时期,不用吃饭,没给她发挥的机会。

  刑越模模糊糊醒来,大脑都是空空的,从登记证件到填写信息,拍合照,打结婚证,过程没有用多长时间,回到家爬上床栽头就要睡,后知后觉脑子慢半拍的想起什么,看了眼饲养箱,试图钻进里面睡得更舒服。

  步窈把她拽回来:“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雨夹雪,更冷了,你这回还不知道要睡几天,睡之前摸摸你的宝宝,懒蛇!”

  万一睡个九天十天的,下周去医院检查白蛋,只能她妈带着她去,刑越压根起不来。

  她倒是不怕这点辛苦,只是没有刑越陪她,她有点失落而已,这几天刑越冷落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经常亲着亲着睡着,抱着抱着放空大脑发呆,刑越愈发像个又呆又懒的蛇,恼人得很。

  刑越撑起精神,趴在步窈肩上咬她耳朵,问:“摸大宝宝还是小宝宝?”

  步窈脸一热,握住刑越的那只手也被烫着,无所适从,却没有松开:“都要……”

  女人的羞赧从唇间吐出,她被搂着滚进被褥,裙子肩带勾下。

  刑越有在认真触碰她,描绘她初为人母的身体,仔细辨别她的不同,甚至还带着点好奇的探究,在她肚子上贴贴脸,嗅小蛇的气味,怕她难受,舐吮掉小蛇不能进食的东西,满卧室都是啧渍吞咽的声音。

  温存片刻后,刑越吐出的蛇信子没有急着收回,似乎在回味什么,在空中探动。

  她抱着步窈,有些困,眼睛半阖,突然说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不想办婚礼?对不起啊……我也不想那么早冬眠……”

  连说这些话刑越都没力气,夜色雾浓,窗外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夹着阴冷的雪粒子,更让人打颤。

  冬天到了,刑越也没能和之前那样眯一会就起来。

  她化回蛇身盘在被窝里,盘成椭圆圈,逐渐变得冰冷僵硬,直至跟外面的气温相近,步窈的体温怎么暖都暖不热她,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微弱得惊人。

  刑越真的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