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君!这是真的!你们,你们别去了吧!会,会出事的!”

  小二被傅黎尘突入起来的冷眼吓得直打颤,连话都险些说不清楚。

  他也只是听别人说的,这人怎么突然恼怒起来?

  “黎尘!别急。”林文泽发现他的情绪不太对,连忙拉住傅黎尘,而傅黎尘已经急到忘记收敛身上的灵力威压,普通人哪里受的住!

  林文泽一连给这周围的人套了个结界,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林文泽的声音很快将他的心绪拉了回来,他慢慢平复心情,转过身朝那小二道:“抱歉。”

  店小二明显被吓得不清,吞了吞口水连说好几句没事。

  林文泽见他冷静了下来,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对那小二道: “你去忙吧,我们会小心的,多谢了。”

  小二不敢再劝,连忙跑了下去,走到了楼下,终于能够大口呼吸,一抹额头,已经冷汗淋漓!

  “林仙师,我只是从前就很崇拜傅家,听说傅家和睦,每个人都很好,只是自己突然听见它竟然被比作地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抱歉。”

  傅黎尘心情不是很好,只是还记得朝他解释了一遍。

  林文泽没打算拆穿他,摇了摇头无奈道:“无事。”

  “我想现在去一趟傅宅,林仙师先去房间休息吧。”傅黎尘哪里舍得林文泽去冒险,而且……

  “不可,那小二说的十分危险,你的伤才好,先不说我已是玄凌宗的门客,更何况宁白将你托托付与我,我就有必要保护你的安全。”林文泽语气坚定,让他眼睁睁看着傅黎尘一人闯龙潭虎穴那是不可能,而且他倒是也想知道这禾月城究竟怎么回事。

  “可……”

  “不必再劝,我说过,我会陪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儿,总不能让我失约?而且就算你不去,我也是会找时间去。”

  傅黎尘愣了愣,而后嘴角勾起,开心的笑了。

  “那我们便晚上晚些再去吧。”

  “嗯。”林文泽点点头。

  夜幕。

  黑暗中有两个人影如鬼魅般闪身进入傅家大门。

  傅黎尘怔怔的看着那干净如初的大门,上面苍劲有力的傅字还是他父亲亲自写的。

  曾经那些被封存的记忆一个个冒了上来,傅黎尘心中酸涩,眼神失落。

  林文泽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们进去看看。”

  傅黎尘知道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点了点头便与林文泽翻了进去,惊奇的是这里连个结界都没有!

  林文泽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不可思议,就连傅黎尘也愣在原地。

  这哪里是被灭门后的空宅?这里就跟曾经的人还在住一般!一尘不染,那些东西都还保持着原样,连一丝灰尘都无,只是不见一个人影,有些冷清罢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傅黎尘难以置信眼前的场景。

  那些尸体、那些鲜血都不见了!就算有人来处理过,也不可能让人察觉不到一丝血腥味!

  当初傅家上下五百口人全部被绞杀,他亲眼这里血流成河,怎么可能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傅黎尘难掩心中震撼,一瞬不察便跑走了不见踪影,林文泽连忙要去找,才走到一个院门口却发现这傅宅诡异至极,像是被某个大能用阵法笼罩一般,只要进来,神识便像被笼在了雾中。

  林文泽警惕四周,慢慢往外面走。

  “傅黎尘!”

  “傅黎尘!”

  “黎尘?”

  连喊几声无人答应,这傅宅极大,此时空旷极了,仿佛被隔开在另一个空间,连其他生物的呼吸都难以察觉。

  “啧。”林文泽皱眉。

  越往里走心中的不安越强烈。他手中没有武器,只好去折了那一旁的柳枝当做剑,但正当林文泽正要去折,才触摸到那柳枝,那冰冷的如同寒冰的温度突然传来,冷的他一哆嗦立刻察觉他的不对。

  林文泽看向那柳枝,树枝已经开始变化,那青绿的枝桠被黑雾环绕,竟然化为一条黑色小蛇直冲林文泽而来!

  林文泽一惊,往左侧极快躲开那小蛇的攻击,黑色小蛇十分灵活,见敌人躲过也转过身来要缠绕上去。

  林文泽心中暗叫不好,掌中立刻调动灵力,那蛇灵活的蜿蜒过来,林文泽直接打了过去,小蛇化为黑雾散去。

  这里的一草一木实在不对,林文泽警惕的立刻往后倒退了几步,手上灵力化作匕首抵在自己面前做防护。

  眯眼细细查看周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被人用秘法护住,那秘法与另一人的神识相结合,敢用这种办法的,多半是不怕死的,毕竟要是来个大能破坏这里,那人绝对会因此重伤!

  很明显是不想这里被破坏,林文泽难以辨认对方是敌是友,但他确确实实在用命护着这里,难不成是傅家主的挚友?

  可即便是挚友,做到这个这个程度也太过了些,就连那些结为道侣的夫妻在面对机缘与性命也会大打出手,这人是否做的太过了?

  远处地裂深处,原本打坐的人一人猛地睁眼,眼睛微眯,脸色难看,周边烈火焚烧,那些岩浆在他那一处孤岛周围流动,仿佛蛰伏着巨龙,随时要吞噬这个黑袍男人。

  “来了……”男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好听,藏在黑色斗篷下只见一半容颜,只是这一半便足够叫人失神。

  “眠风……马上,我们便能见面了。很快很快……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那人嘴角明明勾着笑,却是如阿鼻地狱里的修罗,残忍之中又带着丝丝眷恋。

  再看原地,那孤岛上却已经不见那男人身影,只留那些滚滚岩浆慢慢爬上男人所做之地,将其吞噬。

  傅黎尘疯了般跑进父亲的那处院子,站在院门口却怕了,他怕看见那血流成河的场景。

  他伸出手来,指尖打着颤,应当说他浑身都在打颤,犹豫几番,还是踏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并没有血红色,反倒是那处院子还如记忆那般,那石桌上还放着父亲喜欢的江南瓷杯,里面的水依旧冒着热气,似乎主人刚走不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