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潮牌的痦子男故作潇洒进了别墅。

  乔攸是没看出他这痦子哪里帅,但是丫头们一个个像打了鸡血,A过来端茶送水,B过来捏腰捶腿,只为一睹容颜。

  “周少,好些日子没见您了,又去哪玩了?”小保姆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

  乔攸点头、点头。

  嗯对,一般主角的朋友都姓周,对家要么姓黄要么姓朱,攻就从贺顾陆里面随机挑选。

  所以他姓乔就只能当个路人甲。

  彼时,阮清正在一楼花房里看书,因为二楼有陆珩在,他也有点忌惮他,一般不能同地图存在。

  周少和丫头们调情两句,醉翁之意不在酒,悄摸摸看向花房的阮清。

  他忽而起身,对着小保姆们摆摆手:“你们去忙你们的,我随便走走等陆少回来。”

  说完,径直朝着花房而去。

  乔攸眼疾手快随手拎个扫把跟上去。

  花房里,阮清正在专心看书,忽觉眼前黑影一晃,抬头,对上硕大一个痦子。

  “你就是阮清吧,我们常听陆少提起你。”周少笑眯眯在他身边坐下。

  阮清警惕地往一旁移动几分,点点头。

  “不过,说起来,看你这么瘦,是不是陆少……”周少话语一顿,不耐烦抬起头看向身后,“你干嘛。”

  乔攸手指娴熟的来回扒拉着他那赤色艳丽的发,回答得心不在焉,仿佛所有注意力都在一头红毛上,:

  “哦,我们陆少的规矩,这个家里不能出现半点脏东西,我得好好找找。”

  阮清轻笑一声,想到给猴崽抓虱子的猴妈妈。

  周少打量他一番,看到他身上的裙子,乐了。

  他一把推开乔攸的手:“知道我是谁么,我身上会有脏东西?一边去。”

  他转过头继续对阮清道:“陆少没少折磨你吧,看你瘦的这模样我实在是于心……”

  怒而回头:“你又干嘛!”

  拿着马桶刷子在周少那颗痦子上一通乱刷的乔攸一本正经回应:

  “找到脏东西了,我得好好清理,不能让陆少看到不痛快。”

  周少大力拂开他的手,连呸呸几声,揉了揉剧痛的痦子,压低声音:

  “我警告你,你别在我这找不自在。”

  这也就是在陆景泽家,否则非得给他扇飞三百六十度大螺旋。

  周少瞪了乔攸一眼,继续回头对阮清道:

  “我知道你爸爸欠了陆少不少钱,可你难道就要任由他折……”

  周少深吸一口气,额头爆了筋,哐当起身:

  “我说,我忍你很久了。”

  举着放大镜对着周少耳朵眼的乔攸皱了皱眉:

  “周少,耳朵里……看着不太干净啊,平时勤注意点个人卫生。”

  说完,他嫌恶地捂住了嘴巴。

  周少做了个深呼吸,知道自己在别人家里不好发作,于是笑吟吟对阮清道:

  “小家伙,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乔攸都快吐了。小家伙也是你叫的?你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

  果然应承狗血文三定律,单纯的阮清听到“欠债”一事,起身跟着走了。

  乔·疑似得撑伞·攸:坏辽!

  ……

  此时,陆珩房间。

  陆珩敲下最后一个数字,推了推看电脑时才会戴的眼镜,打算起身下楼倒一杯咖啡提神。

  刚开门,就看见一脸焦急的乔攸举个手,似乎是打算敲门。

  “陆管家,出事……陆管家你戴眼镜了?”

  陆珩摘下眼镜,半晌,又戴回去,问:

  “你就是特意来说这事的?”

  心里又觉得几分搞笑,语气不自觉漫上一丝笑意。

  “不是,你先跟我来。”乔攸一把拉过陆珩的手领着人往楼下跑。

  被突然牵住手的陆珩眼睛睁大了些。

  年轻男孩的手骨感纤细,或许是因为长期从事打扫工作,指腹有微微的粗糙感。

  被他拉着下了楼,见他在花房里转了一圈,开始循着地上的脏脚印走。

  陆珩正在打量他的后脑勺,忽然见他在庭院喷泉前止住脚步,神秘兮兮弯下腰,道:

  “一会儿这个周少就要给阮清假意介绍好活赚钱,实则要他运.毒,最后报警抓人,令整个陆家蒙羞。”

  陆珩看着他满脸认真的模样,学着他弯下腰,小声道:

  “你怎么知道。”

  “这你别管,反正知道了。”

  陆珩笑着摇摇头,抬眼看去,便看到喷泉后面的阮清和周少正窃窃私语什么。

  距离太远,听不清。

  乔攸没意识到自己还拉着陆珩的手,为了听清二人谈话,往前挪了挪。

  陆珩也很配合地往前移动两步。

  “是谁!”周少忽然大喊出声。

  有些人,学习不怎么样,耳朵却特别好使。

  他气势汹汹疾步而来,阮清见势不对也跟着小跑过来查看情况。

  看到是乔攸和陆珩,恐惧值瞬间拉满。

  “乔哥,还有小……欸?您戴眼镜了?”

  陆珩摘了眼镜,不懂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既然你来找景泽就安分坐好,别到处乱走。”陆珩对周少低低道。

  他也没有过问两人在这密谋什么,虽然乔攸说是有关运.毒,但他似乎天生就这样从容,也只是对这二人稍作提醒。

  “是,我知道了……”周少低下头,语气不自然。

  陆珩点点头,转身不想再掺和他们的事。

  周少悄悄抬眼给阮清使了个眼色。

  彼时,陆珩和乔攸俩人依然手牵手,就像放学结伴而行的小学生,慢慢于庭院中散步。

  “陆管家,你都不问问他们说了什么?”

  陆珩侧过脸看了乔攸一眼,轻轻道:

  “就算问了,他们会实话实说么。”

  乔攸心觉那倒也是。

  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还牵着陆珩的手。

  他笑眯眯举起二人相握的手:

  “陆管家,我就说吧,保姆和管家是天生绝配。”

  陆珩勾起唇角,抬起手。

  彼时二人的动作,就像舞会开始前的牵手礼,陆珩松开手指,只剩乔攸的手轻轻搭在他掌心。

  他虽没明说,可一切想表达的东西都在动作中。

  他希望乔攸松开手,可又没有选择主动抽出自己的手,大概是不想让乔攸尴尬。

  不能再借机揩油,乔攸很痛心,但陆珩的举动却又让他觉得很自然又舒服。

  他依依不舍的从陆珩掌心移开了手。

  ……

  晚餐期间。

  餐桌前依然只有陆景泽和阮清二人。

  乔攸询问陆珩人在哪,其他小保姆也只说他从来不吃晚餐,她们来陆家这么久,没见陆珩出现在晚餐桌过。

  但,陆景泽早就想问乔攸了。

  “你这身打扮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乔攸不知从哪搞来的电动车头盔,头盔上还用胶带粘着部手机,手机正在录像,他就这样瞪大眼睛站在阮清旁。

  “是这身打扮的意思。”乔攸直勾勾盯着阮清,道。

  陆景泽扶着额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这男保姆奇怪了也不是一天两天。

  前些日子小叔问他,为什么男保姆还是管他叫管家,陆景泽立马表忠心:

  “小叔您要是不喜欢他我这就让他走人。”

  借题发挥,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本以为这种不守规矩的小保姆在小叔眼里是大忌,不成想小叔沉思片刻却道:

  “留着吧,挺可爱的。”

  可爱……?小叔什么时候瞎的。

  而乔攸也决定了,今晚他就是累死、困死,从这跳下去,也绝对不让阮清出屋半步。

  半夜。

  老天仿佛发了狂,暴雨如同嘶吼的怪物降落在大地每处,银蛇在漆黑夜空放肆扭动,撕开了夜幕,隆隆雷声由远至近,在耳边炸开。

  空荡荡的大街上,阮清站在大雨中,怔怔凝望着陆家豪宅的方向。

  一旁的乔攸撑着黑伞挡在阮清头顶。暴雨浇的他睁不开眼,像个活死人一样毫无感情的念读台词:

  “阮先生求你快回去吧,少爷已经在家里……”

  话音未落,天雷直劈天灵盖,乔攸浑身过电一般抽搐两下,直挺挺倒地。

  临死前非常敬业地挣扎着说出最后仨字:

  “发……疯……了。”

  随后咽了气。

  乔攸猛的从噩梦中惊醒。

  望着时钟的时针指向着2,这下完全醒了。

  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陆景泽竟然给他喝了昏睡红茶!

  见他跟个摄像头一样恨不得黏了阮清脸上,计划着半夜来一次完美全垒打的陆景泽不能忍,在红茶里下了安.眠药,赶紧把这小保姆整睡。

  乔攸凭着自己绝不撑伞的意志击败安眠药的药效,堪堪醒来。

  他立马上楼查看情况。

  空荡荡的房间,被子凌乱。

  果不其然,阮清不见了。

  正因陆景泽这个禽兽对他无休止地索取,更加坚定了他要赚钱还钱离开这里的决心。

  乔攸受不了这对壁人了。

  但如果这件事不解决,身为陆家管家的陆珩也会因为“涉.毒”一事遭受牵连,虽然根据剧情陆景泽后期能力挽狂澜,但乔攸舍不得他的白月光受一点委屈。

  乔攸穿上他的女仆装,戴上头盔贴好手机冲了。

  依稀记得原文描写二人进行交易的场所是一间名为金哲慧的夜总会。

  打车直奔目的地,都没心情欣赏这座陌生城市的沿途风景。

  倒是前座司机大叔,反复透过后视镜观察乔攸的女仆装,最后忍不住:

  “你——”

  “你什么你,少见多怪。”想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车子在金碧辉煌的金哲慧门口停下。

  位于市中心的大型建筑宛如坐落在不夜城中的金阁银殿,大门口都能闻到里面浓郁的香风,沉溺着纸醉金迷。

  醉鬼们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走出来,一眼瞧见门口的穿着女仆装的乔攸,正在那东张西望四处打探。

  大腹便便的醉鬼淫.笑两声,被酒精控制着小脑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全旋而来,肥手搭上乔攸的肩:

  “小美人,我……”

  乔攸看了眼他被肥肉撑到变形的衬衫,打开他的手:

  “你什么你,全身都是紧的就裤/裆是松的,自己想想能成什么事。看见我头顶的摄像头了没,一会儿就存下来发给你老婆。”

  醉鬼一听“老婆”二字,酒吓醒了七八分,赶紧招呼同伙火速逃离犯罪现场。

  乔攸深吸一口气,进了夜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