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异界种田小日子【完结】>第824章 自作自受

  祝泽清盯着烟云看了一会儿:“来人,去把刘老爷请来。”

  不一会儿,刘老爷便被请来了这处院子:“大人,是不是这个妓子害了我儿子?”

  “跟她没什么关系。”祝泽清道,“她有了你儿子的骨肉,现在不想回青楼了,刘老爷要为其赎身吗?”

  刘老爷愣了愣:“她、她有了铭儿的骨肉?”

  烟云向刘老爷跪下:“我确实怀了刘铭的骨头,也是因为此事,他想替我赎身,只是我没想法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刘老爷此时的心情难以言表,儿子死了,一个青楼女子怀上了儿子的骨头:“你是妓子,怀的真是我刘家的骨头?”

  烟云轻轻抚摸着肚子:“我只跟过刘铭,其他再无恩客,此事整个青楼都知道。”

  刘老爷一张脸都要皱到一起了:“既然如此,那你跟我回刘家吧,把孩子生下来。”

  烟云感激道:“多谢老爷。”

  刘老爷去青楼给烟云赎了身,低调地把人带回了府里,住在刘铭住的院子里。

  烟云这里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可是刘铭的死依然没什么线索。

  ……

  赌场。

  一桌赌桌前,杨鹏赌红了眼,人站了起来,脚踩在凳子上:“开大,开大……”

  “杨鹏,你已经欠了一千两银子了,你还有钱赌?”

  杨鹏不耐烦地说道:“你管老子,快开,老子这把赢了,不仅回本儿了,还能赚不少。”

  “就怕回不了本儿,欠下巨债!”

  杨鹏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扯过来:“你再给老子招晦气,老子杀了你!”

  “放开我,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不听就算了。”

  庄家招唿众人:“好了好了,我要开了,大家都看着。”

  杨鹏把人甩开,然后紧紧盯着筛盅:“开大开大开大……”

  庄家把筛盅的盖子一下子揭开:“一点一点三点,小。”

  杨鹏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他刚才把所有的钱都压上去了,现在竟然开了小,直接一下子输光了,并且跟刚才那人说的一样,不仅输光了,还欠下了一千多两的巨债。

  杨鹏抹了一下冷汗,忍不住感到害怕起来。

  在赌场输了钱,要是还不上,是会被打断腿脚,或者砍断手脚,甚至被送去挖黑矿,特别恐怖,现在……

  赌场的伙计伸手抓住杨鹏的肩膀:“走吧,去算算钱。”

  管事从里屋出来:“杨鹏,你说了今天一定还钱的,现在怎么说。”

  “这不是还有几个时辰才天黑吗?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一定把钱还上。”杨鹏极力道,“你们主要是要钱,要是把我打死了,岂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管事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挥了挥手,“让他走,本管事就等你到天黑,若是还不上钱,我会派人去你家里找你。”

  “是是是,我马上去筹钱。”杨鹏连滚带爬地走了。

  伙计:“管事……”

  管事胸有成竹道:“跑不掉,让他去吧,一会儿傍晚了去找他。”

  伙计:“是,管事。”

  ……

  捕快扶住帽子,快跑着冲进县衙:“大人,又出事了!”

  祝泽清正焦头烂额:“什么事?”

  捕快言简意赅:“死人了!”

  祝泽清瞬间抬眸,看了捕快一会儿,起身,迅速叫上相关人员,一起赶去了现场。

  这是一间比较普通的民宅,外面围满了百姓,议论纷纷的。

  “让开让开,大人来了……”捕快分开人群,让祝泽清进屋,其他人紧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走进屋子。

  捕快汇报:“死者名叫杨鹏,无缘无故,是个孤儿,今年二十三岁,附近有名的混混,最喜欢去赌场,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是赌场的伙计,杨鹏欠了赌场一千多两银子,伙计下午来催债,发现人死了……”

  杨鹏死在他的房间里,七窍流血而死,趴在地上,脸色痛苦,眼睛大睁,充满了难以置信……

  祝泽清站在房间门口,双臂环抱,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仵作,验尸,画师,把现场画下来,来人,去把封彦朗请过来。”

  “是,大人。”几人立即开始干活儿。

  祝泽清走进屋子,桌上放着一套茶具,一个茶壶,四个茶杯。

  此时,两个茶杯盖着,一个茶杯翻开放在桌边,另一只摔碎在尸体旁,应该是死者死前喝的。

  祝泽清捡起一片碎片,闻了闻,有酒气:大概又是鸩酒!

  祝泽清回头问凌黎:“让你们去打听鸩酒的消息,这么多年了,没有一点儿消息?”

  凌黎点头:“大人,县城太大了,一个个排查需要时间,但找到现在,并没有发现有药铺卖鸩酒,甚至”鸩”也没发现一只。”

  祝泽清:看来这鸩酒是凶手自己做的了。

  封彦朗赶了过去,立即去检查,而后对祝泽清道:“是鸩酒,而且跟刘铭喝的应该是一样的,两者酒气相同。”

  祝泽清判断:“看来是同一个凶手。”

  封彦朗随口问起:“凶手为什么要杀杨鹏呢?”

  祝泽清目光无意间看到人群里的赌场伙计:“大概是因为钱。”

  祝泽清把凌黎叫过来:“去排查这样的人,既认识刘铭,又认识杨鹏,并且几人关系还不错。”

  “是,大人。”凌黎基本就没停下来。

  仵作走过来:“大人,死者大概死了一个时辰,死因是喝了鸩酒,他也是自愿喝下的,下颚没有掐痕。”

  祝泽清点点头:“好,去收敛尸体。”

  “是。”仵作带着徒弟再次忙开。

  祝泽清叫上几个捕快去外面询问百姓:“在一个时辰前,大家可有看到形迹可疑的人?”

  “形迹可疑?”大家想啊想。

  一个时辰前是半下午的时候,这个时候大家都有事情忙,实在没有空去注意其他人的动静。

  “大人,杨鹏是孤儿,平时他自己都很少在家,谁又会去注意他家?”

  “是啊,大人,杨鹏一个小混混,常年混迹于赌场,跟邻居的关系都不太好。”

  祝泽清问:“那你们知道他跟谁的关系好吗?”

  “他有一个很有钱的朋友,经常跟着那个朋友吃喝玩乐,日子过得非常舒服。”

  祝泽清把刘铭的画像拿过来给大家看:“是这个人吗?”

  一老者直点头:“是是是,就是他,好几次我们都看到这个人来杨鹏的家里,他们说说笑笑,关系看起来很不错。”

  祝泽清:“当时你们看到他们的时候,旁边还有人吗?”

  一大娘说道:“有,有一个单眼皮的男子,还有一个跛脚男子,他们四个看起来很亲近,特别好的样子。”

  “坡脚男子?”祝泽清又想到了刘奇,可是刘奇腿受了伤,不可能犯案才是。

  祝泽清揉眉心,此事挺简单的,怎么感觉破案那么难呢?

  祝泽清派遣捕快去找那个单眼皮男子。

  谁知,这个单眼皮男子凭空消失了,他就住在附近,也是孤儿,家里一片被收拾干净的样子,像是提前一步离开了。

  祝泽清直接全城悬赏此人。

  凌封锦给祝泽清递了一杯薄荷茶:“大概找到这个单眼皮男子,此案就可以破了。”

  祝泽清点点头:“也不知道他是自己走的,还是有人让他走的。”

  “如果是别人让他走的,那这个人肯定是凶手。”凌封锦说道这里的时候,忽然顿了顿,“他会不会已经遇害了?单眼皮男子一死,就再无人知道第四个人是谁了?”

  “一定有人见过他们四个……”祝泽清忽然想起一个人——刘铭的贴身小厮。

  祝泽清把刘铭的贴身小厮传唤来县衙:“我问你,刘铭是不是跟刘鹏等三人很要好?”

  贴身小厮一五一十道:“是,少爷很喜欢跟他们待一起,一个是杨鹏,一个是单眼皮的小单,还有一个就是刘奇。”

  祝泽清皱眉:“刘奇?”

  凌封锦看了眼祝泽清:“如果这刘奇没有受伤,那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可是他受伤了,直接就排除了嫌疑。”

  祝泽清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来人,去暗中盯着这个刘奇。”

  “是。”一捕头急匆匆跑出县衙。

  凌封锦看着祝泽清:“你怀疑这个刘奇?”

  祝泽清眼睛微微一眯:“我不是怀疑,我觉得就是他。”

  凌封锦看着卷宗:“可是他受了伤?而且封彦朗亲自去查验过,不可能是他。”

  “不可能有可能是我们想当然的。”祝泽清道,“他受伤就是这几天的事,想想,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

  凌封锦细细想了想:“是有点儿。”

  祝泽清:“让人看着,不是他就不是他,但要是是他,那他一定会露出马脚,我们静待一段时间再看。”

  凌封锦点点头:“嗯。”

  时间一晃便是三日。

  几个捕快押着一个男子走进县衙:“大人,他跑去酒楼吃饭,被百姓发现,我们过去,抓了个正着。”

  捕快们抓着的正是单眼皮小单:“大人,我犯什么事了你要抓我?”

  祝泽清反问:“你说你犯什么事了?”

  小单极力辩解道:“大人冤枉,我什么事也没犯啊,你快把我放了,我又没犯事,你们抓我干什么?”

  师爷忍不住回道:“没犯事你躲什么?”

  小单一副单眼皮,害怕有猥琐的样子:“我这不是害怕吗?杨鹏死了,我也怕被杀了啊。”

  祝泽清肃然问:“你知道是谁杀了他?”

  小单直摆手:“我哪儿知道去,我什么都不知道,大人,草民是大大的良民,你放了我吧。”

  祝泽清:“是不是良民,本官自会查明,先去牢里老实待着吧。”

  小单被两个捕快押着去牢里了:“大人,我没有犯事,你怎么能抓我?”

  祝泽清挥挥手:“赶紧带走!”吵得头疼!

  小单声音悠远地传来:“大人,我没有犯罪,你不能抓我啊,你这是滥用职权吗?”

  等听不到声音后,凌封锦开口道:“我还以为此人已经遭遇不测了,没想到好好的,这下剩下那个人应该慌了。”

  祝泽清淡定:“静观其变,瓮中捉鳖吧。”

  ……

  刘母从屋里出来,见儿子的屋子还亮着,便走过来:“刘奇,你怎么还不睡啊?”

  刘奇回道:“伤口有些疼,睡不着。”

  “那我给你上上药吧?”刘母推门进来,拿过药酒来给儿子上药。

  刘奇靠坐在床头上,眼神温和地看着刘母:“娘,谢谢你把我养这么大。”

  刘母奇怪地看了眼刘奇:“你是娘生的,娘养你也是应该的,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听了怪生分的。”

  刘奇莫名其妙地道:“娘,明日你去把谈的亲事退掉了吧?”

  刘母不解:“为什么?可是很难找到一位不嫌弃你坡脚的姑娘。”

  刘奇眼神半是讽刺半是怜悯:“儿子配不上人家,去退了吧。”

  黑夜中,灯光微弱,刘母没有看到刘奇眼睛里的神情:“我们家也不差,有什么配不上的,刘奇,你不要多想,明日娘去给你准备聘礼,咱们马上去提亲去。”

  刘奇闭了闭眼:“娘,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不要害了人家姑娘。”

  刘母有些生气了:“你今天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刘奇眼神垂下,掩下眼睛里的情绪:“我没事,就感觉配不上人家姑娘。”他试探着问,“娘,要是我有一天不在了,你会伤心吗?”

  “这哪里还用问,肯定伤心啊,你可是娘十月怀胎生下的……”说这话的时候,刘母明显停顿了一下,眼睛红了红。

  刘奇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讽:“娘,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刘母立即停止给刘奇上药:“那你早点儿睡,别胡思乱想了。”

  刘奇点点头:“嗯。”

  刘母颇有些落荒而逃,回到房间之后,大哭了起来。

  刘奇听着哭声,嘴角讽刺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整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哭?有什么好哭的?!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刘奇表情带着浓浓的怨恨:“你欠我的,不过才还了一成,痛苦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