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异界种田小日子【完结】>第707章 造纸作坊出问题

  梁家村。

  十二岁的双儿梁田来到邻居家的矮墙边喊,“梁大,去割草了。”

  “来了。”梁大从屋里跑出来,背上背篓,拿上镰刀,跑去地里,“娘,我跟梁田去割草卖了,傍晚了再回来。”

  梁大娘在红薯地里扯草,一会儿她的草也要拿去牧场卖,“去吧,小心点儿,别割到手了。”

  “嗯。”两个十来岁的小双儿往村外走去,走了三四里,看到一片草地。

  梁大拉了拉梁田,“这里的草好嫩,我们在这里割吧。”

  “好。”两人把背篓放下来,拿出里面的镰刀,开始割草。

  割草很有讲究,不能把根给割起来,只割叶子,这样过一段时间又能耐割草了,而且牧场也不要老的草,要是不要,活儿就白干了。

  两人割草轻车熟路,一刀下去就是一把草,还不会破坏草的根。

  花了一炷香时间,两人把这里的嫩草全给割完了。

  这个时候有了半背篓嫩草,两个双儿背上背篓往前走去,眼睛四处看着,哪里有草就停下来割。

  兜兜转转,一个时辰,两人才把背篓给装满。

  梁田双手重重往下按,把草给按紧实了,“装不下草了,我们去牧场卖了吧?”

  梁大也把草给按紧实了,“好。”

  往牧场的方向走,路上逐渐有了许多人,各个都背着背篓,背篓里装满了青草,准备去牧场卖。

  牧场每天都收大量的青草,五斤一文钱,这件事在祝泽清把牛马羊买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进行了。

  牛马羊需要吃饲料,但更多的是吃草,乌孜族附近的草不够吃两日,所以向村民买草势在必得。

  于是有了这一幕——从早到晚都有许多村民去牧场卖草。

  收草的位置在牧场的入口位置,村民过来排队,一个一个称,称了就给钱,不赖账。

  有了这个活计,只要勤快一点儿,家里每天的口粮就有保证了。

  除了卖草,还可以卖水,一桶一文钱。

  这里虽然有水源,但是这么多人,这么多牛马羊,实在是不够,所以买水也很有必要。

  不过牧场也有收入,就是牛羊马的粪便,这可是大大的肥料,有村民就用水或者草来换粪便拿回去发酵,日后用来浇灌庄稼。

  逐渐的,牧场跟周围的生态形成了一个积极循环,互惠互利。

  轮到梁田后,他把背篓里的草倒入牧场的大木框里,“我割的都是嫩草,没有以次充好。”

  乌元道,“按照规矩,每个人都要检查,你没有以次充好,那就不怕检查。”

  梁田道,“那你随便检查。”

  乌元用木棍把草散开,仔细地检查了下,“没有问题,拿去称吧。”

  旁边有人专门负责沉重,称重后,大声道,“二十五斤。”

  又有专门负责给钱的人,听了同伴的话,数了五文钱给梁田,“拿好,五文钱,别掉了。”

  “我不会的。”梁田喜滋滋地退到一边,等梁大。

  梁大也是二十五斤,拿到了五文钱。

  两人背上背篓,欢喜地回家了。

  祝泽清骑上黑豆赶来了牧场,看到这一幕,较为满意——现在只要不出什么乱子,他都会比较满意。

  看到祝泽清,在门口负责称重的乌孜族人和村民都连忙给他行礼打招唿。

  “见过祝大人。”

  “祝大人。”

  祝泽清下马,乌元立即跑过来给他牵马,“大人,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祝泽清道,“我来看看牧场,没事,你们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乌元脸上一层层讨好的笑意,道,“那我把马给大人牵去吃点儿草。”

  “好。”祝泽清点了点头,沿着牧场边往族里走去。

  羊羔和小牛被打扰了,叫声不绝于耳,“咩咩咩、哞哞哞……”

  祝泽清看着小家伙们颇有精神的样子,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一些,就怕小家伙们不适应环境,出现拉稀、不吃东西的情形,这就麻烦了。

  在牧场里忙活的族人纷纷给祝泽清打招唿,一张张笑脸看过来,明媚阳光。

  此时,几顶大帐篷里传来朗朗读书声,令人心生希望。

  族长从帐篷里走出来,恭敬地称唿道,“祝大人。”

  祝泽清颔首,“族长,我们帐篷里谈话吧。”

  “大人请。”族长侧开身体,以恭敬的态度请祝泽清去帐篷。

  二人进入帐篷,这里布置跟堂屋的布置差不多,桌子椅子整齐地摆放在左右两边。

  族长儿子前来上茶,“大人,这是我们离开部落的时候从家里带过来的,只用来招待贵客。”

  祝泽清面带微笑道,“多谢了。”

  族长对儿子道,“你先出去,我跟祝大人有事要说,你去外面看着,别让人来打扰。”

  “是,爹。”族长儿子对祝泽清行了一礼,而后退了出去。

  族长做到祝泽清的旁边,“大人有话直说就是,老夫都听着。”

  “既然族长如此说,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祝泽清把一张账单递给族长道,“这是买牛马羊的钱,一共九十万两,我后面又给了你们一万两买马草和饲料,加起来就是九十一万。”

  “我想说的是,我再给你四万两,凑够九十五万两,这钱就当是你们族向县衙借的,然后三年内还一百万两,族长以为如何?”

  这样的话,他们族占大便宜了,作为游牧民族,三年内他们可以把这些牛马羊养成几百万的钱,族长哪有不乐意了。

  “大人,我想问问,是一次性还,还是可以分次数还?”

  祝泽清道,“都可以,只要三年内还满一百万两就行了。”

  族长起身,向祝泽清行了一个大礼,“大人的再造之恩,我等族人没齿难忘。”

  祝泽清把族长扶起来,“你好我好大家好,族长可明白我的意思?”

  族长笑了起来,“一定如大人所愿。”

  接着族长找来族里比较有威望的老人,在他们的见证下两人签了契书,此事就可以定了下来。

  祝泽清拿着契书从帐篷走出来,心里狠狠松口气,又完成一件大事了。

  ……

  祝泽清抱着高兴的心情回到县衙,还没走进厅堂,马上又迎来了“寒霜”。

  凌封锦拿着账本过来,“泽清,县衙的钱你看看。”

  祝泽清把账本拿过来翻看,脸上的轻松顿时一扫而空,“钱只有一百万了?”这钱除开了留给百姓交税的一百万。

  原本有两百六十多万,花来花去,只有一百万了,钱太不禁花了。

  祝泽清把账本放到桌上,身体泄气地往后靠着,“要不我去向府尹大人要一些赈灾款吧?”

  凌封锦思索片刻,“我去要吧。”

  祝泽清目光扫过凌封锦的腿,“你的腿好了吗?”

  凌封锦道,“好了,不碍事了。”

  祝泽清想着自己繁忙的公务,最后还是妥协了,“那我把文书写好,你去跑一趟吧。”

  “好。”凌封锦接着就去准备了。

  祝泽清把讨要赈灾款的文书写好,然后交给了凌封锦,凌封锦带着县衙里的相关官员即刻出发了。

  祝泽清把凌封锦送到了城门口,想了想,不如顺道去看看路铺得怎么样了。

  此时是刚吃了午饭一个时辰后的时间,今天还没有开始动工,但铺好的有五六里了,还是很长一段路了。

  祝泽清下马,走上新路,就是这种平坦舒适的感觉。

  他在路上胡乱走着,没有左摇右摆的情况,铺得很稳当,他又把马牵上来走,也没有发现地砖松动,“看来是用了心的。”

  看了新路,祝泽清就返回县城了。

  ……

  江一宁从外面拿回来一叠纸,放到祝泽清的面前,“看看,看看。”

  祝泽清不解,“怎么了?”

  江一宁拿起一张放到祝泽清手里,略有些嘚瑟,“这是我的造纸作坊生产的纸,你觉得怎么样?”

  祝泽清暂时没说什么,拿来写字,一写就出问题了,纸晕墨。

  江一宁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凝重了,“这纸看着这么好,怎么会晕墨?晕墨的纸可是最劣等的纸!”

  江一宁把纸全部拿到手里,急匆匆地出门了。

  祝泽清不放心,连忙跟了上去,“一宁,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过去。”

  两人一起赶到了造纸作坊。

  祝泽清来到生产间,“暂时停下来,我有事要说。”他把祝泽清写字的纸拿起来,“告诉我,为什么纸张写字会晕染?”

  大管事童拯诚惶诚恐地跑过来,“东家。”

  江一宁特别生气,“你们把纸做好不会检查能不能书写吗?现在告诉我,怎么回事?”

  童拯哪里知道怎么回事,他看向主要负责生产纸张的吴衡,“你快向东家解释一下,我们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

  吴衡跪到江一宁面前,“东家,我是跟我师父学的造纸,现在看,他应该是有些本事没有教我。”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很多师父在教徒弟的时候都会留一手。

  这并不能浇灭江一宁的怒火,“既然你不会,那当初怎么说得那么信誓旦旦?”

  吴衡也很冤,“我以为师父都教我了。”

  江一宁要被气死了,“起来,赶紧想办法把事情给我解决了,否则别怪我不留你了。”

  吴衡不想失去这么好的饭碗,赶紧道,“我马上去求我师父告诉我解决纸晕染的办法。”

  江一宁怒道,“赶紧去。”

  祝泽清还是第一次看到江一宁发这么大的火,等吴衡离开后,他把江一宁拉去了旁边的空房间,“消消气。”

  江一宁烦躁极了,“没办法消,这次损失不知道有多大。”

  祝泽清顺毛,“我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

  “怎么解决?”江一宁果然不再生气,把注意力放到了祝泽清的话上。

  祝泽清语态平和,“往纸里加明矾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只是加多少,什么时候加,我们得去商场买造纸术看看才知道了。”

  江一宁催促道,“那还等什么,赶紧买。”

  祝泽清花了大价钱把造纸术买了下来,江一宁靠过来跟他一起看,“原本应该这样。”

  祝泽清劝道,“不知道的时候,觉得比登天还难,等知道之后,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以后不要那么生气了,都是小事。”

  “嗯。”江一宁抿了抿唇,“我是有点儿冲动了,但是我刚才真的控制不住。”

  祝泽清道,“没关系,尽量就行了,要是真有火气,发泄出来了也好。”

  江一宁深唿吸了下,“我去找找城里哪里有明矾,买一些过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能有。”祝泽清忽然想起一个地方。

  “走吧,你快带我去。”江一宁道。

  ……

  刘殿杰在阳翟县开了一个杂货铺,这里什么都有,南方的稀罕物都被他搬了过来,生意极为不错。

  为了配合祝泽清行事,他多半时间都留在这边,只有运重要货物的时候才会离开。

  祝泽清和江一宁走进杂货铺,来到柜台,“有明矾吗?”

  掌柜笑眯眯道,“二位来得正是时候,铺子里刚刚进了一批明矾,你们要多少?”

  江一宁思索了下,“要一百斤。”

  掌柜热情道,“可以可以,你买这么多,我们小店可以包送货,你说一个地址,我们把货送到了再给钱也行。”

  江一宁道,“那你赶紧打包一百斤给祝氏造纸作坊送去。”

  “好嘞。”掌柜从柜台后出来,叫来一个伙计,让他去打包送货。

  半个时辰后,明矾被送到了造纸作坊门口。

  江一宁收了货,让人把明矾搬进去,此事算是机密,他暂时谁也不讲,他准备找个值得信任的人来办这件事。

  “泽清,我应该找谁来掌握这个秘密?”思来想去,江一宁都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

  “要不老办法?”祝泽清问。

  “老办法……”江一宁犹豫,“这样的人怕是不好找,不,我去看看再说。”

  江一宁又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他刚走出来,一位少年走了过来,跪到江一宁面前,“东家,求你收留我吧?”

  江一宁认得他,他是原来造纸作坊的家奴,造纸作坊倒闭,他们这些家奴也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