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映菡说了之后,立即往外跑去,郑重地说道,“堂哥,要是能拜老师的话,我一定好好学。”
祝泽清道,“映菡,我明日就去寻老师,找到老师就告诉你。”
祝映菡兴奋极了,“嗯嗯嗯。”
钱林燕从厨房里出来,她已经听到两人的谈话的,消息太过于震惊,她还没缓过来,“泽清,你真的要给映菡找老师吗?”
祝泽清点头,“是真的,但是找老师需要些时间,不要着急。”
“不着急不着急。”钱林燕摸了摸祝映菡的脑袋,映菡是个有福气的,遇到这么好的堂哥,“你还不快谢谢堂哥。”
祝映菡连忙道,“谢谢堂哥。”
“不要紧。”祝泽清去把昨天让他们临摹的那本漫画书拿出来,“映菡,这本漫画书你拿着,白天有空的时候就临摹,整本书都要临摹完,临摹的画纸,晚上上课之前拿给我检查。”
“堂哥我知道了。”祝映菡犹如被分配了什么大任务一般,极为郑重把书双手接到手里。
祝映菡的事说完,祝泽清叫住从一旁经过的祝三郎,“爹,有件事跟你说。”
祝三郎停下脚步,“什么事,你说。”
祝泽清道,“我把我们开梯田的那座山买下来了,爹明天找几个人去把树砍了,砍了之后跟我说,我去买果树回来种。”
“你说什么?”祝三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把那座山买了?”
其实也不是他要买,是县丞大人盛情难却,他也觉得不错,就买了,“买了,一片山都是我们的。”
家人都围过来……
齐正安难以置信道,“泽清,你没跟我们开玩笑吧?那山可是有一百多亩,你全给买了?”
祝泽清表情肯定,“买了,以后那座山就是我们家的了。”
几人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他们家现在算是村里的大户了吧?
祝三郎道,“砍树的事交给我了,砍完了告诉你。”
祝泽清道,“谢谢爹帮忙。”
“父子之间这么见外干什么。”
今晚,一家人都兴奋地睡不着觉,人生起起落落,就是这种感觉了。
……
江一宁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祝泽清洗完澡回到房间就看到这一幕,他向江一宁走去,“一宁,怎么了?”
江一宁站起来,抱住祝泽清,“你没事,真好。”
祝泽清眼睛泛起笑意,“小看我不是?”
“我是担心你,”江一宁连忙道,“当时看到官兵来的时候,我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让你担心了。”祝泽清弯腰把江一宁抱到床上,“一切都过去了。”
“等一下。”江一宁下床,“我再给你上上药,瞧你这眼角和嘴角,要是再重一些,就该破相了。”
“我没破相,他们破相了。”祝泽清故意逗江一宁。
江一宁把药箱提过来,“快躺下,享受一下做大爷的待遇。”
祝泽清乖乖躺好。
上了药,江一宁爬上床,睡到祝泽清身旁,“还疼不疼?”
“不疼了。”祝泽清手臂把江一宁搂过来,“快睡吧。”
“晚安。”江一宁跟祝泽清学的。
“晚安。”祝泽清把被子拉过来给两人盖好,闭上眼睛,睡了。
……
一上午的时间在祝泽清写了两张试卷中过去,然后跟江一宁一起吃午饭,吃了之后,他去找秦玉堂。
他挺喜欢秦玉堂的画,想问问他老师还收不收学生。
来到书院隔壁的小院子找人,发现主人已经换了,“师兄,之前住这里的人呢?”
对方摆摆手,“我不知道,你去别处找找吧。”
“多谢。”祝泽清返回书院去找秦玉堂,没找到人,反倒是碰见了龙璿华,“师兄,玉堂师兄怎么搬家了?”
“你不知道啊?”龙璿华挺吃惊。
祝泽清懵,“我什么都不知道。”
龙璿华带着祝泽清往旁边走去,“玉堂跟家人闹掰了,家里断了他的钱财,他现在搬回书院住了,两个书童跑去当了店小二。”
祝泽清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龙璿华小声道,“从南州回来就被断粮了。”
“从南州回来?”祝泽清暗道,要是秦玉堂是在那次跟他去南州的时候跟他家里闹掰了,他也要承担几分责任,“是我连累他了。”
“跟你没关系,玉堂跟他爹本来就不合。”龙璿华自觉有些失言,“这话你别人任何人讲,玉堂问起,你也别说是我说的。”
祝泽清道,“我谁也不会说的。”
龙璿华问道,“你要见他吗?你要见他的话我带你去。”
祝泽清道,“要,麻烦师兄带一下路。”
秦玉堂在湖边树荫下看书,一袭蓝色锦衣,仪表堂堂,眼睛望着湖面,微微出神。
“玉堂兄。”龙璿华走过来,后面跟着祝泽清。
祝泽清打招呼,“玉堂师兄。”
“你们怎么来了?”秦玉堂转头看着二人。
龙璿华用扇子指了指祝泽清,“他有事找你,四处都找不到,正好碰见我,我就带他来了。”
“坐吧。”秦玉堂指了指旁边的花坛,这里经常有人坐的,很干净。
两人没啥讲究,跟秦玉堂并排坐到了花坛上。
秦玉堂问祝泽清,“什么事找我?”
祝泽清道,“我有一位堂妹,画画的天赋不错,想拜个老师,你的画做得极好,想问问你老师还收不收学生?”
秦玉堂一笑,“教我画画的老师在南州。”
祝泽清顿感可惜,“这样的话,就没办法拜师父了,对了,你们还认识其他画技好的老师吗?”
龙璿华道,“有啊,书院的陈夫子就不错,他一幅画价值一百两起。”
祝泽清偏偏头,“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问问陈夫子。”
秦玉堂道,“一起去。”
陈夫子听了祝泽清的话后,不仅不高兴,反而有些生气,“这是书院,不是胡闹的地方,姑娘家好好相夫教子就行,学这些做什么?”
祝泽清忍不住反驳了句,“夫子说相夫教子,那母亲没有才能,怎么把孩子教好?”
这话获得了秦玉堂和龙璿华的赞同。
陈夫子生气,但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他也觉得没错,“走走走,我不收女学生。”
话都说着份儿上了,祝泽清还不放心让对方教了,几人行了礼,匆匆走了。
陈夫子气得憋屈,活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被学生说了。
……
龙璿华扇子在手心里敲了敲,“咱们去问问刘夫子吧,他的画技不如陈夫子,但是也相当不错。”
秦玉堂道,“刘夫子脾气要温和一些,应该比较顺利。”
于是三人又去了刘夫子的住处。
现在是中午,夫子们都回家吃饭去了,找人在家里才能找到。
刘夫子听了祝泽清的话后,摆了摆手,“古往今来,从来没有哪个夫子收女学生,我收了,怕是会闹笑话。”
确实没有老师收女学生的先例,那些大家闺秀请夫子回家授课,这是聘请的关系,不是师生关系,这两者有天大的差别。
林夫子说话就好听多了,见没了可能,三人行了礼就离开了。
龙璿华道,“泽清,夫子们怕是都不会收女学生。”
虽然只问了两个夫子,但祝泽清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重男轻女,“麻烦你们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秦玉堂道,“无事,举手之劳。”
三人分别,祝泽清回了他的专属小屋,他坐到椅子上,陷入了思考。
他已经跟映菡说了会给她找老师,现在若是说没老师愿意要女学生,那不仅小姑娘失望,全家都会很失望,他说不出口。
再想想其他办法。
……
祝家村。
钱林燕把祝映菡叫过来,“你别干活儿了,娘来干,你回房间去画画,把你堂哥交代的事做好。”
“好。”祝映菡非常积极地回了房间。
房间有一道窗户,窗户前摆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祝映菡把囊箧打开,拿出笔墨纸砚,然后把漫画书翻开,认认真真地临摹起来。
有些字她还不认识,单纯地只是临摹,找手感。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映菡,你在家吗?”
祝映菡应道,“我在房间,你进来吧。”
来找祝映菡的是她的好友祝晓雅,二爷爷家的孩子,跟祝映菡一样内向,所以两人能玩儿到一起。
她来到祝映菡的房间,好奇问,“映菡,你在干什么?”
“我在临摹漫画。”祝映菡说话也在画,没有耽搁一点儿时间。
“这画儿看着好有趣啊。”祝晓雅看着漫画,眼睛充满羡慕。
“这是堂哥给我的,一会儿我画完给你看。”祝映菡道。
“好。”祝晓雅端来凳子坐到一旁等着。
映菡的堂哥真好,不像自己几位哥哥天天只知道挖地挖地,像头老黄牛似的,长得也不如映菡的堂哥,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穿着白衫去书院读书,真好。
祝晓雅羡慕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
一个老太太上门,“秀容,秀容,你在吗?”
张秀容从屋里出来,“舅母,你怎么来了?”
作者闲话:
ps: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