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夏以风睁了眼,周遭漆黑,怀里传来淡淡轻鼾。
一场极尽酣畅的性事,让他感到前所有的满足、踏实。事后他给陆之河擦身子,那些深深浅浅的印子,都是他作怪撒野的杰作。
陆之河瘫床上,就像一百多斤的棉花泡了水,又沉又软,任他翻来覆去,“来,翻身。”
陆之河自然懒得动,夏以风一脸宠溺,稍微用了劲儿,才让陆之河动了动。
湿毛巾蹭着脊背,力度适中,陆之河渐渐闭了眼,他太累了。可有人偏偏不让他消停,毛巾蹭进他的股缝,温热却刺痛了之前被反复蹂躏的地方。
“啊嘶……”
“抱歉,我轻点,”夏以风慎之又慎,心疼道:“你先别动,我看看。”
陆之河浑身瘫软无力,纵使不情愿,还是忍着没说拒绝。夏以风轻轻掰开那两瓣,心不受控制地揪了一下,虽然没受伤,但红肿不可避免。
夏以风多少有点后悔了,最后那次他应该收敛些的。明知那个体位,会带给陆之河很大的身体负担,竟还是精虫上脑没忍住。
他暗自骂了自己,畜生。
“明早我下去给你买药,”他在陆之河胯上轻吻了一下,顺势上了床,从身后贴着人躺下了。
夏以风拉上被子,关了灯,双手老实的放在了身侧温柔道:“睡吧。”
谁知陆之河却摸上他的手,往前拽了拽说:“你搂着我。”
夏以风心中一暖,立马将人搂紧了怀里。肌肤亲密相贴,没了丁点情色,因为彼此心中坦荡。
很快,陆之河睡着了,夏以风却在半梦半醒间反复徘徊。陆之河无意识地翻了身,脸贴上他的胸口,还时不时地蹭蹭。
在无人可见的黑暗里,夏以风心绪陡然翻涌,他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真的。怀里乖乖酣睡的人,成了他能量的补给站,不断输送着安全感给他。
之前所有的患得患失,仿佛都消失了。年少痴心妄想,美梦终成现实。
就这样,夏以风几乎是一夜未阖双眼,但也不妨碍他在明媚的晨光中,亲吻爱人,道一声早安。
“陆之河,早。”
见人睡得深沉,他便又肆无忌惮了起来。他在陆之河的额头上浅啄一口,接着是眼窝、鼻尖、最后又停那干裂的嘴唇上,迟迟不走。
终于,陆之河呢喃着动了动,“别闹,二毛……”
夏以风满足地笑了,轻轻抽出已经被压麻的胳膊,下了床。
一个没留意,脚底硌了一下,是个套子。
看着满地狼藉,夏以风不禁扶额,得赶紧收拾了,陆之河脸皮薄,这些决不能让他瞧见。
收拾好之后夏以风出门去了药店,却带了手机,好在外套里钱夹还在。
手机嗡嗡作响,深度睡眠中的人,活活被吵醒了。陆之河忍着巨大的酸痛,蒙着被子乱摸一通,随手摸起了电话,看也没看就接了。
“祖宗,你可算接电话了,我告诉你,明天你必须得回来。”
陆之河懒得回话,任凭电话那头说个不停。
“明晚要和协会会长吃饭,你知道这事有多重要吧?”
鞋会……还有会长呢?
“关于你入会的事,最年轻的画协成员,这对你今后在国内的发展非常重要。”
那头话太多,逼得陆之河去恢复大脑运转功能。
“你怎么想的?倒是说话啊。”
陈红知道自己的老板起床气严重,可要不是事情太过重要,借她多少胆量,她也不敢一大早过来找死啊。
陆之河凝眉闭眼,烦躁得够呛,刚想说大姐你打错电话了。
“这样你考虑考虑,下午务必给我回话,还有画展是8月,你那画什么时候能出来?”
画展二字,让陆之河瞬间清醒,他眯着眼摸了摸,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电话那头还在继续,陆之河费劲儿坐了起来,屁股疼得让他嘶了一声。
“可别让我开天窗,公司在这件事上投了多少,你也有数,齐笙是你兄弟,别拿兄弟的钱不当钱,好了,挂了。”
电话挂了,陆之河眼瞪如铜铃。电话那边的人,不是大姐,是陈红。
面对信息量如此之大,陆之河这副残躯,还是用尽力气,在脑海了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8月小鬼也要办画展?
夏以风买药回来,为了不让陆之河尴尬,便没叫客房服务,而是亲自去把早餐打包了上来。
浴室里水声渐小,他猜陆之河洗完澡了。夏以风在门口敲了敲门,规矩得很。
“我能进去吗?”
“啊,进来吧。”
陆之河说完就后悔了,他正裸着上身,浸过热的身体,各种印子变得格外刺眼。夏以风进来先是一愣,陆之河这副样子,像极了顺毛的猫崽子,忍不住想去抱抱。
在经历昨晚的激烈交合之后,陆之河很难不羞、不臊,于是脸红直接到了脖子。
夏以风被陆之河的情状搞失了魂,他从身后将人搂住,镜子里一人变两人。
两股气息相交,夏以风的指尖,轻扫着陆之河锁骨下方最刺眼的牙印。
“疼吗?”
陆之河胸口起伏不止,心道你个属狗的王八蛋,“不疼。”
“我帮你上药?”夏以风温柔出了水。
“不用,”陆之河又羞又倔,“我自己来。”
夏以风自然是不舍得让人自己动手的,他拿过药膏,挤了一点在食指指尖,看着镜子,往牙印上轻涂了起来,并趁机欣赏陆之河另脸上微妙的情绪变化。
陆之河身体僵直傻愣着,竟不舍得闭眼。那微热的触感,让他顿觉心安,直到耳边软语提醒:“后面也得涂。”
陆之河闻言,立马抓紧了腰上的浴巾,说:“那啥,我,我自己来。”
刚刚洗澡,他忍着疼清理了后面,已经耗尽了他的心力。
“你够不到。”酥麻的低音传进耳朵,让陆之河乖乖松了手。
一大早,勾他上瘾啊?
只见夏以风又拿出了一个全新的药膏,像是栓剂,陆之河暗自夹紧了双腿。
“弯腰。”
话出,他唯一的避身之物也掉了。陆之河光溜溜地双手拄着洗手台,躬身向前,不敢抬头,夏以风则在他身后蹲了下去。
如此暧昧的姿势,陆之河很快起了反应。好在后面的人看不见,不然他也不活了。
火辣的痛感忽然来袭,他呼吸一收,腿不受控制的颤了颤。很快,痛感被一股舒缓的清凉取代,栓剂被推了进去。
“没大碍,可以了。”夏以风见人还愣着,恶作剧一般,又朝着患处吹了吹。
陆之河立马支棱了起来,扯过浴巾围上了,他想逃,却被人堵住了去路。
“害羞了?”
“……”这人就是故意调戏他!
“你从里到外,我哪里没见过,”夏以风凑近了又说:“又哪里没去过?”
“靠,滚你的。”
陆之河急头白脸,扶着老腰出去了。夏以风得逞一般笑出了声,洗完手,跟着也出去了。
“牛肉粥,趁热吃吧。”
“早上有人打电话找你,我以为是我的电话就接了,就说挺多的,但是我没怎么听清。”
陆之河已经套上了卫衣,摘了浴巾,却发现内裤没法穿了。
“嗯,”夏以风不经意地停顿了一下,也没多想,“袋子里我买了一次性内裤,凑合一下吧。”
“……”神特么一次性内裤啊!
夏以风拿过手机,一看是陈红的来电,心里突然打起了鼓了。他问陆之河:“你听了多少?跟我说下就行,没大事,就不回了。”
“我、迷糊着呢,没听清,”陆之河还是把一次性内裤套上了,总好过挂空挡,“你还是回一个吧,别耽误正事。”
“好,你先吃饭吧,我回个电话。”夏以风给陆之河盛了粥,然后起身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夏以风话很少。陆之河开了车窗,空气流通起来,气氛也就没那么诡异了。
“公司有事?”陆之河犹豫着问了,那个电话,确实惹得他心里堵得慌。
“没什么,让我见个人而已,”夏以风看向陆之河,笑着说:“不用担心,我在这陪你多待几天。”
陈红电话里的言语急切,陆之河稍微梳理了一下,就全记进了脑子。画协的领导要见人,这事不管放在圈里谁的身上,都应该是件大事。
可小鬼却轻描淡写,满不在乎,甚至要留下来陪他,陆之河很难不被暖到。
“我爷这边没其实大事了,我准备明天就回了,你要一起吗?”
“不多待几天吗?”
“不了,丽姐一个劲儿念叨我,我爷没我也乐得自在。”
“好,那明天一起回,我安排买票。”
那会儿夏以风给陈红回了电话,陈红激情复述了见会长的事,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字未提画展的事。
毕竟事有权重,一样一样来,说多了,老板该不爽了。
陆之河刚才的反应,也证实了陈红电话里说的,他听进去了。不然陆之河也不会着急回家,明显是不想耽误他的行程。
两人一路安静回到了夏宅,心里却各怀心事。夏以风那边在思考,陆之河明明听得清清楚楚,为什么没刨根问底?
这让他心慌不已。
陆之河呢?小鬼八月也有画展,可为什么没人跟他提过?包括齐笙、陈红在内,艺笙上上下下,全都在围着S的画展转。
一个画展,前期后期所要投入的精力非常大。而他们朝夕相处,哪怕是在饭桌上,为数不多聊起工作,说的也都是S的展。
据他所知,艺笙8月只有一个展。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难道他记错了?
是两个?
可这不科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