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以风敲了陆之河的房门,轻声试探,“睡了吗?”
陆之河自然是没睡,但迟迟不应。夏以风叹了口气,正准备走离开,房门开了。
“有事?”陆之河穿着松垮的睡衣,看上去很像熬了大夜的死宅。
“我们、谈谈。”夏以风轻道。
陆之河转身往里走,心里其实紧张的要命,但还是冷着脸说:“进来吧。”
夏以风跟着进了房间,俩人并排坐在床尾,好像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昨晚,”夏以风率先打破了平静,说:“抱歉。”
没错,他是来道歉的,解释的。
“我不应该关机,让你难受。”夏以风声音很轻却也诚恳。
夏以风语气一软,陆之河就不忍心再继续冷脸了,“嗯,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跟齐笙说,别一个人出去喝酒了。”
“知道了。”夏以风瞥了陆之河一眼,犹豫着又说:“在酒吧里……”
陆之河刷得一下沉了脸,打断了夏以以风的话,“闭嘴。”
酒吧里事,陆之河一点也不想提。他在酒吧里有多主动,现在的他就有多可笑。
夏以风缓了缓,陆之河窘色明显,再说怕是要撵他出去了,可他必须得把事说清楚。
“我喜欢男人,但我不是乱来的人,你知道的。”
陆之河继续低头不语,心道是么?那昨晚带“人”回来的是谁?把他当成一夜情对象的又是谁?
“我喝多了,我以后不碰酒了。”
挺诚恳的话,传进陆之河耳朵里,立马变了味儿。这是跟他这找借口狡辩来了,刚才的一点心软,又没了。
“呵……喝多了?喝多了就带人回来?那以后我杀个人,是不是说我喝多了,法官就能少判我两年?”
夏以风哭笑两难,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不是别人,我知道是你。”
啥!
陆之河怔怔地看了过去,“你、你知道?”
“你去酒吧接我、亲我,还有回家之后,陆之河,有些事对你做可以,对别人不行。”
什么叫对他行,对别人不行?陆之河脑袋短路之际,就听夏以风又说:“我是男人,我也有需求,如果必须找个人来解决,我不会找别人。”
需求?什么需求?陆之河更懵了,但隐约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了。
陌生人不行,熟人就行!
“不是、夏以风!你特么把我当什么了?”
陆之河的纠结拧巴,在这一刻变成了怒火,他虽然压着嗓子,但也跟吼没区别了。
夏以风没料到陆之河反应这么大,接下来的一堆话全堵在嘴边了,可也几乎是本能反应,行动先于大脑,不管不顾把人扑倒了。
陆之河瞪大双眸,挣扎着,不可置信地吼了出来,“你干什么?”
“你听我说,”夏以风双手猛地一用力,将人牢牢固定住了,“你离婚之后,找过女人吗?”
“……”
“这一年多,你就没有想要的时候吗?”
“……”
“都是男人,何必压抑自己,你不是对我也有感觉吗?既然这样,我们俩试试,嗯?”
试什么?啊……陆之河感觉自己要疯了。
“不明白?”夏以风直接把脸贴了过来,睫毛一眨不眨,将眼里的欲望,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
陆之河眼看着,涌动的气息混着热切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嘴上。
再不懂,他就白活了。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你愿不愿意,你想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总比自己动手强。”
一张无比正经严肃的脸,说着如此赤裸的话语,竟然还十分坦荡。
反观陆之河,没了神气劲儿,畏缩闪躲起来,他把头扭向一边,倔道:“我特么没需求!”
“撒谎!”夏以风说着往上顶了顶膝盖,陆之河差点失声。
起反应这件事,没法掩饰,掩饰就是怂,于是陆之河心一横,说:“都是男人,擦枪走火很正常。”
“是正常,所以我们试试。”
跟着,话落吻至。
双唇触碰,夏以风逐渐收了手上的力气,这个时候,只要陆之河想,推开他便是轻而易举。
这是情急之下的铤而走险,夏以风做好了挨一拳的准备,到时候乖乖道歉,大不了一切归零,总之情况不会比现在还差。
可陆之河似乎傻了,根本没反抗的意思,这对夏以风来说,无疑是巨大的鼓舞。
于是他探出舌尖,似有非无,不停在外围轻吮勾勒,力度轻绵,倾尽了温柔。
陆之河紧绷的身体,逐渐松懈了下来,他两腿一蹬闭眼了。
唇液交换,他们吞咽着彼此的口水,但还是太渴了,喉咙燥得难受,想要更深入。
夏以风伺机更进一步,结果把人吓着了。
陆之河梦睁了眼,按上正往下试探的右手。陆之河眼里的惊恐不言而喻,想要张嘴要说什么,又没什么可说的。
“乖,别动。”夏以风这会儿是铁定不可能放人的。
他将身体下压,给予适度的安抚,贴着陆之河耳朵,恳求一般的哄骗道:“我就用手,你先验个货,好吗?”
陆之河起伏不断的胸腔下,是疯狂跳跃的心脏,理智早就烧没了。他应该拒绝的,可偏偏开不了口,哑口不言的结果,就是放任默许。
轻柔的触碰,带来巨大的风暴。
陆之河第一次被人这样伺候,禁忌的快感,成了迷惑神志的药。
随着力道越来越重,陆之河再难克制,他想出声,却被堵住了嘴,遗漏的几缕闷哼,彻底将两人送入深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场以荒唐为开端的对手戏,落幕了。
两个人四仰八叉的躺着,头顶日灯明黄,他们呼吸着久违的空气,久久无言。
不成想,陆之河突然就笑了,他自嘲一般说:“是挺爽的。”
“嗯,你是爽了。”夏以风卖力讨好,全然不顾自己,使出了浑身解数让人爽,生怕被半路退货。
夏以风在抚慰陆之河的过程中,获得了巨大的精神快感,可身体淤积的火钻心一般,成倍地折磨着他。
陆之河也是男人,自然懂,他不说点啥,未免不地道,于是小声问:“那个,要我帮你、弄出来吗?”
夏以风晃了神,然后笑了,他起身下床,稍作平复平后举起了右手说:“不用,我去洗澡。”
陆之河一愣,手上那是?操!人随即翻身一头扎进床褥,恨不能闷死自己。
小鬼手上的,是他的子孙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