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元素使显然都是很有特点的人,这也许是这个时代觉醒者的通病,亦或说是特征。

但这群元素使未免也太有特点了。

面对着黄风的咆哮,这十多个元素使正眼看他的不超过三个。

其他人看似在老老实实地站着,但心思压根就没在黄风的身上,虽然他的声音很大。

有发呆的,有玩指甲的,有嘿嘿傻乐的,有玩鼻屎的,有满脸忧郁深情地注视天花板的……

种类可以说是相当齐全了,他们所展示出的特点甚至都没有重复的。就如同他们身上衣服的颜色一样,没有重复的。

不难看出来,他们刚才的问候,单纯就是出于礼仪要求。

也就是说,如果礼仪不要求,那他们很可能不会鸟汪笸箩和黄风。哪怕汪笸箩是他们的国主,哪怕黄风是同等尊贵的客人。

这特么也太离谱了吧?觉醒者的世界也是有规则、有等级制度的啊?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如今沉珂帝国和黄家的新任领袖一定会被所有人压制。毕竟汪娑和黄乔让所有人都心神俱疲,人们不希望再看到相同的局面。

但那特么好歹也是名义上的领袖啊!

这么狂?这么目中无人?面子上的工作都不做了?

人家的手上的权力打了折扣,可身上代表的形象可一点都没少啊!不想混了?

起码黄风没听说过。黄家那一群桀骜的近战系里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基本没人敢逾越,都有逼数得很。他实在搞不懂沉珂帝国的法师们凭啥就敢这么狂。

咋滴,你们特么有复活甲啊?

甚至,就连看向黄风的三个人里,就有两个表露出了明显的恶意。一个红衣服,一个紫衣服。一个在怒视,一个在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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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正在交谈的大长老他们注意到了黄风的怒吼。九长老冷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虽然他一直在打压黄风,但此时此刻,黄风他就代表着黄家,不容半点亵渎。

“哼,你们沉珂帝国还真是奇了怪了,该精神的不精神,不该精神的瞎精神,偏偏反着来。”

“行了,九长老,你就别阴阳怪气了。”汪山茶揉着眉心,看起来有些头疼,“他们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管得住他们啊?”

“这样吧,你们走得时候带上二十斤云栾钢,就当是赔礼了。”

说着,他又笑了笑:“正好听说你的武器坏了,这刚好能用得上。”

“哼,从哪听得谣言,老子的武器没坏。”九长老翻了个白眼。

“行了,你就别试探了。”大长老叹息道,“那件事情是真的,但是又如何呢?你看到了,我们没伤到筋骨。”

顿了顿,他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盯了汪山茶好几秒,缓缓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他很平和,就宛如一个说话慢悠悠的老者,在询问今天的天气如何。

汪山茶屏息,但眼神终归要锐利些,二人对视良久,但没人知道他是否从大长老的眸子里看出了他想要的东西。

良久,他叹了口气,摇着头说:“不,我们也被袭击了。”

大长老低头沉思,并未表现出惊讶。虽然他身后九长老等人的表情说明了,这是个值得惊讶的消息。

“昨天,在我们的副都,副国务卿死了,另外还死了三位元素使。所以我今天才晚来了一步。”

“国库里的资料被翻了吗?”

“被翻了,但他们不会知道什么,重要的资料都在白莫梭城。”

“我们被袭击了一处祠堂,遗失了一点资料。但放心,那很少,无法拼凑出真相。”

“连您都受伤了……这还属于是试探吗?他们的决心为何会这么大呢?何故呢?”汪山茶喃喃自语道。

“这个一会再讨论吧,现在还不能确认那就是同一伙人。”大长老重新看向了愈加闹腾的黄风那边,凝重道,“汪山茶,你还在和灭世会打交道。”

“他们很危险,至少你如今正在接触的这一支很危险。”

“当年你不应该那么着急,多等待两年又何妨?何至于如今这般,你怕是都无法彻底摆脱他们了吧?”

“当年等不了,时不我待,时机到了,是半点不由人啊。”汪山茶叹息道,“如今也急不得,陡然和他们切割干净的话,怕是沉珂帝国就要元气大伤了。”

“同样是半点不由人啊。”

“你心里有数就好。”大长老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把拐杖横放在了膝盖上,淡淡道,“希望这白莫梭城里,没有圣躯。”

“汪山茶,那不是人类能够指染的力量,修自身才是正道。”

“我可不想我的邻居,忽然变成一个由圣躯所掌控的国度。”

“我知道。”汪山茶看向了天花板上刻的花纹,这很难看清,毕竟天花板和阴影都是黑色的,花纹也是。

如果事先不知道那上面有花纹的话,怕是不管抬头看多久都不会发现天花板上的图案,人们只会认为那就是一块寻常的天花板。

但汪山茶知道那是什么,它就在那里 ,从未变过。

那是一团黑色的灌木丛,由纤细的线条勾勒,像是由刀片刻出来的。灌木的叶子很小,在最为密集的线团的一角,藏着一朵小小的花,它的花瓣同样很小。

这幅图案代表“隐秘”,花纹下面还刻着四个更加模糊隐蔽的小字:

永远背叛

“对了,那瓶特等治疗药剂真的是给你求来的,毕竟我们即将开展紧密的合作。”

“真的不需要吗?”

“呵呵,不要要。”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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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黄风怒吼完的七八秒之后,汪笸箩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略微羞愧的、怯怯地说:“黄家主,他们……不是故意这样的,他们很特别……他们……”

“他们特别?他们特别关老子屁事啊?凭啥偷老子的糖!”黄风怒气冲冲,直接打断道。

“是……是因为接受的教育不一样……他们……”汪笸箩又开始流冷汗了,一边擦汗一边试图解释着,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

“黄家主请息怒。”剩下的那一位看向黄风的老者开口打断了汪笸箩。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看起来远没有其他人那么浮夸,戴着无框眼镜,像是一位渊博的学者。

说着,他看向了那位正在若无其事搓玩着鼻屎的娇小少女,无奈道:“卡拉莎,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别闹了,赶紧归还黄家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