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实他不熟悉,他是被迫的。

  陈阁泽在心中流泪,当看见沈忧完美无可挑剔的脸,怨恨慢慢被洗涤。

  他是为了沈忧,不是为了司白榆!

  对,为了沈忧!

  沈忧看着倏然干劲十足的陈阁泽,挪到司白榆身边,掩面轻声问:“他对你这么殷勤,是不是喜欢你呀?”

  司白榆:?

  ……脑子转得挺快,但转错方向了。

  等陈阁泽把尸体处理干净,保安也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他们亮出电棍警惕四周,当得知闹事者已经跑了,表情有些失望。

  “哎,老大,你说这个无限再生,真有这么牛吗?”

  回去的时候,陈阁泽忍不住问起李小姐的事。

  沈忧觉得陈阁泽都帮他们埋尸了,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也无可厚非,爽快地把自己失忆到司白榆剿灭离氿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这些事听着奇妙且不真实,但因为是沈忧说的,所以陈阁泽深信不疑。

  大学处于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夹缝中,陈阁泽还带点中二病,当即幻想起自己手拿砍刀,把Morfran集团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的画面。

  至于为什么用冷兵器,是因为他就没见沈忧和司白榆用过热的。

  等随司白榆等人回到家,陈阁泽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回了不得了的地方,慌忙道歉后离开。

  沈忧还打算留陈阁泽吃午餐,见他恐惧得如同见了恶鬼,抛着苹果咬了一口不解地问:“我们有那么可怕吗?”

  司白榆憋了一肚子火,到酒架前倒了一杯烈酒,仰头一口饮尽,擦着沾湿的下巴喘气说:“可能着急工作吧。”

  “哦,也是,陈阁泽确实挺辛苦的。”沈忧语气怜惜。

  “你心疼他了?”司白榆醋坛子翻了,不满地问。

  “心疼倒提不上……”沈忧转眼看见气红眼的司白榆,“怎么,你吃醋了?”

  “我没有!”司白榆死鸭子嘴硬。

  “咦咦咦,没有?可我看某人眼睛红得美瞳都要遮不住了。”沈忧摇晃着手指头,在他转身时,突然被司白榆从后面用力抱住。

  “忧忧,我离不开你!”司白榆闷声说。

  “嗯……”沈忧微微回眸,悄悄翘起嘴角,“我明白了,下次我会注意和陈阁泽之间距离的。”

  司白榆身体一僵:“原来你知道我在气什么?”

  “你终于承认你生气了!”

  “你为什么要装傻充愣骗我?”

  “因为——”沈忧转身捧起司白榆生气到有些泛红的脸,往他脸颊嗦了一口,“因为我爱你。”

  司白榆闻言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下意识地推开沈忧,但很快意识到这样的行为不妥,又把对方给抱了回来。一张脸红的滴血,耳廓到耳尖都成绯色,第一次磕磕绊绊:“我、我也爱你!”

  刻苦铭心的爱,病态得说,他愿意在自己死后,把沈忧的名字刻在自己的骨头上。

  如果哪天沈忧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绝不会独活。

  他早已向神明起誓,他会用自己的生命来诠释自己对沈忧的爱意。

  ——

  等冷静下来,司白榆开始和沈忧讨论李小姐死前透露的信息。

  “李小姐真可怜,死了还要被复制粘粘。”沈忧喝着风油精,刺激让他想起另外一件事,一拍大腿问,“李夫人呢?”

  司白榆也是这时候才响起被李小姐挽着手离开的李夫人,拿起手机匆匆走到阳台打电话。

  沈忧望着司白榆的背影,在后面悠哉悠哉地喝着风油精,等他问完回来,才激动地问道:“怎么样?”

  “忧忧你兴奋什么?”司白榆把沈忧按回沙发上,“李夫人的保镖告诉我,她虽然受了伤,但危及不到生命,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腿保不住了。”司白榆咽了口气 其实李夫人也可怜,因为夫妻两人事去女儿的关系,他们的感情越来越淡薄。我在向李夫人询问制作条件时,对方多次透漏在婚姻中如履薄冰……罢了,我不应该提这些。”

  “她为什么要向你透露她的婚姻情况?”小侦探·沈忧一副发现猫腻的表情,两个手指意有所指地戳了戳,“你和她……”

  “小忧,你别胡思乱想!”司白榆赶忙打断沈忧不切实际的猜想。

  “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告诉你婚姻情况这样隐私的事?”沈忧举起手补充,“我先提前说明,我同情李夫人的遭遇,我只是单方面怀疑司白榆你!”

  “小忧,你这样不是伤哥哥的心吗?”司白榆一手抓住沈忧松散的马尾,往上面提了提,斥责道,“你说你,考试考7分,到现在都及不了格,平时各种方面都笨到抠脚,怎么一到出轨方面,就反正聪明呢?”

  “什么叫反着聪明,你在说完笨吗?”

  “哈,我的意思说你聪明错了方向。”司白榆被沈忧撇嘴傲娇的小模样气笑了,坦白道,“我和李夫人真的没有猫腻,借用你的话,她单方面对我起过心思,看我长得不错,想把我当小白脸养着,但我没同意。”

  “真的只是这样?”沈忧怀疑打消了一半,最后试探问。

  “真的,骗你我是小狗。”司白榆坐在沈忧的身边,抓着他的右手放到自己宽厚的手心,深情地看着他,“我把我这辈子都搭在你身上了,怎么可能背叛你。

  “得了吧,你才多少岁,连三十岁都没有,如果你能活八十岁,那你还一半都不到呢。”沈忧说出的话刹破风景。

  司白榆无语了:“忧忧你怎么说话的,你男人向你表达真挚的爱意,你反倒批判起我年龄来了?而且什么八十岁,就不能盼我些好的吗?”

  沈忧小指一翘:“比如?”

  “比如祝我活一百岁。”

  沈忧:“……哦。”

  “你倒是祝福我啊!”

  “嗯……祝福你。”

  司白榆:“……”

  “罢了,你不想祝福我也没关系。”司白榆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忆起李小姐死前说过的话。

  大长老批准?这个世界门派并不多,人偶圈的大长老其实也不过只是一个挂名的虚衔,大多真正要申请的事,都是找其他人偶师共同商议。

  离氿应该最清楚不过,他不是一个愚人,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蠢事,难道说……这个大长老其实深藏不露,手中握着不可估量的权力。

  “沈忧,你觉得你的父亲,到底想做什么?”司白榆想了半天没想出答案,竟将希望寄托在曾与离氿同居过的沈忧身上。

  沈忧啃着风油精瓶子,抬眼思考了一会,摇头:“我也不知道。Morfran的人全部都是老狐狸,好事坏事都讳莫如深,你问我还不如问离刹。”

  司白榆沉默片刻:“可离刹已经死了。而且你不就是Morfran的员工吗?”

  沈忧啃瓶子的动作一顿,憨态可掬地笑道:“是哦,我忘记了。”

  司白榆:“……”

  “不过——”沈忧话锋一转,“我知道曼陀罗的下落。”

  “真的?”司白榆眸光微亮,但他与沈忧待久了,难免也遗传一些感情侦探的灵敏,“你,为什么会知道曼陀罗的下落?”

  “怀疑得好!”沈忧兴致盎然,丢掉风油精瓶子起身,“因为曼陀罗她喜欢我呀,就和李夫人曾经想**你一样,曼陀罗看我长得好看,也曾想过**我……唔,其实我觉得她现在也想。总而言之呢你脱了。曼陀罗曾经为了讨好我,把她所有窝点都告诉我了。”

  司白榆总觉得沈忧在你骄傲,他从果篮拿了一颗草莓塞进沈忧嘴里充当奖励:“既然这样,那你说离氿会不会就在曼陀罗窝里?”

  “不可能。”沈忧一块否决。

  司白榆微愣:“为什么?”

  沈忧鼓着腮帮子,司白榆把整颗草莓都塞给了他,这于他的嘴而言也些太大,撑得她腮帮子疼,揉着脸颊说:“因为离氿不喜欢女人,甚至有些讨厌曼陀罗。”

  司白榆扶额深思,愕然问:“离氿那家伙厌女?”

  “不是啦,我是离氿儿子对吧?”沈忧指了指自己,见司白榆点头,嘿嘿一笑说出答案,“因为我在离氿眼里是一颗白菜呀,所以他当然不喜欢供走自己白菜的猪喽。”

  这个答案出乎司白榆的意料,沈忧每一个字都在说曼陀罗,他却听出了无数个自己的名字。

  他忽然有些明白离氿为什么讨厌自己了。

  ……………

  司白榆和警方约定过,一有线索立刻通知双方,司白榆把自己得到的信息写在电子邮件里,发给了夏止。

  司白榆知道警察出警要报告上级,不想拖拖拉拉,便和沈忧商量着单独前往曼陀罗窝点。

  “才不要。”

  但沈忧拒绝了,不论司白榆怎么连哄带求,都没有一丝松口的意思。

  当问及原因,沈忧气呼呼地说:“因为我要去万达的金店调查一件事。”

  司白榆猜不透沈忧想干什么,况且沈忧办事向来不按套路出牌,他也习惯了。

  沈忧明白司白榆不想错事抓捕沈忧的良心,明白比起自己那随时都可以讨的公道,司白榆的事更未重要。思虑之下决定和司白榆同事出发,他上午出门,司白榆在家负责这边武器,等到了车站一同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