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师住的酒店有些距离, 一路上管玉衡都在思索着对方的目的,为什么白天的时候丝毫不提及切磋的事情。

  包子坐在一旁,“这个大师真奇怪, 三更半夜的发什么邀请?态度还那么高高在上,我看他就是倚老卖老。”

  管玉衡:“我就要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感觉这次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不管他是什么心思, 都要去试一试。”

  包子很不高兴,“切磋选哪天不行?非要今天, 本来老大可以陪小方总好好赏月的, 打扰人家约会,不安好心。”

  提到方屿,管玉衡眉头一皱,淡淡地垂下眼,思绪从刚才的花前月下抽回, 突然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超级月亮, 血月,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他不由得担心起方屿的体质会不会又吸引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哪怕他对自己的符箓再信心十足, 也不免有些烦闷, 觉得齐大师的邀请是刻意为之。

  他刚想叫司机掉头,等下和齐大师换个日子再约, 焦虑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就很难恢复平静了, 他还是想陪在那个人身边, 可车速已经降了下来,来到了酒店门口, 门童优雅地打开车门,外面站着几个穿着唐装的人,正是齐大师的人。

  “管老师,多谢您能按时赴约,大师派我们前来迎接,您请吧。”

  这人话说的恭敬,身子却一动没动,眼神上下打量着,似是不相信这位年轻俊朗的小明星能是什么贵客。

  “齐大师怎么不来?”包子更不满,自家老大虽然年纪轻但也是业内知名的大师,大晚上来赴约,齐大师就派个下属过来,未免太没有诚意。

  那人咧嘴一笑:“大师在楼上略设薄宴,还有其他的先生们,都等着您呢!”

  言下之意就是管玉衡作为初出茅庐的小辈有这么多前辈大咖在等候,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还不赶快上楼,磨磨蹭蹭的有失礼数。

  管玉衡可没心思在这听他的弦外之音,满心惦记的都是那个体质特殊的人,车子停下的那一刹那,他就确信今天宴无好宴,齐大师这伙人就是想把他困在这里。

  因为这酒店内外,包括门童在内,都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是个比较高级的阵法,再厉害的天师想要破局,最起码也要一个小时。

  不过还好,他还没下车,还没有步入局中。

  “抱歉,帮我通知齐大师,我家中还有要事,择日再切磋吧。”

  管玉衡说着要关门,而那人听罢脸色突变,冲上来卡住车门,“管老师难道是怕了?放心,楼上都是大人物,会给你留点面子的,今天这么多大师在,你不去以后怕是在这行里混不下去。”

  这些威胁的话对管玉衡来说无关痛痒,“你只需要传达我的意思,多谢。”

  那人不肯罢休,认为管玉衡就是听了小跟班的话,以为不受大师重视而耍大牌而已,哪有人到门口了才回绝邀请的?他忙赔笑脸,“管老师,刚才是我态度不好,大师可是交待了一定要将您请上去,您可是今天的贵客啊。”

  管玉衡不是在意那些虚礼的人,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包子看出老大脸上的不耐,“你这个人,多大一会儿功夫,换了几副面孔了?我们老师说改天,你没听见吗?”他说着想下车将那人挡开,管玉衡眼疾手快扯住包子后领,“别下车。”

  包子的脚距离地面只有不到两厘米,被管玉衡一把拽上车,还不明所以,就听见外面那人冷笑,“还真有点本事,我说怎么突然改主意了,原来是看破了此中玄机啊,那么管老师,你就更走不得了。”

  说着也不伪装了,扑过来就要动手,管玉衡轻松躲开,叫司机开车,随便吐槽了一句,“跟着久负盛名的大师,就学了这点猫抓本事?”

  那人被戳中了痛处,表情更加狰狞,挥手叫出隐藏在暗处的人手,二三十人,人高马大,看来势必要将管玉衡留下。

  管玉衡不想继续在这里耽误时间,余光发现刚才的门童一直站在一旁,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嘴角笑意森然,很不寻常。

  他让包子盯着门童的行动,自己叫司机如何避开受了咒术的人群围堵,几层的包围圈在司机的灵活走位之下逐渐出现了突破口,就在要突围的刹那,包子叫道:“来了,来了。”

  本来像雕像一样矗立的门童刹那间飞身而上,几个闪身就来到车门外,原来是刚才开门是留下了痕迹。

  管玉衡让司机继续开车,自己放下车窗,飞速掷出一道符箓,打入门童的印堂之中,门童握着车门的手瞬间松开,双手捂着脑袋厉声尖叫起来,周围的壮汉本来有序地继续形成又一波包围圈,突然也捂起耳朵痛苦干嚎,不成队形。

  “怎、怎么回事啊?”司机被当时场景吓得不行,脚上好像失去了知觉,油门踩到底,一路跑的飞快,将酒店远远甩开。

  眼看着要闯红灯,管玉衡轻叹口气,几句咒语让司机冷静了下来,又悄悄地抹去了刚才的记忆。

  包子也惊魂未定,“果然是鸿门宴,他们是想将咱们囚禁起来吗?”

  管玉衡摇摇头,这个阵法根本困不住他,逃脱只是时间的问题,刚才花费了不到十分钟,他却感觉像几个时辰那么长,记挂着方屿的安危,他拨通电话,等待他的却是无限的忙音……

  “师傅,开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