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吃醋?标签绝对是瞎!
【自欺欺人的穿越者胡亥】
【醋泡的穿越者胡亥】
胡亥:“……”
扶苏看到胡亥,立刻后撤了几步,与夜郎公主拉开距离, 道:“国女,此处乃是政事堂,恐怕国女留在这里不方便。”
夜郎公主一笑, 似是十足的善解人意,道:“长公子, 这吃食是小女特意准备的,还请长公子赏脸用膳, 小女便先告退了。”
她说完,笑盈盈的走了出去。
扶苏生怕胡亥误会自己,道:“亥儿,你不要误会。”
“没有呀!”胡亥咳嗽了一声,道:“我自然没有误会。”
扶苏松了口气, 道:“亥儿怎么如此早便起身了?”
胡亥抱臂道:“哥哥还说呢, 昨夜怎么没有回来?我可听说, 宫中的人都在传言, 昨夜夜郎公主抚琴,哥哥月下舞剑, 简直琴瑟和鸣, 天生一对呢。”
【吃柠檬的穿越者胡亥】
胡亥:“……”
胡亥暗自翻了一个大白眼,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伸手挥一挥, 把标签驱散。
扶苏蹙眉道:“甚么舞剑?昨夜予离开之后, 便一直在政事堂,未曾离开, 值夜的官员可以作证。”
胡亥一听,瞬间欢心起来,果然我哥哥才不会去做月下舞剑那种矫情的事情呢。
扶苏眯起眼目,若有所思的道:“看来夜郎的国女,还没有打消姻亲的念头。”
胡亥道:“那哥哥昨夜为何突然离开?”自己都脱成那样了!
扶苏难得一愣,目光稍微有些躲闪,胡亥踏前一步,走到扶苏正前方,拉住他的手道:“哥哥,你可不要回避哦!”
扶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亥儿,哥哥想问你,你对予到底是甚么样的想法?”
想法?
胡亥一脸迷茫。
扶苏道:“可是对兄长的依赖,让你混淆了你对予的想法?长久以来……都是予强迫与你,从来未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你若对予真的只是依赖,哥哥以后绝不会勉强你。”
“我……”胡亥一听,傻眼了,甚么依赖?自己若只是依赖扶苏,也不至于“以身相许”罢?
再者说了,自己表现的那样,不算主动么?这会还不够主动么?
扶苏不等胡亥回答,道:“亥儿你可以仔细想一想,之后再回答哥哥,哥哥还有事儿,先走了。”
【怕你回答是依赖的扶苏】
【找借口离开的扶苏】
“诶!”胡亥想要拦住他,但扶苏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大步离开政事堂。
胡亥无奈的看着扶苏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的道:“别走啊,我现在就能回答……”
常頞转醒过来,额角胀痛,头疼欲裂,他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这里并非自己的屋舍,也不是值班的政事堂。
常頞忍不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昨夜在湖边,他与路鹿说起了一些烦心事,难免多喝了两口酒,常頞以前从不饮酒,根本不知自己的酒量深浅,头一次醉酒,毫无经验可谈,等喝醉的时候已然来不及。
常頞捂住自己的额头,昨夜与路鹿缠绵的画面不断的乱窜,忍不住沙哑的道:“那是我……?”
常頞的记忆中,全都是自己压制住路鹿,不可控制的掠夺,路鹿与往日里嚣张的模样一点子也不一样,可怜兮兮的落着眼泪,双手死死抱着自己的后背,在自己的背上留下难耐的抓痕。
常頞连忙下榻,来到案几边,拿起镜鉴来看自己的后背,虽后背看不清楚,但肩膀和手臂的位置,的确残存着几道抓痕,红艳艳的一片,与昨日的“梦境”完全吻合,证明着这旖旎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哐……
常頞将镜鉴放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我都在做甚么……”
常頞赶紧穿上衣袍,整理妥当,推开屋舍的大门,此处屋舍十分陌生,合该是昨夜自己与路鹿随便找了一间空置的屋舍。
他快步离开,才走了几步,突听有人唤道:“常行人。”
常頞步伐一顿,转头看向对方,是夜郎公主。
夜郎公主慢条条的走过来,温婉一笑:“真的是常行人呢,小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常頞有些戒备的看着夜郎公主,作礼道:“见过国女。”
夜郎公主还是朝他走过来,低声笑道:“常頞,何必如此这般见外呢?此处没有旁人,只有你……与我。”
她说着,伸手去拉常頞的手,常頞立刻后退了一步,与夜郎公主拉开距离。
路鹿在胡亥的寝殿换好了衣袍,走出来一看,胡亥不知去了何处,于是路鹿离开寝殿,准备四处找找胡亥。
他一路往前走,哪知道这么巧,便看到了夜郎公主和常頞,路鹿看到常頞,猛地想起昨夜的种种,本想将大美人吃拆入腹,哪知最后腰酸背疼的是自己。
路鹿本想立刻离开,但脑海中一晃,突然想到常頞的那张小羊皮字条,写的八成是夜郎的密文,便没有离开,而是悄悄躲在墙角后面,偷听常頞与夜郎公主的对话。
“国女,请自重。”常頞道。
“你与我还见外甚么?”夜郎公主笑道:“你难道忘了,君上曾经允诺过,等事成之后,你的大仇得报,秦人灭国,我夜郎入主中原,我便下嫁与你。”
路鹿瞬间握紧手掌,这个常頞,真不是东西,他真的与夜郎有勾连?还和国女不清不楚,那他昨晚还……
路鹿咬牙切齿,屏住呼吸,压制下自己愤怒的火气,仔细倾听二人对话。
常頞道:“君上对常某有恩,常某不敢忘怀。”
“那便好。”夜郎公主道:“至于那件事情……”
一提到那件事情,常頞眯起眼目,浑身的肌肉都绷紧起来,似乎有些抵抗。
夜郎公主道:“君上本打算与秦人联姻,来软化秦人的态度,但如今看来,秦长公子扶苏,并不是一个可控之人,所以……还是按照原定的谋划行事。”
“可……”常頞刚说了一个字。
夜郎公主道:“怎么?你不愿?”
常頞深吸了一口气,道:“国女,若是按照原定计划,这其中,不知要死多少人,兴许还会有夜郎的子民,为了杀死一个秦长公子扶苏,这值得么?”
夜郎公主笑道:“你们中原人,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秦廷的公子之中,唯独扶苏建树颇高,若是能将他除去,对秦廷来说必定是最沉重的打击,损失几个夜郎的子民,又如何?”
常頞还想据理力争,夜郎公主道:“好了,不必多言,这是我的决定,也是君上的决定,届时我会对秦主提出,你只需要应和我便是。记住……”
夜郎公主幽幽的道:“记住,你虽是秦人的血脉,但杀死你的族人的,正是秦人!逼死你的母亲的,也正是秦人!若不是王绾,若不是秦人,若不是秦廷,你也不必遭受如此的苦难,你必须报仇!报仇!!”
常頞双手攥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中,沙哑的喃喃自语:“报仇……”
“对,报仇。”夜郎公主轻轻抚摸着常頞的鬓发,道:“常頞,对你来说,没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了,君上会助你报仇,我也会助你报仇,让秦廷的人血债血偿,让你的父母族人,在黄泉之下……可以瞑目。”
常頞似乎已经陷入了空洞之中,喃喃的重复道:“报仇。”
路鹿本有些吃味儿,以为常頞和夜郎公主有一腿,忍着身子酸痛躲在墙角偷听,但听着听着,发现不是吃味儿的问题,常頞真的是夜郎的细作,不止如此,夜郎此次朝奉,根本不是出自真心,而是别有用心。
路鹿屏住吐息,等着常頞和夜郎公主离开,这才深深的喘了一口气,那二人均不会武艺,根本没有发现路鹿,路鹿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跑着去寻胡亥。
“你在这里,可找到你了!”路鹿冲入政事堂,喘着粗气一把抓住胡亥。
胡亥笑道:“鹿鹿,这么热情呐?”
路鹿摆手道:“我有话要与你说!”
他正说着,官员们陆陆续续走入政事堂,其中包括常頞。
路鹿与常頞四目一对,当时羞耻的红了脸,抿了抿嘴唇,拉住胡亥道:“走,去你寝殿说。”
胡亥奇怪的看了一眼路鹿,路鹿头顶上出现了标签。
【有意避开常頞的路鹿】
【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你的路鹿】
“好罢。”胡亥点点头,道:“回去再说。”
二人匆忙离开政事堂,常頞不知他们要说甚么,只是凝视着路鹿与胡亥交握的双手,心中有些古怪的滋味儿。
路鹿拉着胡亥一路回到寝殿,将门一关,确保四周无人。
胡亥笑道:“路鹿,你这是要说甚么惊天大秘密?”
路鹿压低声音道:“那个常頞,他果然是夜郎的细作!”
胡亥收敛了笑容:“你怎知晓?”
路鹿道:“就在方才,我亲耳听见的,常頞去政事堂之前,遇到了夜郎国女,夜郎此次进贡,根本不安好心。”
路鹿将夜郎国女与常頞的对话复述了一遍,蹙眉道:“但他们口中的谋划,我并没有听到。”
胡亥蹙眉,摸着下巴道:“明日便会有朝议,夜郎国女让常頞配合她,显然明日朝议之上,他们便会提出这个谋划。”
路鹿道:“按照常頞的说法,如果他们这谋划得逞,长公子必死无疑,还会牵连到很多夜郎子民,想必不是小事儿。”
胡亥点点头,道:“鹿鹿,你暂时不要声张,既然咱们已然知晓夜郎不安好心,便静等一等,看看他们到底要玩甚么把戏。”
路鹿点头道:“放心,我有分寸。”
第二日便是朝议,夜郎使团前来朝奉,秦廷自然会举行朝议,嬴政也会参加,双方互通有无,兴许还会签订一些盟约条约。
一大清早,胡亥便穿戴整齐,往朝议的大殿而去,胡亥行到大殿门口,正好遇到了扶苏,胡亥早便将昨日路鹿偷听到的事情,告知了扶苏,让扶苏也有所准备。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步入大殿之中。
众卿在座,夜郎使团也到了,随着寺人的通传,嬴政从内殿走出,展袖坐在最上首的席位上。
羣臣山呼作礼,嬴政道:“众卿不必拘礼。”
羣臣谢过,这才起身,按照各自的官阶坐入班位之中。
嬴政道:“今日乃是与夜郎的朝议,使者若是有事,大可畅所欲言。”
周边小国前来朝拜,带来了他们的方土特产,还有各种珍贵的贡品,来表达对秦廷的敬畏之心。
而秦廷呢,自然也要彰显大国的威严与威信。
因此小国除了进贡之外,一般还会寻求一些帮助,比如被匪贼骚扰,需要秦廷出兵,比如被水患困扰,需要秦廷出力,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夜郎国女果然站起身来,道:“陛下,我夜郎崇敬陛下,但自夜郎而往咸阳的路途,实在遥远崎岖,我使团前来便难如登天,更勿要说旁的子民百姓,我夜郎有意与秦廷通商,促进邦交发展,只是一直苦于无路,不知陛下可否援手,与我夜郎,一同修建一条官路?”
胡亥微微沉下脸来,修建官路?
夜郎公主今日提出来的,必定是她谋划的一部分,在这个谋划中,夜郎会要了扶苏的性命,以此来重伤秦廷。
胡亥瞥斜了一眼常頞,果然,常頞的目光微微波动,看来修路果然便是他们的谋划。
胡亥稍微一思索,便能明白夜郎公主的用意了,她方才也说了,夜郎和秦廷之间,根本没有正经的官路,甚至连一条路都没有。
而夜郎地处西南,地势复杂险阻,想要修路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这其中或许会有甚么变故,比如塌方、比如泥石流等等,这可都是要人性命的事情。
倘或秦长公子在主持修路的途中,因意外不幸身亡,那也赖不得夜郎。
嬴政微微沉吟道:“修路……”
“正是。”夜郎公主笑道:“我夜郎一直崇尚中原文化,对陛下敬仰有嘉,只是苦于路途险阻,而我夜郎又是小国,没有修路的能耐,几次想要修路全都以失败告终,若是……若是陛下能援手,小女以为,这条路必然不在话下,届时我夜郎便可以连年进贡朝拜了!”
嬴政挑眉道:“诸卿以为如何?”
王绾第一个站起身来,应和道:“陛下,老臣以为,修路百利而无害,连同我大秦与夜郎,不只是促进经商,还能彰显我大秦的大国风范,实乃可行之事啊!”
他说完,似乎生怕旁人抢走了这份功劳,道:“长公子沉稳持重,若是陛下能将修路之事交给长公子,老臣以为再合适不过了。”
胡亥皱起眉头,这个王绾,分明是想要抢功劳他知晓,自己的派系如今鼎盛,全都建立在扶苏的地位基础之上,因此他极力举荐扶苏来负责修路事宜。
要知晓,如果这条路真的修成了,那么扶苏的功绩,将不只是在咸阳,不只是在中原,偏远的小国子民也会感激扶苏,这样一来,扶苏的建树便会更加广博。
王绾只想到了抢功,却完全忽略了夜郎的用意,夜郎公主正好想要扶苏来主持,然后在半路将人坑杀。
胡亥立刻站出来反驳,道:“陛下,修路虽百利,却也不是无害。”
“哦?”嬴政饶有兴致的道:“仔细说说。”
胡亥道:“夜郎与我大秦不通路途,因着路途不通,其中的匪贼也便稀少,一旦路途通行,沿途的匪贼必然会增多,沿途而居的子民,也会受到影响。”
王绾哈哈一笑,道:“小公子,你说的这些,的确是问题,但也不叫问题,小公子不能因为害怕鱼刺扎人,便从此不食鱼了,对么?至于小公子说的这个问题,修路之时,我秦廷可以多派一些兵马同行,随手帮夜郎解决了沿途的匪贼,两全其美,不是更好?”
胡亥挑眉道:“丞相这样说……也对。”
王绾一时有些发愣,他似乎是在奇怪,胡亥怎么如此简单的肯定了自己,难道不应该继续反驳么?
胡亥根本不是想要反驳他,因着胡亥知晓,修路这种事情,功在千秋,势在必行,纵使没有夜郎公主的阴谋诡计,嬴政早晚会叫人修路的。
问题就在于,夜郎想要在修路上搞小动作,坑害扶苏,所以胡亥才提出了“匪贼”一说,只要多带一些兵马,别说是匪贼了,夜郎也不好搞小动作。
所以胡亥的目的,就是多带兵马,王绾也算是配合,无意间与胡亥打了配合。
胡亥笑道:“君父,亥儿觉得丞相说的极是,那亥儿便无话好说了。”
说罢,退回了班位坐好。
王绾:“……”
王绾杵在原地,已经积攒了一堆的腹稿,准备义正辞严的驳斥胡亥,结果这一肚子腹稿毫无用武之地,全部烂在了肚子里。
嬴政看向扶苏,道:“我儿以为呢?”
扶苏站起身来,拱手道:“修路利于夜郎与我大秦通商,的确是百利无害,儿臣但凭君父调遣。”
嬴政微微颔首道:“好,即使如此,便按照夜郎公主所说,扶苏,你来主持此次修路。”
“儿臣敬诺。”扶苏拱手应声。
朝议顺利结束,嬴政令扶苏负责修路之事,王绾也会参与,不日便会启程勘探一番地形,然后动工修路。
胡亥与扶苏离开朝议大殿,准备去用朝食,便听到身后传来夜郎公主的呼唤:“长公子!秦长公子,等一等……”
胡亥回头看了一眼,对扶苏低声道:“哥哥,这个夜郎国女心机深沉,戒备心极强,修路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太顺利了,我们得给她加点料,让她无瑕怀疑。”
“料?”扶苏奇怪。
胡亥对扶苏眨眨眼,眼神十足的狡黠。
“秦长公子!”夜郎公主小跑过来,道:“长公子留步,小女……小女还未能感谢长公子呢。”
扶苏平静的道:“国女何谢之有?”
夜郎公主羞涩的道:“多谢长公子,若没有长公子主持,夜郎也不可能与中原通路,小女替夜郎的子民,感谢长公子。”
扶苏道:“国女不必言谢,这是予分内之事。”
胡亥插嘴道:“哥哥,既然修路的事情已成定局,那我也要跟着你们前去。”
嬴政敲定扶苏主持修路,修路这种事情,可不是坐镇在咸阳,随便说两句话便能修好的,扶苏必须亲自前往夜郎,走一走这段路。
扶苏自然是准备带上胡亥的,虽这一路十足辛苦,但扶苏不放心将他放在咸阳,毕竟胡亥是“惹事儿”的体质,谁知会发生甚么?若是放在自己个儿身边,扶苏还能保护着,时时刻刻心疼着,放在那般远的地方,但凡有个意外,远水救不了近火。
扶苏刚要开口,便想到胡亥方才说的“料”,又看了一眼夜郎公主。
随即眯眼沉声道:“胡闹。”
“哥哥!”胡亥撒娇道:“我就要去!我就要去!我还没去过夜郎呢!也从没见过修路,凭甚么不带我去?”
扶苏推开胡亥抓住自己的手,道:“为兄是去修路,并非是去顽闹,你跟着去做甚么?岂不是胡闹?”
夜郎公主见到胡亥与扶苏吵架,眼眸微动,道:“长公子,小公子,你们二位不要争吵。小公子,长公子不让你去,也是为了你好,你有所不知,这西南的道路十足险阻,群山环绕,还有许多沼泽,一不小心……”
胡亥不耐烦的道:“甚么为了我好?我看哥哥你就是想要和夜郎的国女单独相处罢?怕我坏了你的好事儿!”
扶苏呵斥道:“亥儿,你胡说些甚么?”
胡亥道:“我胡说甚么了?哥哥不就是如此,表面上冷冷冰冰,实则是个假正经!”
“长公子,小公子,不要吵了,”夜郎公主为难的道:“二位不要因着小女的事情吵架。”
胡亥哼了一声,大有一种无理取闹的感觉,对着扶苏道:“我最讨厌哥哥了!”
他大喊完这句话,扶苏的表情稍微顿了一下。
【知晓你在演戏,却略感失落的扶苏】
【受伤的扶苏】
【受到1000000点重创的扶苏】
胡亥:“……”我哥哥好脆弱哦!
“哼!”胡亥转头便跑,一溜烟儿不见了。
扶苏还在微微愣神,夜郎公主期期艾艾的道:“长公子,这……这可如何是好,小公子必然只是年岁还小,有些许的贪顽,长公子你可不要真的生小公子的气啊,不要……不要因着小女,破坏了二位公子的兄弟之谊才是。”
扶苏看了一眼胡亥离开的方向,淡淡的道:“国女不必自责,这不关国女的事情。”
胡亥一口气跑回寝殿,将门一关,装作赌气的模样,把宫人全都赶走,还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堆的东西,宫人们吓得瑟瑟发抖,谁也不敢靠近一步,都不知为何,小公子竟生这般大的气。
“公子今日不知怎么的,心情甚是不好。”
“是啊,平日里都和和气气的呢,今日砸了好些东西,听说还有陛下的赏赐之物呢,也给砸了!”
“我听说啊,是和长公子吵架了,因着那个夜郎国的国女!”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小公子和长公子都喜欢夜郎的国女,因此兄弟阋墙,大打出手!”
“竟有这样的实情?!”
常頞今日听了许多的传闻,都是长公子与小公子不和的传闻,夜色昏暗,他今日在政事堂值夜,翻译了文书,起身来活动活动,便听到嘎达一声,似乎是户牖在响,有人在外面轻轻敲了敲户牖。
常頞立刻戒备,眼看无人注意自己,这才离开政事堂,绕到背面,夜郎公主站在月色之下,似乎正在等他。
常頞低声道:“国女。”
夜郎公主笑道:“秦长公子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他是甚么不近女色的人物儿,如今不是也中了我的美人计。”
常頞道:“修路在即,国女还是谨慎为妙。”
夜郎公主笑起来:“怎么了常頞,你是吃味儿了么?你放心,我的心思还是在你身上的,等秦廷一灭,我便嫁给你。”
常頞微微蹙眉,道:“常某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夜郎公主打断了他的话头,道:“让你誊抄的文书,都誊抄好了么?”
常頞双手攥拳,道:“誊抄好了。”
夜郎公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甚好,你将这些文书交给我,我会藏在使团回程的辎重之中,带回夜郎去。此次修路,王绾也会同行,常頞,你知晓的,这是你报仇的好机会,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常頞沙哑的道:“是,国女……”
胡亥把自己关在寝殿中,悠闲的躺在榻上,时不时扔点东西下去,制造出一些响动。
吱呀——
户牖轻轻颤动了一下,打开了一条缝隙,随即一个白衣人身形一闪,跻身进入了殿中。
“哥哥?”胡亥惊喜的道:“你终于来了!”
是扶苏,并没有走正门,而是从户牖而来。
胡亥扑过去,树懒一样抱住扶苏,道:“哥哥你可来了,我摔东西摔得手都疼了。”
扶苏抱着他,看了看地上的碎渣,生怕胡亥扎到自己,将他抱回榻上,道:“亥儿,为何要在夜郎国女面前装作不和?”
胡亥笑道:“哥哥,你难道看不出?夜郎的国女十足自负,我们给她一点点甜头,如此一来,她才会深信不疑,不然这位国女得了空闲,又会来琢磨你了。”
胡亥又道:“这条官路是要修的,若是官路修成,哥哥你的建树便会又上一层楼,所以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胡亥提出匪贼的事情,王绾提议派遣大量的虎贲军跟随,如此一来,夜郎公主想要下手,便不那么容易。
胡亥笑眯眯的道:“届时路裳正好返程,我便会装作与你不和,成为使者送路裳一行回国,骆地在南方,夜郎在西南,我们正好会同行一段,路裳和桀英的大军,加之虎贲军的保护,夜郎国女绝对无从下手,哥哥你放心罢。”
路裳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绝对会选择与秦廷合作,听从秦廷的安排,胡亥这是双重保险,确保万无一失。
扶苏点点头,但眉头仍然紧蹙,似乎有甚么心事。
胡亥不解的道:“哥哥,怎么了,还有甚么问题么?”
“的确有一个问题。”扶苏面色严肃。
胡亥眨巴着大眼睛,道:“哥哥,你说。”
扶苏正色道:“为何说最讨厌哥哥?”
胡亥:“……”???
便宜哥哥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当时不过是顺口胡说,为了增加吵架的真实度罢了!
“这个……”胡亥支支吾吾。
扶苏眯起眼目,危险的靠近胡亥,道:“亥儿,你讨厌哥哥么?”
“当然不讨厌!”胡亥焦急的道:“我喜欢哥哥还来不及!”
他说完,“嘭——”一声,脸颊通红,脑袋上几乎冒出蘑菇云,一不小心,竟这般痛快的说了出来。
扶苏道:“当真?”
胡亥想到扶苏日前的胡思乱想,二人的关系都这样了,他竟还觉得自己对他是依赖之情。
胡亥干脆把牙一咬,视死如归的道:“我当、当然喜欢哥哥了!我最喜欢哥哥!不是兄弟之情的喜欢,是那种……那种喜欢!”
扶苏道:“甚么喜欢?你不说,哥哥怎么听得懂?”
【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扶苏】
【想听你表白的扶苏】
【想听你缠绵情话的扶苏】
胡亥:“……”!!!
便宜哥哥自己说骚话就算了,他竟然想听我说骚话!这怎么能说的出口?
胡亥道:“听不懂算了。”说罢,转身便要逃跑。
扶苏一把抱住他,将人拽来,嘭的压倒在软榻上,道:“去何处?为何不说喜欢哥哥?哥哥喜欢听。”
胡亥满脸通红,道:“礼尚往来,我刚才都说了,你、你还没说呢。”
“呵呵……”扶苏轻笑一声,在胡亥耳边沙哑的道:“亥儿,哥哥喜欢你。”
胡亥浑身一抖,感觉像是过电流。
扶苏又道:“哥哥喜欢你,哥哥一刻也离不开你,你若和哥哥一般,便亲亲哥哥,好么?”
胡亥羞耻的面红耳赤,但总觉得亲亲的话,总比说出口要强,于是抱住扶苏的脖颈,准备在他的面颊上亲一下,又没说亲在何处。
胡亥大义凛然的亲下去,哪知扶苏突然转头,胡亥从纯洁的亲面颊,突然变成了亲嘴唇。
“唔!”胡亥睁大眼睛,对上扶苏的笑容。
扶苏挑唇道:“亥儿果然喜欢哥哥,这般热情?”
胡亥想要反驳,但他来不及说话,已然被扶苏再次吻上了嘴唇。
“亥儿,”扶苏的嗓音低沉沙哑,仿佛黑夜的魔咒:“说你喜欢哥哥,说了便放过你。”
“喜欢……”胡亥哽咽,脑海中一片空白,已然被折腾的浑浑噩噩,根本不知自己说了甚么羞耻的言辞,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听说小公子和长公子在冷战,关系愈发的不好,无论是谁劝架都不好使。
扶苏这日便要启程,亲自考察官路,王绾、常頞,还有一些将作的官员随行,桀儁、屠雎带领虎贲军守卫,夜郎公主的使团也准备一并子返回夜郎,正好同路。
队伍停在咸阳城门口,随时准备启程,扶苏坐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章台宫的方向。
夜郎公主走过来道:“长公子,都怪我,倘或不是我,小公子也不会与长公子吵架,今日……今日也不会不来送行。长公子……心中一定很难过罢?”
扶苏淡淡的回过头来,道:“无妨,来不来送行都一般。”
说罢,朗声道:“不等了,启程。”
“全军启程——”
随着传令官一声声传令下去,大军开拔,浩浩荡荡的离开咸阳城。
扶苏面色冰冷,骑在马上,看起来心情不佳的模样,仿佛坐实了与小公子吵森*晚*整*理架的传闻,尤其扶苏的唇边还有一块破皮的地方,便仿佛是被人打了一般。
其实那块破皮,并非是被甚么人打了,而是被胡亥咬的,胡亥被折腾的精疲力尽,第二天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为了“报复”扶苏,特意在他唇角咬了一口气,让他挂着彩出门。
于是宫人们纷纷猜测,长公子和小公子不只是吵架,甚至还动手打架!
大部队浩浩荡荡前行,很快便到了昏黄十分,夜郎公主道:“长公子,天色不早了,小女看这片地势平坦,咱们便在此处扎样罢?”
扶苏刚要点头,但听“踏踏踏”的马蹄声大作,一队人马横冲直撞而来,没有太多辎重,全都是骑兵,飒沓着尘土,风驰电掣,一过来登时扬了夜郎公主一头一脸的尘土。
“咳咳咳——”夜郎公主被呛得咳嗽,定眼一看:“是你?!”
是胡亥!
胡亥骑在马上,一身劲装,简直意气风发,扬着马鞭,虚指着前面的场地,道:“我看这地方不错,骆君、阿英,咱们在这块儿扎营罢!”
胡亥并没有参与修路,但他如今乃是秦廷的使者,负责护送路裳和桀英回到骆越。
巧了,骆越地处南方,夜郎地处西南,两个队伍路途重合,会同路很长一段时日。
常頞看着路裳与桀英的大军,不由蹙了蹙眉,扶苏的虎贲军已然不好对付,如今又有骆越的大军跟随,想要制造甚么意外,便是难上加难了。
常頞看向路鹿,道:“路君子,你怎么也在这里?”
路鹿挑眉道:“我如今乃是陛下亲封的副使,我怎么不能来?”
胡亥指挥着众人:“别废话了,快点扎营,你看这天色,要下雨了,把这块营地给我圈起来,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夜郎公主道:“小公子,可……可这是我们先看中的营地。”
“甚么你的我的?”胡亥傲慢的坐在马上,挑衅的道:“你们扎营了么?用眼睛看一下就是你的了?你叫它它理你么?”
“小公子,你……”夜郎公主受了委屈,期期艾艾一脸柔弱。
胡亥的队伍十足麻利,立刻开始扎营,不一会子便把营地给霸占了去,扶苏脸色阴沉道:“咱们去那面扎营。”
于是扶苏的队伍只好被挤到隔壁去扎营,这地方地势显然不是那么平淡,有许多大石头,需要费些功夫。
常頞不着痕迹的走到夜郎公主身边,道:“国女,虎贲军已然不好对付,如今骆越的兵马与咱们同路,国女小心为上。”
夜郎公主冷笑一声:“你没看到,秦廷的小公子与长公子打得不可开交么?仿佛杀父仇人似的,他们的心思如何能往一处使?”
常頞还想劝说,夜郎公主打断他的话头,道:“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
常頞无法再说,也怕旁人看到自己与夜郎公主通气,只得转身离开。
营地堪堪搭建完毕,阴云密布,大雨磅礴而下。
胡亥赶紧进了营帐,抖了抖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裳,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袍,退掉湿衣服,准备更衣。
沙沙……
胡亥似乎听到了甚么动静,实在太轻微了,让他以为是错觉,胡亥下意识回头,还未看清楚,一双大手从他轻薄的内袍之下钻入,两手一合,直接钳住了胡亥纤细的腰身,将人往榻上一推。
胡亥身子一抖,刚要挣扎,只觉这双大手实在太过熟悉,正是便宜哥哥扶苏。
“哥哥?”胡亥试探的轻唤。
“呵呵。”一声轻笑喷洒在胡亥的耳畔,果然是扶苏的嗓音:“亥儿方才耀武扬威,好不威风,怎么这会子唤得如此软糯?”
胡亥身子发软,低声道:“哥哥怎么过来了?”
扶苏道:“放心,无人看到,哥哥翻墙进来的。”
胡亥一笑,脑海中浮现出扶苏逾墙而走的场面,这便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公子!”桀英的嗓音突然在营帐外响起,道:“公子,你可在帐内?卑将让膳房熬了一些姜饧水,不知现在可要端进去?”
扶苏一听是桀英,脸色瞬间落下来,沉声道:“让他走。”
胡亥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好好,我让他走。”
于是胡亥朗声道:“阿英多谢你,先放在膳房么,我得空叫人去端来。”
“好,”桀英并没有要入内的意思,道:“外面雨水下得大,公子小心身子。”说罢,跫音远去,便离开了。
胡亥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道:“哥哥,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偷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