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目颤颤巍巍的按出号码,只响了两声就被挂断。

  “再打。”傅原洲脸上挂着笑吐出冰冷的语气。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挂断的‘嘟嘟’声,傅原洲心中不悦,抓着那人头发的时候收紧了力道。

  “傅少爷,向来都是方二少主动联系我们,下面的人只负责汇报,他是不会接的。”

  傅原洲轻轻瞥了他一眼,“你认识我?”

  三人点点头,“以前找过您和季少爷的麻烦。”

  “哦。”他挑眉问道:“谁赢了?”

  “您和季少爷。”他回答。

  傅原洲有意思的松开手,“那你们刚刚还敢上。”

  他啐出一口血,不愿意开口。

  傅原洲悠闲地释放出威压,另外两人瘫软的跪倒在地,嘴里发出阵阵压抑的呻吟。

  “因为,因为方二少给了东西,能顷刻间损伤腺体,记着你的仇想向先开刀试试。”

  从发身上果真搜出一阵药剂,装在拇指大小的针管中,小巧便携,是个伤人的好东西。

  看着上面没什么标识,傅原洲心中了然,违禁品!

  这种东西的存在可是有违法律的,牵扯的大点都不只是动摇方家根基这么简单的事情。

  真是恶心,方斯宇竟然能使出这么狠毒的手段,只是要坐实方九分化有问题的报告,前脚买通医生开假报告,后脚就雇人去下死手。

  傅原洲气得几乎要亲自撕破自己的伪装,怒火中烧,手里反复揉捏着药剂,最后下了决心,冷冽的眼神直直看着另外两个。

  吓得人哆嗦着往后退,可身后就是墙壁,根本无处可藏,连一点尊严都顾不得在一声声磕着响头。

  傅原洲只是冷眼看着,蛆虫一样的人能有什么悔改的心,就像他们自己说的,打过一次输了,得了东西就还想试试给自己出气,这次回,那下次,也会!

  最后巷子里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看着眼前满身鲜血的人,可怖更可恨。

  他看着手机上的那串电话数字,心中嗤笑,不接吗?不知道看到这个场景方斯宇会不会慌张到无法安心入睡。

  傅原洲把人整整齐齐的摆放成一排,靠在墙上,在顶光下露出那血淋淋的脸,图片中央被他放上那瓶违禁品,怪诞诡异。

  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小少爷,也该尝尝被人拿捏的感觉,方九体会过了,他也该尝尝。

  几通电话都联系不上的小少爷,一张照片才发出去不过几分钟,回复的消息接连而至,傅原洲有意要晾着他,硬是一路上连个消息都没看。

  家里人都已经睡下,宋阿姨还在厨房里忙活,见他回来赶紧拿出还温热的饭菜,“外面的东西你终归是吃不习惯,今天又累了一天,家里都知道你相亲的态度,即便在仪芳庭也静不下心吃东西,夜深了先垫一垫,明天一早在不上一顿。”

  他笑着说不用,“没那么娇贵。”

  宋阿姨手上动作一顿,心里很是欣慰,不打扰他吃饭自行去收拾东西。

  “诶,这是你买的衣服?不是不穿这种了吗。”

  傅原洲抬头看了一眼,不知怎地有些心虚,“别人送的,收在屋里吧。”

  “哦!别放收纳箱,就挂在衣柜边上吧。”

  宋阿姨笑了一声,把衣服规规整整的叠好,放进专门的衣袋中,“如果是件礼物,确实应该好好爱惜着。”

  东西被放在柜子侧边单独的抽屉里,空空荡荡除了它没别的东西,一打开就能看到。

  他心里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把东西带回来,给自己留个念想吗?还是给方九留个余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拿出手的东西,如果真的被当面退回去,那今天晚上怕是要在他面前掉眼泪了。

  除了第一次见面时在那种情况下对他张牙舞爪,妄图保护自己,其他时候都被人按到地上欺负的有苦不能言。

  手机的震动声再次响起,都不知道是第几个了。

  看着是那串熟悉的号码,傅原洲不慌不满的点开,对面传来方斯宇刻意压低的声音,“傅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他回答:“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当然要和别人分享一下。”

  “你威胁我!”

  傅原洲明目张胆的轻笑两声:“不敢,您是方家的二少爷,随便动动手就能把我们家碾死。”

  方斯宇那头止不住的讥讽,“今日初见还以为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不过是图有一身皮,是个想占点蝇头小利的人,说罢从我这里捞到什么好处?”

  还真是看走了眼,长的人模狗样,还不是和外面传的一样,就是一个地痞流氓、贪财好色。

  傅原洲不急不恼:“听说去年方二少生日,你父亲在城西送了一块地...”

  “你疯了吗!简直在痴心妄想。”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斯宇偏激的声音打断,“真以为你手里那点东西就能拿捏我?”

  城西那块地算起来在方家还真算不上多值钱的东西,位置偏僻,面积小,胜在环境好点,和方家名下的其他地段相比,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可傅原洲知道,那地方以后以后是由大用处的,现在落在方斯宇手里,能威胁着收买下来最好不过。

  他心里清楚自己手里的东西能换来多少东西,也不贪多,那个地方不用牵扯到方九那个舅舅头上,直接私底下完成交易最好不过。

  黑暗中傅原洲指尖缓缓敲打着桌子,语调慢条斯理:“方二少,那块地与你而言不过就是个礼物,我也不白要,家里小门小户价格上合适事情就解决了。”

  “事情捅出去就算能打压下来,难免惹上一身臭,更何况再过几月家里就该张罗着要议亲了吧,带着这么一个污点难免落人口舌,你觉得呢!”

  电话被突然挂断,傅原洲背靠在椅子上,领口散乱,昏暗夜光下让他显得分外清冷,目光沉稳的像寒冬里结冰的湖面,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几分钟后声音再次响起,看着方斯宇发来的消息,约他明天在一家偏僻的咖啡厅见面。

  提前和他父亲打过招呼,自己家什么情况他爸心里清楚,思索过后决心不如放手让他闯一闯,“我和你妈从来没指望过你能敢出一份事业,现在知道收心也是一件好事,至于公司能发展到什么程度,总不会更差。”

  “让您费心了。”傅原洲在他们面前向来恭敬,即使知道原著以前的和家里的相处方式,他也装不来。

  在方九面前装装样子还行,家里时刻亲昵的样子他不会,也做不到同人如此亲近。

  亲情上情感缺失,注定是他一辈子也学不会的东西。

  第二日,看着面前老旧的店面,傅原洲不知道把见面地点约在这里的缘由,他原本以为是图个偏僻,人少不容易被察觉,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在人多眼杂的地方有风险。

  后来转念一想,京城有档次又私密的地方不在少数,方斯宇过的少爷日子,按他的脾气秉性也不会选在这里才是。

  进去之后才发觉店面虽然老旧,里面的装扮倒是有一番别致,不是寻常的商业风,像是老板自己装扮的,处处带着生活气息,是个清闲的好地方,方斯宇竟然知道这种地方。

  他身着浅蓝色衬衫配西服裤,面料柔软,除了手表一类几乎不搭配别的饰品,体现出轻松随意的感觉。

  两人相互都不愿意虚与委蛇,方斯宇脸色不好,桌面上直接摆着文件。

  傅原洲随意翻看几眼,笑着把东西推回去,“不是赠与,是转让!”

  “白给都不要,非要自己掏钱?”方斯宇皱眉。

  “筹码多大就换多大的东西,我要的只是一个转让的机会,钱、合同一切照旧。”他素来小心谨慎,若是到时候再让人钻了篓子把东西重新拿回去,得不偿失,况且本来就不愿意和他有过多联系,能用钱解决的何必赔个人情。

  方斯宇见他态度坚决,脸色更不好看,烦躁、不满也只能咬牙忍着,最后还是拿出另一份转让协议,他早就做好了两手打算,就是等着傅原洲往火坑里跳,却没想到那个只知道沉醉酒乐的人早被换了。

  瞧着计谋没得逞他很是不悦,漫不经心的脸上多了点嘲讽,“本来还以为你是替我那个哥哥出头,原来是只给自己做打算。”

  傅原洲握笔的手一顿。

  “我问过人了,他们说是你亲自阻拦,若果不是今天这场交易,我都要以为你喜欢上那个废物了,看来也是利用!”

  “这话怎么说?”他问。

  方斯宇像是神色一变,随即嘴角挂上一抹讥讽的笑,“你问我?如果是为他好,早就想方设法去通报,你这种利用把柄捞好处的,不是利用是什么,我那个傻哥哥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傅原洲身体一怔,手指紧握,方斯宇的话萦绕耳边让他久久不能平静,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确实是利用之举,心中笼罩着愧疚感。

  最后自嘲一句:“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方斯宇就等他这句话,立刻抛出橄榄枝,想和他联手对付方九,“过几日我父亲会对外宣告,要给他联姻,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是个什么等级的alpha,你以前既然有那种想法,要不要玩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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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傅:(坚定立场)(越想越气)(发飙掀桌子)(妈的敢玩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