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去打声招呼吗?”宋道成说。
梁楚生望着关明鹤离开的背影看了一会,眉毛微微蹙起。
“宋总,”过了片刻,梁楚生突然看向宋道成开口,“要迟了吧?我们进去吧。”
说罢梁楚生走在前面,宋道成愣了一下,看着梁楚生的后脑勺,回味对方刚才的表情。
明明是担心得不得了,却偏要装作一副没关系的样子。
有趣。
这小地方的商圈就这么大,什么公司谈事儿、哪家的老总在这儿,基本上都知道。
中途,宋道成在空隙没少旁敲侧击地跟梁楚生提到关明鹤那边的情况。
这些他都听在耳朵里,也不搭话,但心里总是老想着关明鹤和那个女人走的身影。
终于,忍无可忍时梁楚生借口去洗手间。他寻着记忆往某个方向走,视线扫过一个个紧闭的房门,在服务生进去送酒的时候,一扇半掩的门,梁楚生看到了关明鹤的脸。
对方穿着西装跟一个男人敬酒,大约是他的甲方。左边是陈远,右边是刚才的女人。
她试图靠在他身上……
侍者出来了,门被关上,里面再发生了什么,梁楚生也不知道了。
最后,梁楚生回到家以后,关明鹤还没回来。
他本来想洗完澡睡觉的,可想到了早上关明鹤说让等他回家的话,就坐在了沙发上看了会手机。
他心绪不宁,有点多想了,但一定会多想的,因为关明鹤以前是喜欢女人的,而且讨厌同性恋。
关明鹤发了好多消息,但是梁楚生心里别扭,就端着,就不回,可一个人先回了这昏暗的夜,又觉得寂寞。
他心说,可真矫情。
终于门响了,梁楚生在睡梦中被惊醒。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客厅窗户那儿有淡淡月光。
关明鹤看关着灯,以为梁楚生睡了。他轻轻地关上门,刚一转身就被压在门上。
“阿生?你怎么……”话没来得及说完,梁楚生的吻便落了下来。
梁楚生抓着关明鹤的衣服,将对方的西服弄皱了。他吻得急切,唇舌纠缠间,带着几分不安。
退开一寸,呼吸缠绕,梁楚生垂眼气息不稳,声音微哑:“有香水味儿。”
“陈远喷的。”关明鹤搂着他的腰,刚分开的唇舌又缠上去,被动化为主动,强势地扣着他的后颈,吮吸声渐渐在这狭窄而昏暗的一方天地散开。
梁楚生闻着这味道甜腻,却是不信的。
抱着亲了一会儿,火全给撩起来了,偏偏梁楚生又不给了,关明鹤这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今天公司带了个秘书,是个女的,”关明鹤咬着梁楚生的下唇说,“回来的时候我跟她说明了,我不是单身,有对象,估计明天全公司都得知道我喜欢男的了。”
梁楚生语气却淡淡的:“就这么随便说了?”
“不随便啊,我可是很认真地跟她讲的。”关明鹤说,“阿生,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
“关明鹤。”
“我在呢。”
梁楚生拽着关明鹤的领带拉近了,恶狠狠地说:“不许和别人拉拉扯扯的,要是被我发现你在外面不干净,我亲手阉了你。”
关明鹤听完这些话,反而笑盈盈的,手摸上了梁楚生的屁股,说:“成,要真有那一天我先阉了我自己。”
“去洗澡。”梁楚生推开关明鹤,“身上臭死了。”
关明鹤跟在后面,闻了闻身上的烟酒味,有点呛人。
洗完澡,关明鹤裸着上半身就出来了,下半身就穿了条五分裤。
梁楚生靠在床头上,还没睡,抬眼毫不避讳地看着。关明鹤这宽肩窄腰,身材因为恢复记忆后锻炼比之前更好了。
他爱看,没注意到自己的眼里都快冒出火了,倒是把关明鹤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了。
结果关明鹤翻身上床,抱住他,捂了梁楚生的眼睛。
看着梁楚生仰着头,只露出了鼻尖和嘴,一副乖乖不动的样子,刚才压下去的火立马就上来了。
“明鹤……”
梁楚生这轻轻地一叫,算是彻底把关明鹤的欲望给吊出来了。
他捂着梁楚生的眼睛吻上去,手撩开睡衣,在梁楚生微陷的腰上摩挲,而后又隔着内裤磨蹭勃起的性器。
克制,试探,挑逗,试图将猎物拆骨入腹。
“嗯……”梁楚生无意识地发出呻吟出来。
关明鹤松开手,看见梁楚生垂着眼,眼神涣散,睫毛上沾了泪,微微喘息着,忍不住滚了滚喉结。
“做吗?”
“累了。”
“好,”关明鹤忍着涨疼的鸡巴,额角都忍得青筋暴起,“累就不做,我憋着。”
突然梁楚生笑了,笑了半天。
“笑什么?”
“就是觉得……”梁楚生瞧着关明鹤,先是沉默了片刻,后又说,“你好像没怎么变呢。”
两人谈起见客户的事儿,关明鹤一五一十解释了。
那人试图往他身上靠,但被他直接拒绝了。那时候梁楚生看见了,关明鹤甚至和陈远换了位置。
看见关明鹤这样,梁楚生心里是开心的,居然生出一种变态的虚荣。
看吧,这个人终究是他的。
后面关明鹤听见梁楚生是跟宋道成一起出去的,眉头拧成川字。
“阿生,你别跟宋道成牵扯太多,他……他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在同一个公司,再远能多远?”
“阿生,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好吗?”关明鹤却把脸贴在梁楚生胸口,不安地说,“你还会丢下我吗?”
“……”梁楚生感受到彼此的患得患失,主动地抱了抱他,“不会。我知道了,以后离他远点。”
这时候,梁楚生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显示一条来自宋道成发来的信息。
等梁楚生睡熟以后,关明鹤蹑手蹑脚下床。
天黑云厚,连月亮都没有,风带着一丝阴森的凉意。
他穿着裤衩短袖,走到楼下,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奥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