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十里”自从开业这两个月来,生意很好。
因为规格高,地段又好,又谢绝网红打卡,所以并没有泯然众店中,不少名流和富豪偶尔都会来喝个小酒,谈点小项目。
进门时,吧台调酒师已经和乔听绥打招呼了,但乔听绥示意他不要说话。
顾客不多,但一来就是大单,就比如裴桑寄。
他包了靠窗前后那几桌,还点了两杯店里最贵的鸡尾酒。
他就那么矜贵又从容地坐在那里,侧眸眺望窗外夜景,任由阳光在他身上拍打,他就像那油画里走出来的绅士,姿态雍贵。
不过看起来,他还很忧郁。
乔听绥缓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时,裴桑寄的双瞳霎时一亮,身体也不自觉想起来凑近他。
“乔听绥......”
乔听绥的表情很平淡,毕竟他没有指名要白月光服务了,也许只是心情不好需要有个闲人陪他喝酒而已。
“裴影帝,确定不用演梁倦意是吗?”
一说到梁倦意,裴桑寄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还是不说他了。”
乔听绥坐下来看他脸色,就觉得肯定有问题。
“怎么,他都回来了,这些天不是一直都和你黏在一起吗?不高兴?吵架了?”
他端起裴桑寄点好的酒。
嗯,其实他不是很想喝这个,他是普通一杯长岛冰茶就能打发的。
而裴桑寄的阴郁又上升了一个程度。
“乔听绥,今天一整天,就你和我,可以吗?”
“只要钱到位,我当然做什么都可以。”
裴桑寄看着他本人的笑脸,是面对顾客时的机械,也是对于金钱追求的本质,却很真实。
他和梁倦意相处了几天,也挣扎了好几天,不得已才只能承认,他如今无法正视梁倦意的笑脸。
总觉得差强人意。
反之,他现在更像是想在梁倦意身上找到乔听绥的感觉。
他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是精神不正常了,可到底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想法是那么地猛烈。
“好些天不见你,祝你新年快乐。”
他的言语里都透着疲惫,乔听绥看着他有些颓唐,就低眸浅笑。
“看来和梁倦意吵得挺严重啊。”
他直接判断,让裴桑寄下意识反驳:“我和他没吵架,我只是......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什么?你不大对劲啊裴影帝。”
“乔听绥,我想了解你。”
听罢,他眉梢微挑。
“我之前说的话不是玩笑,我真的想,和你做朋友......”
“有点可笑,但起码现在眼睛擦亮点了,可喜可贺啊裴影帝。”
乔听绥还是有些刻薄的。
裴桑寄就是这么想的,可是为什么这种刻薄和直接一直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我知道,倦意一直莫名在抹黑你,或许是他对于你这个忽然出现的哥哥很抗拒,才会那么刻意,我一开始信他,是我有问题,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裴桑寄的态度尤其认真,让乔听绥有些猝不及防。
这倒是很意外,怎么最近个个都在和他道歉?
这梁倦意的锅怎么都是这些倒霉Alpha在帮忙背?
“我接受了,看来您今天是想找我谈心的,可以,我陪您散心,只要您高兴了,您回梁倦意身边,两个人也可以谈开些。”
裴桑寄一直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蜷。
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回去和梁倦意谈些什么。
最近虽然一直在联系,可是梁倦意太积极了,和以前完全判若两人,还总是给他造成两个人已经在交往的错觉。
肢体接触总是不经意在发生着,两个人的亲密举动超过了以往的任何时刻。
他也许一开始还在欣喜,可连续几天后,他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梁倦意的一举一动,更像是在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在抓住他这个最后的稻草。
被沈辞遇退婚,显然是他的败笔,而他也不得已直面那个早就心里有底的事实,就是梁倦意从一开始钟情的,是霍书颜。
可是霍书颜却和乔听绥......
“你真的想和霍书颜结婚吗?”
乔听绥抿了酒,满脸无谓:“可以结,也可以离。”
“我是不是该告诉你,我们今天,也可以是在约会?”
乔听绥唇角微勾:“你要真需要约会服务,我无所谓,这是我的工作。”
他或许就是欣赏乔听绥的这种无谓,总是能语出惊人,侧重点也完全和别人不一样。
和他相处,真的能感受到开心和自在。
“我知道这是你的店,以后我会常来。”
“那就多谢贵客贡献营业额了。”
他起身,朝乔听绥伸出手,神色是意想不到的温柔。
“怎么?”
“约会。”
乔听绥笑笑,起身,但没搭手。
“不好意思,调查问卷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接受肢体接触。”
裴桑寄的脸顿时一黑:“能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