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唯还是第一次在温存后主动提出找人来看看,他以前都是宁愿自己悄咪咪的补觉也不愿别人来给他检查身体。

  白稚来了后,对顾听唯主动叫他来检查也是惊讶得很,“你竟然会叫我来给你检查,看来的确是被蹂躏的不轻啊。”

  和顾听唯在一起时间太长,这人和别人相处起来又没有距离感,导致现在就算有连印池在,白稚说话也很随心。

  果然顾听唯也不在意,看起来完全是习惯了别人和他这么说话。

  他手中握着杯连印池给他倒的热茶,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然后觑了白稚一眼,主动伸出手,“我觉得我不是很好,你帮我治治。”

  他萎靡的样子过于明显,白稚就是不把脉也知道他变成这样是因为什么。

  但身为小神医,自己现如今唯一负责的患者提出要求,他说什么都要让人安下心来不是。

  “来,我摸摸……”

  手刚搭上顾听唯的脉搏,顾听唯便像被针刺了一般的猛的缩回手,他哑着嗓子疑惑道,“你手怎么这么凉?”

  白稚自小就是吃草药长大的,百毒不侵,身体常年暖呼呼的,他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身体虚成这样的顾听唯嘲笑身体凉。

  他眯起眼睛,很是不服气,“我再凉能凉的过你?”

  顾听唯点头,“你今天就是凉过我了,别嘴硬。”

  嗓子虽然哑的厉害,但丝毫不影响顾听唯嫌弃白稚。

  “虽然你是大夫,我是患者,但我这个患者的身体比较虚,畏凉,所以今天还是直接略过把脉这个步骤,你直接给我开点补药补补算了。 ”

  他现在每天的补药也不断,多喝一碗少喝一碗也没什么区别。

  白稚也不强求,左右他也不是不知道顾听唯这样是因为什么,“那我回去给你多开几味补药加在你每天要喝的药里边,这样也省的你一下需要喝两碗。”

  “这也行。”顾听唯满意的点点头。

  补药的事说完了,他又想起白稚手凉的事情,“你来之前干什么去了,平时你手也没这么凉啊。”

  白稚:“没干什么,就是和鲁大虎的几个兄弟们去抓鱼了。”

  顾听唯转了一下脑袋,看了一眼窗外,又转回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稚身上厚重的外袍,脸上的疑惑越来越明显,“这天气,这时辰,你抓鱼?”

  古代人做事都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白稚这个抓鱼时间,硬是要顾听唯理解,唯一的解释那只能是一时兴起了。

  “这个时辰怎么了?”白稚扬着脖子,“听说鱼就喜欢在夜里出来活动,我这是可是提前做好准备的。”

  鱼的确喜欢在夜里出来,但这并不是白稚在这么冷的天气出去抓鱼的理由。

  要鱼不要命啊。

  白稚看顾听唯的表情就知道这人不理解,他问,“怎么,有问题?”

  顾听唯:“有,按照勾股定理,我觉得你这个时候应该在药房捣鼓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草药。”

  这个白稚倒是没有否认,他往外看了一眼顾听唯刚刚看过的窗外,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个说的也没错,以往的这个时间我确实应该在药房里捣鼓我那些宝贝。”

  转过头,又看回顾听唯,“不过什么是勾股定理?”

  顾听唯就是顺口这么一说,他可没打算给白稚上什么数学课,毕竟这玩意儿他也不一定讲的明白。

  他看向坐在一旁椅子上淡定喝茶的连印池,决定将问题交给这个看起来无所事事的人。

  “王爷,你说。”

  连印池看过来,似乎没听明白顾听唯什么意思,“我说?”他问,“说什么?”

  顾听唯转着眼睛,“你随便说,你是王爷,想说什么说什么。”

  这么大个身份,想说什么那还不是随心说,更何况,他让连印池说,本身也不在于内容,他就是单纯的不知道该怎么跟白稚解释,想要转移一下白稚的注意力而已。

  至于别的,都不重要。

  连印池只在乎顾听唯的身体,对于顾听唯和白稚闲聊般的谈话也没那么多探究的欲望,那个从顾听唯口中说出来的什么勾股定理,他更是半分想要细究的想法都没有。

  可是他的王妃都开口叫他说了。

  他看了一下已经准备好听他说话的白稚,顿了片刻,开口道,“王妃说的对。”

  有顾听唯在,白稚也不像以前那么害怕摄政王,他:“ 什么说得对?”

  连印池坦然的喝着茶,“按照勾股定理,这个时辰你确实应该在药房。”

  白稚:“……”

  随口一说的顾听唯:“……”

  白稚本就年轻,这个时候也犯了倔,“所以,王爷,什么是勾股定理。”

  他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让一旁的顾听唯听着都觉得该给刚刚信口开河的自己一巴掌。

  谁承想,就在顾听唯想要主动开口解释的时候,连印池先说话了。

  他也没多说别的,就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不知道。”

  白稚:“……”

  很好,王爷果然就是王爷,先不说他说的话有没有用,就这个理直气壮的淡定劲儿,他就不是太能学的来。

  连印池这话一说出口,空气中莫名安静下来。

  半晌,还是顾听唯打破了这种沉默。

  “我觉得我突然间就好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嗓子里的榴莲皮也咽下去了,之后的补药熬好叫南山给我端来就好,白稚你还是去捣鼓你的……抓你的鱼去吧。”

  白稚看起来并不是太想走,少年人,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坚持,“可是勾……”

  “勾什么勾。”顾听唯打断,又怕白稚坚持要问明白,只能含糊的糊弄,“勾股勾股,这么简单的字面意思,你作为大夫不至于不懂的吧,行了行了,回去自己研究吧,我又困了,想要睡了,你要是还不明白,等我睡醒了再来问。”

  他们这边抓了个重要人物,连印池最近两天都不会离开,就算等到他睡醒,白稚也不会那么没分寸的硬要进有连印池在的卧房。

  他这话原本只是想暂时安抚住白稚,却没想到白稚听了他的话,眼睛顺着便看向他的腿,最后停在屁股的位置上。

  顾听唯一脸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