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穿成克夫小夫郎【完结】>第77章 今年买卖结束了!

  岑越拿出来的西瓜种子,个头不算超大西瓜,以前现代时,一个西瓜大的十来斤都有了,太大了皮厚,也不是很好吃。

  他家田里种的西瓜算是中等,个头一个七八斤,圆圆的像篮球,皮不薄不厚,里头沙瓤的。

  一亩田产量在五千斤左右,一共是六亩,这就三万斤了。

  西瓜比草莓耐放——加上他的空间泉水浇灌过,是耐放味道还好,卖到如今几乎没人说开了个白瓜来换的。

  吴掌柜报账,也是半块、一颗的卖,卖价是半个三十文,一整个就是五十五文钱。他们这瓜各个重量均等,约个八斤,其实每斤算下来不到七文钱。

  比草莓便宜许多啊。普通百姓买了半块回去也够一家人吃了,生意还是很好的。

  寒瓜是南边有的,府县百姓甚少见过吃过,只有货商认出来是寒瓜,只说怎么比以前在南边见到的要大许多。

  这价算是实惠价了。

  “……一说桃花乡的齐家果田,府县百姓都认识,没什么说的来捧场,也是果子好。”

  吴掌柜这次买卖很顺利,还是郎君前头落下的好印象,先是免费送了香料法子,后来草莓贵价一些,轮到了寒瓜,是见了他们,只认他们的车队和脸。

  三天就卖完了。

  吴掌柜带了六千斤,差不多七百八十个寒瓜,卖了四十二两,刨去吃饭、租车,得利是三十一两六百钱银子。

  加上岑越北雁郡城卖的五百六十八两,这就是五百九十九两六——差点六百两啊。岑越望着账本沉吟。

  梅香和蕊红也报了价,乡里照旧卖的便宜,半个寒瓜是十四五文,有的还是对半分,反正都给老人、娃娃尝尝。零零散散的卖,赚了有一两银子。

  岑越:!

  正好六百两了。

  算了下账,地里寒瓜还有一万六七斤。

  听吴掌柜话里意思,先前那一批货府县市场卖的很轻松,并不是特别难,再搁十日再送过去,那还能卖,寒瓜是吃进肚子里的,消耗掉的,就是普通百姓家里,酷暑难捱,十天半个月给家里买个消暑的果子,这都是能消费起的。

  “看来寒瓜市场好一些,明年寒瓜多种两亩,草莓少种两亩。”岑越下了决定。

  这就是摸了石头过河,勘察完市场,调整方案。

  “小越哥,多两亩是不是不够?我还想跑一趟青牛镇,镇上老板惦记寒瓜许久了,虽说卖青牛镇可能便宜卖不上价,但是大家吃了,我也开心。”姜二苗说。

  岑越一想也是,如今生意起色,虽说这么说有点傻,但他也心里认为,做买卖不能光想着赚钱——

  前提是钱赚到了,包了家里开支消遣。

  余下的就是满足了。

  他在现代开农家乐小饭馆,有一年卖空间草莓赚了很多,比开小饭馆挣钱,要是真因这个赚钱多,改卖果子,关了饭馆,他是不乐意的。

  他喜欢做饭,守在家里,看来客吃的干干净净,夸他手艺好。

  “那就草莓再减一亩。”岑越下了决定,今年往北雁郡城送的第一批草莓全糟蹋了,那东西矜贵,有矜贵的卖法,寻常运送,也是,卖一大半,浪费一部分。

  明年草莓除了北雁郡城外,其他的远途府县都不卖了,就卖附近的三个镇上,剩下的做成草莓干往丰禾府县送一些,其他的新鲜的、干草莓往北雁郡城送。

  三亩田足够了,再说草莓能长三茬。

  “地里剩下的寒瓜,这次几个队分开跑一趟,我看就差不多了。”岑越这般说完,发现寒瓜是少不够卖,“二苗你运三车,送青牛镇。”

  一万六斤的寒瓜,每辆车装八百斤,正好二十辆车。

  姜二苗可高兴了,喊得嘞。

  近途有近途的好,车费便宜,开销小。

  “曹罗,你带三车,往柳叶镇。要是卖完了,回头自己装车,再送四辆车到桃花镇。”

  吴掌柜可惜说:“就剩十辆车的货了郎君。”

  “那就府县五辆,我往北雁郡城送一趟——谁让我收了牛老板定钱,是要跑一趟的。”岑越哭笑不得。

  寒瓜卖的真好,果然是薄利多销,价钱便宜了,卖的也快。

  开完了会,盘完账,结束!

  吴掌柜休息好了,听了郎君安排,先装了五辆车的寒瓜,夜里就走。

  去北雁郡城的车队歇了两日,地里的瓜捡着熟的采摘,装车,二苗寇长峰就去青牛镇了,岑越算了下,到时候去北雁郡城的五辆车,不管是吴掌柜回来的车队,还是二苗、曹罗带队的车,都够用了。

  于是把其他七辆车结了账,今年就不用车了。

  岑越给师傅们结工资,还给送了些家里地里还剩下的小草莓,卖的话品相不好,自家吃是够的。

  这七位车夫也是笑呵呵的收了,有个师傅说:“岑老板,明年要是拉货的话,还叫我们,要是多运两趟,给您算便宜了些。”

  往北雁郡城送一趟是二两二百文钱的。

  岑越看了眼对方,以为这位是卷起来的,没成想后面六位其他师傅也是笑呵呵,显然是一道商量过的。

  这人说:“以前要价贵二三百文,那是虽说包吃包住,可一路上都是干巴巴的馍,也不给加个荤菜,就是住也是大通铺,虽说这次去北雁郡城也是睡大通铺,可您给打了赏钱,让我们洗澡换衣,吃饭都有荤菜的……”

  人心都是互相来往的。

  以前拉一趟货,装车一千三四百斤,岑老板装车八九百斤,路上走的轻快,吃的也好。

  当然这七位车夫也是想跟岑老板结个善缘,眼瞅着齐家果田生意买卖好,听说种的果树今年还没收下来,要是果树下来了,以后用车只多不少,与其跑散活,不如在齐家这儿干着。

  岑越心中暖的,很是感激,记下来几位车夫地址,又说:“明年四月中下,约二十号左右,我们第一批草莓先下来,用车可能就七八辆,你们可以先来,之后可能要一直忙了。”

  七位车夫一听,当即是乐的高兴,岑老板真是善心实在人啊。

  岑越:“你们都是如此替我着想了,那我给各位一人送个寒瓜,别嫌少了,今年辛苦了,明年见。”

  七位车夫乐呵呵的,一声声明年见,谢谢岑老板了。

  车夫们走时,车里都放着寒瓜、草莓,喜笑颜开,等明年再来。

  赵春花也没闲着,开始收拾车夫睡过的大通铺了,也是天热,这些大老爷们都是一身味,草席要洗刷晾干卷起来放着,还有被褥也要拆了洗的。

  干干净净才好嘛。

  岑越和齐少扉在家歇了几日,如今是正暑的天,热的不成,两人上下里外洗干净后,睡了一天,才养好了精神。

  第二日傍晚时,才从梅香口中听出,刘妈妈最近中暑,有些闹肚子,还吐过——

  “请了大夫看了吗?”

  邹长青如今不在家中。

  要去看病那就去青牛镇——那边有自家药铺,还有坐堂的林大夫。

  梅香说:“刘妈妈说不去,只是热了一些,自己吃了败火的药,不过我看没怎么好转。”

  “那可不成,明日一大早,带刘妈妈去镇上看病。”岑越说,正好去看看药堂生意。

  梅香应了声。

  晚上吃饭时,两位姨娘抱着称心一道过来吃的,如今像是默契一般,岑越齐少扉走一趟货出远门,回来的前一日,两位姨娘都不来打扰,让岑越他俩好好休息,睡饱了,第二日或是晌午,或是晚上一道过来吃个饭。

  称心穿了件红色印花小裙子,一看就是新做的,头发也长了些,有些稀疏,扎了两个揪,用红绳绑着,大眼睛白皮肤,跟着年画娃娃一般的藕节胳膊,真是福气娃娃一样漂亮。

  “哆哆~”称心喊人,喊了哆哆看另一位,脆脆喊:“大哆哆。”

  大哆哆喊得是齐少扉。

  齐少扉一听,可骄傲了,学着越越摸他那般,本来是想摸称心脑袋的,后来就成了捏称心发揪揪,称心咯咯笑。

  “称心看着又长高了些。”岑越觉得小孩长得好快,先前也就半个月前,如今看称心好像又大了点。

  林姨娘说:“不是高是胖了些。”

  “称心瞧着也不胖,正正好。”岑越捏了下称心小手,称心就张开胳膊要哆哆抱。

  “好好,哆哆抱抱称心,瞧瞧称心有没有好好吃饭。”

  岑越伸手一抱,好家伙,林姨娘没说错,确实是吃瓷实了。

  晚饭吃的晚一些,就在院子凉亭下头,廊角那儿挂着灯笼,一家人坐在一道用饭,都是清爽口,什么凉拌黄瓜、凉拌皮蛋、卤的猪耳朵放凉切了一盘,主食是西红柿鸡蛋浇头的面条,爱吃米的也有米。

  “家里菜园子我看长得好,两位姨娘操心了些。”岑越说。

  本来西红柿黄瓜这些是他照料的,现如今他忙的抽不开身,家里前头园子全是俩姨娘带着丫头做。

  程姨娘说:“种花就那样,我还爱照料这些,看着黄瓜花生出来,长成了一条,能做成菜。”

  “可不是,西红柿多好吃,以前可真没见过。”林姨娘搭嘴。

  西红柿府县没有,这是岑越嘴馋,从空间里掏出的种子,如今他家买卖做起来,他整日四处跑,都没人问过这种子怎么来,彼此默认他在哪里淘的、找的。

  岑越看着西红柿和黄瓜,其实也能卖,但他现在精力不够,还是先果田,这些慢慢来吧。

  “等八月多就闲下来了,没那么忙。”

  岑越跟俩姨娘说,也是和阿扉说:“到了九月时,我想回一趟我哥嫂那儿看看。”

  “阿扉也要去!”齐少扉举手,眼睛亮晶晶的巴巴求着。

  岑越都笑了,“本来就是一道去的。”

  “那太好了了!”

  小麦五六月就收齐了,七月种玉米,十一月收成。村里也就九月十月略闲一闲,能抽个身,忙点别的。

  称心是坐不住,两位姨娘换着抱,岑越便想到现代时的宝宝座椅,带着架子,孩子吃饭也方便,便想着回头找木匠师傅做一个。

  “学步车怎么样了?”

  林姨娘听了笑说:“她啊推着跑的可快了,蕊红操心,整日跟在后头跑着护着,就怕跌倒了可破了皮。”

  蕊红是照顾称心的,可现在还要管买卖,也是一身多忙。

  岑越摸了下称心脸颊,肉呼呼的,说:“小孩子学会了跑,总要摔跤的,摔疼了也不怕。”

  称心还没摔过不知道疼,听哆哆说就咯咯笑。

  岑越摸了摸称心小脑袋瓜。

  夜里睡时,岑越就发现阿扉老往他手上看,好多次了,不由问:“我手里是有什么吗?”他看了下,手不细了,也有些糙。

  “越越,你也摸摸阿扉的脑袋~”齐少扉撒娇,拿脑袋蹭过来,他个子那般高大,整个腿膝盖都是打弯的,就是要蹭。

  岑越:……

  “好好,摸摸摸,我也摸摸我们家大崽的脑袋瓜,摸了就聪明了。”

  “阿扉很聪明的。”

  “是,阿扉本来就聪明。”

  夜里两人睡前,在床上摸了好一会头——摸着摸着,齐少扉就不撒娇了,岑越还以为睡了,结果一低头,看到齐少扉巴巴的眼神,可怜兮兮说:“越越,阿扉病了……”

  “什么病——?”岑越想起来了,顿时:……

  摸了个小脑袋瓜,就给摸硬了?

  齐少扉你真是——

  “来吧,我看看。”

  齐少扉摊开了,露出肚皮给越越摸,还说:“越越,你难受的话我也给你摸摸。”

  “我不难受。”

  齐少扉一听,顿时有些失望,越越为什么不难受的,可他一想,这是治病,越越身体比他好,该开心的,又高高兴兴起来,还未说话,先是闷声,因为越越帮他看病了。

  “越越手好好哦~”

  岑越:我搬货下田做粗活的手,你真是——

  算了算了。

  本是早早歇着的,最后磨的有些晚了,好在前一天睡饱了,第二天还要带刘妈妈去镇上看病。

  洗漱后,早早睡。

  齐少扉贴着越越,喃喃说:“看病好舒服,可惜越越不让阿扉摸摸,阿扉也想越越舒服的……”

  闭着眼其实酝酿睡衣听完了的岑越:……我谢谢你什么好事都想着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感动。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吃了早饭,齐少扉是精神奕奕,刘妈妈一看还说:“本来想这麻烦三少爷和郎君,看什么病就是热了,今个三少爷是睡好了,瞧着很精神。”

  “是呀,昨晚越越和我睡得可好了。”齐少扉很认真说,越越说了,房内事情不要传出去的,这是他和越越的秘密的。末了又跟刘妈妈说:“刘妈妈生病难受了,要看大夫的。”

  刘妈妈:“也不是大病,就是那天在日头下站久了,当天就头昏眼花,差点晕过去,吃了饭也吐了,没什么胃口……”

  齐少扉听完了,仔细说:“那吃茯苓、大腹皮、紫苏叶、白芷、半夏、桔梗,再加上藿香。”他歪了下头想了下,“加点姜炙好啦。”

  刘妈妈本来听着,还惊诧,三少爷怎么对药材熟悉了,是听着听着,觉得莫不是三少爷之前跟邹大夫学的?可听到姜炙时,便笑了,说:“三少爷,我是中暑,生姜是热性的,怎么还添这个呀。”

  “郎君来了。”

  岑越刚从外头回来,见刘妈妈和阿扉说话,就说了吃完饭去镇上,他怕刘妈妈不愿意折腾,找了之前想的借口:“顺道我去问问药堂生意,还有香料什么时候出发。”

  刘妈妈一听,心里没那么不好意思了,她一个下人,让两个主子操心不说,还亲自带她去看病,这哪里好意思,要是顺道的那就成。

  “那好,我去拾掇一下。”刘妈妈不耽误三少爷和郎君用早饭了。

  大早上天气凉,两人就在家中院子凉亭下吃。

  岑越看阿扉鼓了下腮帮子,问:“怎么不高兴了?早上起来还挺乐呵的,我就是出去看看园子菜——”

  “才不是生越越气。”齐少扉很认真说:“阿扉不会和越越生气的。”

  岑越掰了一半馒头,说:“那我要是故意揉阿扉脸呢?也不气吗?”

  “不气。”齐少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岑越便哄孩子语气说:“哇,阿扉对越越真是天下第一好了。”

  “那可不!”齐少扉就差挺胸抬头神气了。

  这下鼓的脸颊生气没了,岑越吃起饭来,一边问阿扉刚怎么了。齐少扉才想起来,神色是小孩的几分稚气,话语却还挺大方成熟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阿扉是大人了,不要小心眼生气的。”

  “你有没有小心眼,我先听听嘛,我做裁判。”

  齐少扉说:“刘妈妈不信阿扉,刘妈妈中暑难受,阿扉说了用药的,邹大夫给我看的书上写了。”

  先前他们在会客厅学字时,阿扉不爱习字,跟了几节课后便不留在那儿,正好小邹大夫要炮制药材,两人就一道忙活,后来邹长青还跟岑越说过,说阿扉学炮制药材很快的。

  岑越听过也没往心里去,阿扉是很聪明,学什么都快。

  齐少扉把药材都说了一遍,岑越听到藿香二字,一下子想到了现代时的藿香正气液,但他记不得这里成分,再听阿扉说姜炙。

  “……刘妈妈不信阿扉。”齐少扉这会不生气了,他小孩子性子,简简单单的,觉得旁人不信他,有些不高兴,但现在被越越哄好了,又觉得刚才自己生刘妈妈的气太小气了,他是大人了。

  所以这话说的就没带别的情绪。

  外人听用姜,第一念头肯定是姜是暖的热的,得风寒时还喝姜汤呢,但要是做药材,要经过炮制,再说邹大夫给阿扉看的医书,那肯定是记录在册的。

  “刘妈妈不知道阿扉会这个,等到了平安堂,让林大夫给刘妈妈把脉,仔细看过,再把你说的药方说一下,是按着刘妈妈脉象下药,我们阿扉帮到大忙了。”

  齐少扉早不气了,可不气归不气,一听越越说的,那是变成高兴了,对哦,阿扉不会把脉,刘妈妈的病还是要把脉看的呀。

  吃过了饭。

  牛师傅套了车,岑越齐少扉带着刘妈妈就去往青牛镇上了,到了晌午才到,天热的厉害,岑越见刘妈妈面色发白,是闷热的汗都下来了,扶着人,刘妈妈还不好意思,说这哪里成啊,没说完就有些作呕,是忙捂着嘴压下去了。

  幸好药铺的伙计见到了牛师傅,是一边跟掌柜报信,一边出来,扶着刘妈妈。

  岑越说:“刘妈妈热着了,我们来看病的。”

  “郎君三少爷。”伙计嘴上叫人,手上扶着刘妈妈,也顾不得行礼,岑越摆摆手意思不用,先安顿刘妈妈,伙计扶着刘妈妈坐下,后院掌柜带着林大夫也出来了。

  天热,晌午两人刚吃完饭,正要歇一会的。

  两人先见礼。

  “不客气了,先看看人。”岑越说。

  林大夫应了声,先去给刘妈妈诊脉。掌柜的则是亲自倒了茶水,先给两位主子,说:“不是热茶,天热我也怕热,泡的是金银花,清热败火的。”

  岑越接手果然是温温的。

  王掌柜说:“天太热了,就是凉茶放一会也是温的了。”

  “不碍事。”岑越说了声,让牛师傅也喝一喝,这赶了一早上路,他们坐在车厢里还能避一避日头,牛师傅脑袋上顶了个草帽,还是走了一路。

  别中暑了,都喝一喝,解解渴。

  寒暄了几句,喝了水,岑越便到林大夫诊位旁,齐少扉跟着一道过去,林大夫才把完脉,说:“没什么大碍,刘妈妈就是热着中暑了,我开一些清热下火的药。”

  岑越便道:“之前家中有位大夫暂住,教阿扉一些药材炮制法,阿扉也看了些医书,记下来了一个方子,林大夫听一听能不能派上用场。”

  齐少扉便把那方子说了一遍,什么药材多少钱,如何炮制。

  林大夫听了后,是皱着眉仔细深思,喃喃自语说:“我本来想开的方子是再寻常不过的败火清热的药材,三少爷说的这道方子确实是更细致更好了。”

  “尤其是那道姜炙。”

  齐少扉又回想了下,说:“那解热的方子里原是没有姜炙的,不过书上写了,正拿来用这道方子,我觉得更好了。”

  “敢问三少爷,炮制姜炙的话,是要添什么药材?”林大夫问完又觉得不好,忙打断了说:“先前寻常败火方子,说一说没什么,要是姜炙里添加了旁的,这就是人家医书祖传的秘方了,我不好听的。”

  岑越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这一茬,确实,这是邹长青家的医书,确实是不该传出去——也该先问过本人意见的,当下跟林大夫说:“姜炙先放一放,就按那寻常败火药方开吧。”

  “再给我来一包,避暑的。”岑越想到二苗在镇上做买卖,好煮一大锅放凉解暑。

  这边病看好了,牛师傅带着刘妈妈先回小院歇着。

  岑越留在药堂跟王掌柜说香料生意,王掌柜还笑说:“老吴先前跑了一趟这边,跟我说府县里香料用的都缺,知道果子和香料是一家子的,祥和酒楼的掌柜都跑到他那儿打听,什么时候我送香料过去。”

  “家里才散了七个车夫。”岑越说。

  王掌柜有数了,点了点头,“郎君,我香料备的差不多了,那我安顿好药堂,过几日就出发。”

  “小心中暑,路上注意安全些。”

  “是。”

  王掌柜还拿了账本给他看,岑越是摆摆手,午间天热,本来是大家午休时间,他也有些困,便说:“到了年尾一起扎帐。”和香料一道算。

  岑越想了下没什么话了,本是要走,临了好奇问了句,“另一家铺子如何了?”

  杜氏接手,不关他的事,吴掌柜被他挖了过来,那边铺子营生,他确实是好奇几分。

  王掌柜一听,笑的乐呵呵的,拿着账本说:“今年药铺生意买卖,比去年营收高,都在里头记着,那我简单说一说,以前八月时,铺子营收是刚过一百两左右。”

  “这间铺子有林大夫坐诊,看来病抓药的都是寻常百姓多。说实话,另一间铺子比这间铺子年营收多上三十多两,那便是往各个村里、乡里,地主老爷家送药材的,像是镇上几家,都是那间铺子出货的,多是名贵药材,赚的也多。”

  老太爷在时定的,一间就像是王掌柜说的那般,还有走批发的,卖给赤脚郎中。虽是都叫平安堂,可王掌柜待得这间,在百姓心目中,那才是平安堂,因为有大夫能看病。

  那边的就是药材铺子,纯卖药材的。

  “以前这边的药材货,也是从那边出,幸好当时老吴没走,加上两家是一家,桃源乡那边供货商,我也知道,药材一直没断,甚至品相比以前好。”王掌柜觉得是托了桃源乡两位大爷的福。

  “今年就是老吴在的时候,那边买卖也不好做,这边多了些,但没多多少,到了这会,我是一查账算完吓一跳,才八月多,已经一百三十五两银子了……”

  王掌柜一猜就知道为什么多了,镇上药铺就两家,他家生意好了,那另一家自然差了。

  岑越听了,也只是点点头,让王掌柜留心一下那边就成了。王掌柜以为郎君是想瞧杜氏的笑话,自然应上,这也没什么难打听的。

  回到了小院,刘妈妈还要起来烧柴,让岑越劝着躺去歇着了。

  灶屋有柴火,锅也是干净的,一看就是二苗洗过,岑越喊阿扉去打一桶水回来,牛师傅早擦擦洗洗收拾被褥,今晚要在这边睡了。

  等姜二苗回到小院,是有凉茶喝,他还买了大馒头和肉,嫌买饭贵些,心想回来炖上一锅,随便吃吃,有肉怎么都不难吃的。

  “小越哥!”

  “灶屋放了凉茶,你们先洗一洗喝了凉茶,我看看你买了什么?那就大炖菜吧,我也懒得做了。”

  姜二苗说好呀,我洗完手就来。

  一起收拾快,馒头不用热,菜炖一锅,很快香味飘出来了,寇长峰把院子里桌椅擦了擦,几个车夫收拾了货筐、喂了骡子马,各干各的事情,谁都没闲着。

  等晚上吃饭了,他们主家坐院子里,其他人抱着碗,放了几个馒头在屋里吃。

  渔;晰;证;李.

  “今天买卖怎么样?”岑越觉得他都不用问,这不是闲聊嘛。

  姜二苗是神清气爽精神奕奕,说:“我第一次卖寒瓜的王老爷,这次很捧场,还夸我们家寒瓜好吃,比以前还好吃,买了许多说送人呢。”

  “是夸了又夸。”姜二苗高兴说。

  岑越也高兴,能感受到二苗做买卖带来的满足感,这很幸福的。

  “刘妈妈热气怎么样了?”姜二苗关心问。

  岑越说:“没什么大碍,但要回去好好养一养,明个一大早我们就回去了。”

  “正好了,今天我货也卖完了,就剩三个寒瓜了,我想着一路带回去……”

  “剩三个不打紧,那一会吃完饭两位师傅的租车钱一结。”岑越算了下,二苗满打满算,其实卖了两日半。

  从桃花乡到镇上就要用半天的。

  这么看来确实是寒瓜卖的快。

  等吃完饭,两位车夫收拾锅碗,不让动,岑越瞧着有点过分勤快了,略一想就知道,肯定他们在院子里说话,两位车夫都听见了。

  二苗一共带了三车货,二苗家就有车的。

  岑越看对方两人勤快,结账时跟对方说了,“今年辛苦二位了,明年我们家还要人的,你们二位是跑短途的,我记得。”

  二位一听明年还要,当即是高兴,一人局促不安说:“老板,我虽是没跑过长途拉货,但我干活快力气也大,您要是往远道送,我也成的。”

  “我也成,我也成。”另一人忙说。

  送远途虽是辛苦,但赚钱多啊。

  岑越想了下,说:“车我明年肯定要,但怎么调度,那要看明年果子下来的情况,我现在不能给你们保证什么,不过你们要是想跑远途——”

  “你们二位也四月二十号左右来,有一趟去丰禾府县的货。”

  明年草莓种三亩,早春二月暖一下就种,四月中下先收第一批,趁着天气不算炎热,先往丰禾府县送。

  七辆车加上这两辆,九辆车的草莓丰禾府县够了。

  等九辆车跑完一趟丰禾府县,一个来回加上卖果子,这就到五月中下了,到时候草莓正熟,量最大的时候,再叫其他的车来,分散开往各处镇上卖。

  他去北雁郡城,光送草莓,用冰运。

  一来一回到了六月,歇息没几日,最后一批草莓,和最新一批寒瓜,二十多辆车全往北雁郡城送去——

  草莓赚两趟。

  岑越脑子里安排的很清晰,果然是做买卖,有了经验,一次生二次熟了。

  车夫听到去丰禾府县,当即是点头哈腰道谢,岑越摆了摆手意思不用谢,“明年见。”

  “明年见岑老板,明年见姜老板。”

  姜二苗挥挥手。

  第二天一大早,简单收拾了小院,锁了门,牛师傅赶着车,寇长峰赶着车。

  岑越说还剩三个寒瓜不卖了,如今回去地里也没什么活,果子都收拾完了,剩下的不着急,你和寇长峰可以先回一趟娘家,正好三个寒瓜送回去。

  “那成,我们走了小越哥。”姜二苗也有点想家里,有点操心,不知道家里田收拾的咋样了,他俩回去还能帮帮忙。

  不过这会都八月了,肯定收完了。

  两车分道,一辆去了大庙子村,一辆往桃花乡的去了。

  回去歇着没几日,吴掌柜带着车队回来了,同行回来的还有邹长青邹大夫,岑越先和二苗、曹罗、吴掌柜盘账。

  青牛镇寒瓜赚了十四两。曹罗的柳叶镇、桃花镇加起来是二十九两,府县吴掌柜卖了二十二两……

  “今年草莓、寒瓜除去各项开销,净利润是六百六十五两银子,我和二苗五五分成,那就是一家三百三十二两半。”岑越算完了账,从那一大个箱子数了银钱。

  结果还多了半两。

  岑越:……这帐幸好差半两,是多了。

  “小越哥,你先这会别给我分钱。”姜二苗开了声。

  岑越手一停,“怎么了?”

  “虽说买田咱俩家一人一半,可什么都是你帮我拉的关系,还有税没扣也是沾了三少爷的光,今年几趟买卖下来,齐家宅子里都出了力气,帮了忙,你肯定要给底下人打赏钱的。”

  “要是现在分我钱,那你岂不是亏了嘛,我可不能占你便宜。”

  姜二苗觉得他都不该拿五成的。

  小越哥出力最多,想的最多,要不是小越哥,草莓能卖那么贵吗?这一年三百两,他家种地这么多年,从爷奶开始,攒了几十年的家底,分家时也就一百多两银子,他那时候觉得好多,做梦都觉得自己一辈子攒不下这么多银钱。

  可今年一年就有三百多两了,这是他赚的吗?姜二苗知道,不是,多亏了小越哥的福气的。

  “要不咱们还是三七分,你拿七,我拿三。”

  “要不然二八,我拿着也成。”

  姜二苗觉得他拿二好,这样不烧手。

  岑越:“……净说糊涂话了。”他想了下,拿出方案来,“这般吧,等最后一批寒瓜卖完,再扎帐,我家中打赏下人的银钱,还有吴掌柜的工资,这些都先从公用的出了,出完了再对半分。”

  “诶呀小越哥你就给我二——”姜二苗没声了,因为小越哥看了他一眼,他觉得小越哥好威严啊。

  那五、五就五吧。

  姜二苗自此是对小越哥死心塌地,双倍了。

  岑越其实早有想法,此时二苗提出来五五分,是他亏了,二苗拿着心里有愧,他想了下,还是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