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全黑休闲装, 头上戴着黑色鸭舌帽,就连别在胸前的墨镜也是黑的。黑色是最常见最百搭的颜色,却不知怎的,穿在他身上就是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痞痞的, 慵懒的, 不可一世。
他偏在厨房门边, 懒懒地站着, 藏在鸭舌帽阴影下是跟姜沉星一样的桃花眼。不同的是他眼尾微微下垂,看起来有点丧。
但他的五官又异常俊朗,鼻梁高挺, 卧蚕饱满, 衬得他眼睛又丧又撩人。
不愧被称之为人间痞帅天花板。
近几年席淮活跃在各大影视以及综艺圈, 火爆娱乐圈半边天,几乎是家喻户晓。去路边随便抓个路人问一句,必定是要么看过他拍的影视, 要么看过他录的综艺。
什么?
你说你抓着个不看电视不看综艺还断网的?
没关系。
带他去商场溜一圈,里头的店铺海报多半印着的都是席淮的脸。
这样一个人毫无征兆地空降心动小屋,谁能不懵?
时予跟其他人一样呆呆地看着偏在厨房墙边站着的人,老半天反应不过来。
外头的余岭惊得眼睛瞪的老圆,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席淮却跟没看见似的,对着厨房里头的三人说。
“我还以为你们一辈子都发现不了我在这站着。”
他这么一说, 时予才意识到他这姿势应该是已经站挺久了。
熟悉的嗓音入耳,他终于反应过来。
我操!
真是席淮!
不是,他为什么在这啊??
这里不是除了恋综节目组的人以外不让别人进来吗?
突然间,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
孟导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厅里传来, 直到走到厨房门口才把手里电话挂断,对懵逼的几人说。
“大家看过来, 这是恋综第四位蓝方嘉宾,席淮。”
说完才发现他们早就看着了,就对陆尚行说。
“你的室友来了,你带他去房间吧。”
陆尚行哦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洗了个手。
刚刚离得远看不大出来,等走过去后陆尚行才发现席淮比他高一截,估摸着跟温止差不多高。
这下他真成蓝方里最矮的。
鸭舌帽阴影下的眼皮耷拉着,席淮低眉仔细打量了陆尚行一眼。那眼神看得陆尚行很不舒服,陆尚行便也昂着下巴打量他。
痞帅天花板与酷拽校草的第一次视线对决。
厨房里的温止拿着锅铲吹了声口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孟导只是想让陆尚行带席淮去房间,顺便熟悉一下新室友。
谁想到两人刚凑一起就瞪起来了,莫名其妙的。
难道是风格相冲?
孟导仔细对比了几眼。
也不冲啊,虽然都有痞的气质,但不是一个挂的。
陆尚行是青春朝气,身上充斥着玩乐队才有的酷帅和拽,再加上那头红发与攻击性才显得他有些痞,光看长相还是偏稚嫩的。
而席淮是真正的痞帅,他光是往那一站,身上那股子侵略性和放浪不羁的劲儿就出来了,看人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屑……
啊——
好像找到原因了。
孟导赶紧将席淮的行李箱推到两人中间,把他们隔开来。
“以后你们就是室友了,要好好相处哈。”
然后双手往两人后背一推。
“快去收拾收拾,不是在做饭了吗,别让他们等久了。”
闻言,席淮看了时予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推着行李箱往里走。
余岭侧身让出一条路,满脸复杂地看着席淮和陆尚行在他眼前经过。等两人走远,一把抓住孟导问道。
“你确定让他两住一起!?这半夜会打起来吧???”
孟导一脸问号:“为什么会打起来,尚行虽然脾气爆了一点但不至于打室友吧?”
“谁跟你说陆尚行了!”
余岭服了。
“就席淮那臭脾气我都受不了!陆尚行能受得了??”
孟导顿了一下。
“你认识席淮?”
“你忘了我是BOX杂志专用设计师?”
余岭翻白眼。
“席淮都上BOX杂志多少次了,我能不认识他?”
余岭至今无法忘记每次席淮拍杂志照时让整个公司如临大敌的排场。
不是耍大牌,不是不敬业,不是目中无人,他就是单纯神经病。
但凡谁靠近他,不管男男女女挨着他一点他都会说:
「不好意思,请不要离我这么近,家里那位会吃醋。」
「不好意思,我不用别人的东西,家里那位不允许。」
「不好意思,我不能沾染别人的气味,家里那位会误会。」
「不好意思,巴拉巴拉——」
好像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有对象似的,烦死了!
万一陆尚行一个没眼力见的惹到他——
等等,他一有对象的跑恋综来干什么?
但孟导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他对席淮的印象还停留在荧屏上,无所谓地摆摆手。
“没事没事,陆尚行不也适应了么,过两天就好了。”
余岭张了张嘴,半晌后又合上。
不透露圈内人秘密是娱乐圈里的秘密,他也算半个圈内人,而且现在正在录节目。
算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脱下围裙走到门口看着他两说话的时予:“……”
怎么办,他感觉头要炸了。
心心念念等了那么久的第四个蓝方嘉宾居然是席淮,这特么不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在伤口上撒盐么!
仅仅一天时间,陆尚行对他唱《sorry my love》,温止对他展开攻势,姜沉星冲他发飙,现在又来个席淮。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再加上刚刚席淮看陆尚行那眼神,要说没点事谁信!?
席淮脾气不坏,甚至可以说挺好。
他会这样敌视陆尚行,肯定是看过直播跟网上的舆论了,而直播时陆尚行说过些什么……
余岭的担忧是对的!
“孟导。”
时予大拇指抵在太阳穴上,刺脑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些。
“红姐在吗?”
“她在监控室。”孟导说。
时予应了声好就出去了。
监控室。
七八张椅子放的歪歪扭扭,桌子上还有一堆吃了一半的外卖,时予一进去空气里就充斥着麻辣烫的味道。
红姐坐在角落的折叠椅上,左手抠指甲,右手抓着电话放在耳边在讲电话。
“是、是,我明白。”
“但本来他已经拖了一星期才来,我们这边也要赶进度的。”
“理解理解,我理解你,但这事总要解决不是?我们都不想解约,费钱费精力还闹得不愉快,你再跟吴总说说,让他把合同拿出来,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
“我们当然不会拦着他呀,毕竟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们只要保证节目能正常录制就行。”
“诶,好,好,谢谢啊。”
红姐挂断电话,一抬头便看见时予偏在旁边的墙上。
“唉哟,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时予去拿桌子上的火机。
“给我一支烟。”
红姐从口袋掏出烟,递出一支给他。
“不是戒了么?”
外黄内红的火光凸现,点燃被白纸包裹的烟草,一丝丝白雾飘了出来。
时予吸了一口,任由那股火辣在鼻腔蔓延。
“我不想录了。”
听到这话,红姐刚降下去的血压又提了上来。
“我的祖宗,你又咋了!?”
时予狠吸一口,没说话。
他这说一句就不说了的自闭模样是最折磨红姐的,以前放弃钢琴时红姐问他原因他不说,就是这样一言不发的站着,狠狠抽烟。
愁死人。
红姐也抽了一根出来点上,层层白雾叠在一起,很快就包围了两人。
“因为沉星?我听说他跑步跑的太疯,去医院了。”
“不是。”时予说,“就是累,不想面对的事情太多。”
“有什么不想面对的。”红姐弹了一下烟灰,“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不是都放下了么,好好说不就行了。”
音落,时予又是一阵沉默。
红姐叹气一声:“要不我帮你跟他说?”
白皙修长的手指顿了一下,指尖夹着的烟灰啪嗒掉落在地。
时予咬着烟头,换成拇指和食指捏着,狠吸,藏在白雾里头的猩红快速移动,他就将烟扔进没喝完的茶杯里熄灭了。
“不用了,就这样吧,我随便应付应付就过去了。”
说完,只留给红姐一个孤寂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
回到心动小屋,时予直接钻进厨房,温止还在灶台前守着。
他过去看一眼火候:“佛跳墙还要煮多久?”
“快好了。”温止说,“你还要煮什么?”
“做个苦瓜酿肉。”时予去翻冰箱,“还有猪肉么?”
温止顿了一下,去冰箱急冻最下面的冰柜拿出猪肉。
“你要做给沉星吃?”
“你怎么知道?”
时予有些惊讶地接过猪肉。
温止微笑着,眼里却没有笑意。
“因为沉星是我表弟,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吃饭。”
“……啊?”
时予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惊的呆住了。
“所以。”
温止单手撑在冰箱门上,俯视着他,眼神森然。
“你是怎么知道沉星喜欢吃苦瓜的,别说是猜的,一般人不喜欢吃这个。”
“我……”
时予一下子消化不了这个信息,眼神飘忽。
“他说的啊,他自己说的。”
“什么时候说的?”温止道。
“就,刚刚,在车上。”时予道。
温止还想再问,突然哐哐两声,一道声音插入他们。
“大厨们,我想点餐。”
两人扭头一看,就见席淮手里捏着个勺子在敲铁盆,站在灶台对面歪歪斜斜地看着他两。
“我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好饿。”
时予趁机转移话题。
“我先给你装点菜垫垫肚子。”
说着马上去拿碗夹了几个菜,递给席淮。
温止不笑了,看着时予走出灶台去收拾餐桌,然后扫了席淮一眼。
只一眼,正好两人视线相撞,一场短暂而无形的交锋在三秒内结束。
这会儿时予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晚饭时所有人都齐了,他才明白——
真正的修罗场才刚刚开始。
今晚是八位嘉宾首次集齐,也是这个餐厅第一次坐满了人。
抢座位又要开始了!
当时予看着那几个男人徘徊在餐桌周围就是不坐时,他才想起来还有抢座位这么一回事。
……要命。
最先坐下的是姜沉星,他和第一天一样,坐在右边最靠窗的位置。
余岭也是老样子,他一坐下便马上过去坐在姜沉星旁边。
这次霍思淼反应快,坐在姜沉星对面的位置。
傅怀橙没想到自己慢了一步,就坐在霍思淼旁边,姜沉星斜对面。
陆尚行也是老样子,坐在右边最靠近厨房的位置。
席淮在陆尚行旁边的位置站着,双手撑着椅背,看着厨房里的时予。
两位大厨将最后的饭菜放到餐桌上,温止便直接在最左边靠厨房的位置坐下了。
目前的座位:
左边:霍思淼、傅怀橙、空位、温止
右边:姜沉星、余岭、席淮【站着】、陆尚行
时予自然而然在傅怀橙和温止中间的空位坐下。
本来大家以为座位顺序也就这样了,席淮却突然往左边走。
几人看着席淮走到傅怀橙和时予中间,然后食指敲了敲傅怀橙桌前,微笑道。
“我跟你换个位置。”
所有人:“!”
谁都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傅怀橙有点懵,又不好拒绝,点头说好。
两人的位置换了过来。
此时。
左边:霍思淼、席淮、时予、温止
右边:姜沉星、余岭、傅怀橙、陆尚行
只一个举动,餐桌的氛围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一向雷打不动的温止不笑了。
陆尚行一直盯着席淮看,满脸不爽。
姜沉星则满脸疑惑,打量席淮的表情。
动筷没多久,温止举起时予面前那叠苦瓜酿肉,对时予说。
“这盘放沉星那,不然沉星夹不到。”
苦瓜酿肉传过去,换了盘红烧茄子过来,姜沉星说了句谢谢。
他不知道苦瓜酿肉是时予做的,以为是温止在无声安慰他。
殊不知,温止传菜时用只有时予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省得你还要给他夹菜。”
时予:“……”
不至于。
真不至于。
吃着吃着,席淮突然开始闲聊。
“我今天坐飞机坐了十几个小时,一出来就找剧组,饭都没吃,饿死了。”
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个,但傅怀橙还是很给面子的搭话。
“飞机上有吃的吧,饿了可以在飞机上吃点。”
“飞机上的简餐不好吃,吃两口就吃不下了。”
说着,席淮看向时予。
“还是这里的饭菜好吃。”
时予:“……”
傅怀橙瞬间就明白自己成了席淮拍马屁的工具人,噎了一下,闭嘴吃饭了。
霍思淼咬着筷子,偷瞄席淮侧颜。
这人五官长得真是完美,虽然没有姜沉星那样帅的人神共愤,也没有时予那样帅的惊艳,可身上那股气质却是所有人当中最强势的。
一想到荧屏里受万千追捧的影帝就坐在自己旁边吃饭,他就忍不住紧张,也不怎么敢看姜沉星。
坐在席淮对面的余岭从他要跟傅怀橙换位置到坐下,再到席淮有意无意地吹捧时予。心里就难受的一批,感觉屁股跟被针扎了似的,怎么坐都坐不住。
倒不是他对席淮有什么想法,而是他有精神洁癖。
一想到席淮明明有对象,还跑到恋综来撩时予……
呼——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雨我无瓜雨我无瓜雨我无瓜。
温止给时予夹了一块茄子,淡淡道。
“没想到影帝也会来参加同性恋综,你条件这么好,不应该单身才对。”
这话一出,余岭马上在心里给温止点了个赞。
席淮不慌不忙地吃着自己的饭。
“条件好怎么了,条件好就有对象了?”
余岭脸色马上变得怪异起来,时予夹菜时正好看到,头顶冒了个问号。
陆尚行戚了一声。
“上周我还看到你的名字在热搜上挂着,你绯闻对象这么多,还需要来这么。”
“小弟弟,但凡有一个是真的也不会叫绯闻对象,我也不会来这。”
席淮突然唔了一声,指着中间那盘酸菜鱼说。
“这鱼好吃,你多吃点。”
陆尚行以为席淮是想用吃的堵住他的嘴,却不想下一秒时予噗嗤一声笑出来。
满桌子就时予一个人笑,他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后抿了抿唇,憋住笑,喝了口水。
过了一会儿,温止反应过来,也轻笑了一声。
紧接着姜沉星、余岭、傅怀橙都懂了,纷纷在笑。
只有霍思淼和陆尚行没听懂。
“什、笑什么?”陆尚行一头雾水。
席淮却没说话了,唇角挂着笑,捧着杯子喝水。
吃完饭,姜沉星主动揽过洗碗的活。
余岭紧接着说:“我帮你。”
一般恋综里都是两两搭配,余岭抢先开口了事情也就定下了。
霍思淼就有些失落。
却不想傅怀橙突然站起来看着满桌子的碟碗说。
“今天碗太多了,我也帮忙吧,不然你们要洗到很晚。”
霍思淼:“!”
其他人都看了傅怀橙一眼。
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个攻势都这么猛。
难道修罗场还会传染?
姜余傅三人留在厨房,其他人都出去了。
霍思淼一边出还一边看着厨房里忙活的三人,一脸失落。
出去后,几人在客厅沙发坐下。
席淮懒懒地走在后头,没跟着一起坐,而是慢悠悠走到时予旁边,问道。
“出去走走么?”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他两。
一连串的攻势攻的时予简直头皮发麻,都不带停的。
他想找个理由拒绝,还没开口,就见席淮伸出食指指了指沙发后方。
时予转身往后看,看见个小黑板静静竖立在那,上面写着心动小屋的规矩。
其中有一条“不能拒绝别人的邀请”明晃晃地挂在那,无声地告诉时予他别无选择。
时予:“……”
来这么多天都忘了还有这破规矩了。
他挠了挠头,在几人的目光下站起来,跟席淮单独出门。
两人一走陆尚行就去时予刚刚坐的位置趴着,看到小黑板上的字,草了一声。
“还能这样!”
-
两人一出门,就有摄影小哥扛着摄像机小跑过来。
席淮就指着后头的摄影小哥说。
“这几天你们出门都这样?”
时予点头。
“都这样。”
席淮明显松了口气。
“那就好。”
时予捏着尾指,没说话,加快脚步往前走。
月末的月亮不太圆,缺了半边贴在漆黑的夜空画布上。
白色月光洋洋洒洒地照在马路上,被路边灯光覆盖。席淮稍稍跨大步伐跟上去,两道长长的影子在灯光下移动。
“你手机呢?”席淮问。
“被节目组收了。”
时予看到尾指被捏得有点红,就松开手,改为双手揣兜。
席淮回头看了一眼,见摄影小哥离他们不是很近,走到时予身边小声道。
“之前的信息不是我发的,你相信我。”
兜里的手顿了一下,时予面无表情道。
“是或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席淮瞳孔一缩,有些慌乱。
“你认真的?”
时予斜斜地瞥了他一眼。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席淮顿住,停在马路中间。
前面的影子还在往前移动,而他的影子却停留在原地。
“时予……”
席淮着急忙慌追上去。
“你来参加恋综是为了什么,为了让我看见?为了气我?还是别的。”
时予听笑了,前不久才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怎么现在的人都这样。
难道分手后就必须得做点什么?
他不想理他,沉默着,盯着忽明忽暗的道路往前走。
席淮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点开vx递给他。
“手机给你,你看,你翻,我真的什么都没干。那条短信也不是我发的,你可以看看时间,我这几个月忙着拍戏压根没时间看手机。我……”
他们越走越快,跟后头的摄影小哥拉开距离,两人说话声音又小,只能零星听见几个字。
见席淮突然掏出个手机,摄影小哥马上哎了一声,扛着摄像机小跑过来。
“席先生,你怎么没交手机,嘉宾不能私底下交换联系方式。”
席淮回头看了摄影小哥一眼,脸色难看的很,突然把手机扔到路边草丛里,拉起时予的手就开始狂奔。
时予被拽着狂跑,后头摄影小哥焦急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
在河边小道停下来后,两人双双喘着气,一个撑着河道栏杆,一个偏在河道栏杆。
路边灯光照不到这里,只斜斜映照席淮半张端正的脸,另外半张脸则铺满了白色月光。
他通红的眼在两种白色下显得更加憔悴,紧绷着,痛苦着。
时予感觉眼前一晃,席淮就已经抱紧了他。
抱得很紧很紧。
“我不要分手,不要。”席淮的嗓音带着哭腔,“我解约了,我不拍戏了,以后都不拍了。我用我的命跟你保证,这回真的没有下一次了!”
时予的心脏揪地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