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弈还懵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挺好看的,你找个地方放着吧。”叶霖的眼神躲闪了几下,又匆忙的掩饰过去了。
宁弈逐渐恢复了理智,慢慢品尝出一丝不同的意味。
叶霖没有让他扔掉,而是让他找个地方放起来。
宁弈突然反应了过来,欢天喜地的开始琢磨起把东西放在哪里好一点。
他哼着歌一路往研究院走去,正巧遇到了拉斐尔。
拉斐尔正在自家的庭院里享受自己的清闲时光,看见宁弈一路走了过来,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早啊。”拉斐尔对于老朋友的学生还是充满了兴趣,出声叫住了宁弈。
“这么高兴,发生什么好事啦?”
宁弈正愁没人见证他的伟大进步,当下就带着一脸阳光的微笑走了过去。
“早啊,院长。”宁弈笑了两声:“天大的好事哎。”
拉斐尔保持着微笑,丝毫不知道她将要面对什么残酷的现实。
等到宁弈一脸春风得意的叙述完毕,拉斐尔组织了一下语言,从自己的语言库里寻找出一个合适的词。
宁弈现在的状态,好像那个孔雀开屏。
“恭喜。”她回给宁弈一个没有灵魂的假笑:“我为你感到高兴。”
宁弈还在傻乐,一口接下了这个祝福。
拉斐尔看的倒吸一口凉气,深刻的反省起自己的老朋友在教育方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哦,不,拉斐尔绝望的想着,加百列年轻的时候也是这幅死德性。
即便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仍然凭借着潜移默化把人教成了这样。
拉斐尔正在神游,宁弈的声音突然将她拉回了现实。
“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问您。”
宁弈突然收敛了刚刚的笑容,“关于您之前跟我说的,叶霖被调走那件事。”
“好,进来说话吧。”拉斐尔解除了门禁系统,放了宁弈进来。
宁弈走到拉斐尔对面坐下,拉斐尔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简单的说了出来。
“说这些之前,你对管委会了解多少?”
“不了解,”宁弈摇了摇头,大方地承认了:“我只认识里维奇那个——”
老混蛋,宁弈在心里过了一遍骂人的词,对拉斐尔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我知道,他们俩曾经坑了你。”
拉斐尔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到:“你对他们肯定有点怨言。”
那不是一点,宁弈保持着沉默,他们死了我倒是可以勉强原谅一秒钟。
“管委会负责的是伊甸园的日常运转,现在看起来虽然没什么用。”
拉斐尔轻轻的笑了一声:“不过整个伊甸园的人事运转都由他们负责,里维奇呢,跟贝列特又是很多年的老朋友。”
所以他们就这么无情的压榨我们吗?
“往前数个十来年的,米迦勒还在管委会的那个时候。”
“整个管委会就是伊甸园权力的中心。”
“那决策署呢?”宁弈提出了疑问:“决策署没有干预?”
高度集权,决策署居然没有任何异议?
“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的名字有一点奇怪?”
见宁弈没接话,拉斐尔继续说了下去:“这只是属于决策署的一个符号,象征着伊甸园罢了。”
“伊甸园是上帝创造的乐园,为上帝服务的,自然就是天使。”
“我们以天使的名称做为自己的符号。”
宁弈静静地听着,突然问了一个问题:“老师也是吗?”
拉斐尔点了点头。
“米迦勒有一个孩子,你现在应该也知道是谁了,”拉斐尔平静地叙述着整件事情:“他死了之后,叶霖就跟梅塔特隆离开了。”
“梅塔特隆成为了继任者,正式的把叶霖收养了。”
“因为有了米迦勒这个前车之鉴,决策署就开始了分权的计划。”
“他们架空了梅塔特隆,在管委会和研究院扶持了新的傀儡。”
“说实话,叶霖选了去研究院这件事,我也很意外。”
“我不知道决策署对管委会那边做了什么要求。”
宁弈听完了整个故事,意外的很平静。
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形成了今天局面呢?
“谢谢您,院长。”宁弈准备告辞离开:“我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很好。”拉斐尔舒展了脸上的笑容:“我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什么?”宁弈的好奇心再一次跳了起来:“您不妨说来听听。”
“贝列特在研究院扎根太久了。”
“是时候该清除他了。”
研究院的案子意外的陷入了瓶颈期。
身为后勤部长的贝列特拒绝了任何形式的审问,甚至于背后的家族公开站出来质疑,甚至扬言要断绝和研究院的合作。
贝列特的家族拥有着规模巨大的生产线,供给着大半个伊甸园。
虽然核心的技术保存在研究院中,但是失去这么大一条产业链实在不划算。
“贝列特还是没有答应接受调查吗?”
决策署内,亚列看着面前的信件,感到一阵头疼。
信是一早送到他这里的,贝列特标志性的花体签名和香水一如既往的优雅,信件的内容却是咄咄逼人。
他们不承认这起案件与他们有关,要求决策署放弃对他们的调查。
太嚣张了,亚列看着这封信,眼神逐渐冷了下去。
“拒绝配合。”叶霖看着桌面上那封信件:“他们说,如果我们坚持下去,他们将以决策署污蔑造谣为由,提出公诉。”
亚列差点被气笑了:“他们是在以什么身份威胁决策署?掌握了经济的财阀吗?”
“他们坚持的话,的确对我们很不利。”
叶霖在一边静静地等着亚列的决断,等着看他最终会做出一个什么选择。
“我去请示赛拉弗大人。”
亚列冷冷的说到:“我不信还能有人可以凌驾在决策署之上。”
此时的贝列特浑然不觉自己即将大难临头,还在悠哉游哉地享受自己的生活。
里维奇一通视频打扰了他的平静生活,贝列特有些不满的接通了视频。
“怎么了,老朋友。”贝列特看着里维奇骤然后移的发际线,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你看起来有点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