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瑸女士说一会儿要赶飞机去国外,吃完饭就跟他们告别了。
临走之前还要了个福利,让盛彦泽给她录个充电音。
虽然餐厅环境不比录音间,盛彦泽还是尽量给蔚灿妈妈录了个目前能达到的最好效果。
反正尤瑸和他们道别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
一本满足。
本来蔚灿和盛彦泽说要送机,被尤瑸婉拒了。
“你们小孩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今天漫展工作本来就挺累的了吧?这线路妈妈都飞了多少趟了,自己走就行,用不着你们送机。好了,妈妈走了啊。阿彦,有时间来徐陵玩哦!”说着,尤瑸飞了个吻,随后关上了车门。
喧嚣街道边,两人目送载着蔚灿妈妈的车离开。
“师兄?”蔚灿撞了一下盛彦泽的肩膀,“还紧张吗?”
盛彦泽诚实道:“一开始确实有点,之后就不紧张了。不过……”
他口风一转:“之前不知道,原来在叔叔阿姨那里,你是叫我‘彦泽哥哥’的?”
“!!!!”
蔚灿装模作样地迅速掏出手机:“啊呀!怎么这个时间了?快快快,师兄你寝室要到门禁时间,我们快点打车回去吧!”
盛彦泽好笑地看着蔚灿摇了摇头,心里暗暗记下这一笔。
戏要做到位,蔚灿倒是真的叫了车。
车过来还需要一小会儿,北风刮过,蔚灿打了个哆嗦。
出门着急,衣服穿少了。
在公共场合,他们相对会注意一点,对于想要钻到盛彦泽怀里的冲动,蔚灿忍了又忍。
“冷?”
倒是盛彦泽,说话间一点没犹豫地伸手揽住蔚灿。
“师兄!好多人呢。”
蔚灿手忙脚乱的推拒被盛彦泽按住。
“乖,过来一点。大冬天的,没人注意。”他甚至把蔚灿揽得更紧了一点。
由钢筋水泥铸成的城市,人们在其中挥洒着自己的青春,试图在城市中也刻上自己的纹路。
冬日深夜,路边行走的人也都是拢着衣服匆匆走过。白天追完梦,都急着回家喘口气休息一下。
确实没什么人会在意街边这一对小小情侣。
就算偶尔有人瞥过来一眼,也只当这一对年轻人在玩闹。
分不出什么有色眼神来看他们。
于是蔚灿放任地把自己埋得更深一点。
感受着盛彦泽胸前心脏的蓬勃跳动。
他低声说:“师兄。别担心,我妈对你印象很好。我父母都很认可你。”
盛彦泽轻笑了声:“我知道。谢谢你。”
蔚灿知道盛彦泽是在谢什么。
他一点都不客气地“嗯”了一声,问他:“我离席后你跟我妈妈聊什么了?”
盛彦泽:“她让我好好照顾你,让你每天都开心。”
蔚灿不自觉地撒着娇,额头在盛彦泽肩上蹭了蹭:“我现在每天都挺开心的。师兄任务完成的不错!”
盛彦泽低头去亲他的前额:“不是任务。”
他的声音郑重又温情:“我是,甘之如饴。”
没多久,叫的车就开到近前。
蔚灿有点不舍地从盛彦泽怀里跳出来,拉开车门坐到后排。
盛彦泽跟着上了车,坐在蔚灿旁边,轻轻捏了下他放在后排座椅上的手指。
司机师傅精神头很好地跟他们打招呼,说:“坐后排也要系好安全带啊两位帅哥。”
等他们把安全带系好,“嗖”地一下就发了车。
盛彦泽看了眼坐在前排的司机,想了想,掏出手机。
没几秒钟,蔚灿的手机叮咚一声来了消息。
他打开一看,是盛彦泽发来的消息。
【师兄:等下车回家再抱】
【师兄:小宝。】
【一小勺阳光:……】
【一小勺阳光:[]】
吃饭的时候被尤瑸女士暴露小名,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倒也不是他听不得。
本来一直都是妈妈在叫,他都听习惯了。
现在听师兄这样叫他,感觉完全不一样。
真是……羞耻得厉害。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就算蔚灿整张脸变红,也不会显得突兀。
他别过脸看向车窗。
平放在座椅的手指又被捏了捏。
这次手指没有被轻易放过,对方的手掌顺着指节缝隙,直接和他交叉握在一起。
蔚灿瞪大了眼,迅速转过头。
眼含警告地看向盛彦泽,往司机的方向甩了个眼神。
哪怕没有读心能力,也能看出他在用眼神说:小心一点啊喂,司机在前排能通过后视镜看到!
盛彦泽嘴角含笑,轻轻摇头。用口型说:没事,这个角度他看不见的。
蔚灿也就只能任由盛彦泽牵着他。
一直到目的地。
说是让盛彦泽回学校,蔚灿叫车给的定位,还是习惯性地定到了他的小区。
盛彦泽送蔚灿上楼。
到了自家门口,蔚灿又犹豫起来,努力想借口不愿意让盛彦泽走。
“这个时间你回去太赶了。万一在门口的时候大爷关门怎么办。”
有人明知故问:“那怎么办呢?”
“不然……”
说要走的人,一只手放在蔚灿的腰上,在他耳边低声问:“嗯?”
蔚灿咬牙:“反正之前也不是没住过,今天……”
身前的人应得干脆:“好的。”
不愿看蔚灿在这边还要考虑措辞,盛彦泽抓紧机会及时答应下来。
本来今天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再问问蔚灿,之前只顾着和蔚灿妈妈说话,晚上的时间可以利用起来了。
盛彦泽先洗漱。
蔚灿擦着头发进屋时,就看到盛彦泽斜倚在床头,一条腿闲散地落在地上,另一只腿膝盖弯折,立在床上,左手手肘垫膝盖上,手拿着手机在打字,眉头皱着,像是有什么比较难处理的事情。
房间里只留了床头台灯,昏暗的灯光拢着盛彦泽,整幅画面显得温馨而平和。
而当盛彦泽抬头看向他时,原本严肃的表情迅速融化,眼神里的灼热喜欢,不需要画外音的解读也能看得出来。
“来,有点事想问你。”
蔚灿看着他,也忍不住笑起来。
毛巾随手扔到床边椅子上,直接一个飞扑撞到盛彦泽怀里。
“唔。”
盛彦泽接住蔚灿,手机都被撞掉在了床单上。
蔚灿先是笑了一声:“师兄,我撞疼你了吗?”
他声音轻缓,原本清朗的少年音变得柔和,如缠绵的绸纱,在朦胧温和的台灯光线下,缓缓缠上盛彦泽的耳际。
双膝分开在盛彦泽身体两侧,一只手攀着他宽厚紧实的肩膀,另一只手抵着能明显感觉到隆起的胸肌。
从下往上看着对方,眼尾上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轻缓地眨了一下。
对视。
盛彦泽抬手攥住他的后颈。
像是钳制住了一只不知死活,偏要在猛兽嘴边蹦跶的小动物。
距离拉近。
盛彦泽直接俯下身,微微用力咬在他的唇上。
像是在用行动暗示他刚刚动作的莽撞。
有一点点疼,但更多的是体内涌起的兴奋感。
蔚灿不甘示弱地探出舌尖舔了一下盛彦泽的上唇。
也用力地回吻过去。
屋内的温度在瞬间升高。
炙热地烘烤着理智。
盛彦泽一个用力,两人位置颠倒。
蔚灿平躺在对方的身下,扬首,轻轻啄吻着盛彦泽的下巴。
沿着有冒头趋势的胡茬再往下,滑过他滚动了一下的喉结,往侧边去,牙齿在他颈侧磨了磨,留下了一个痕迹。
盛彦泽哑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他:“哪学的?”
蔚灿的眼睛像是两弯明亮的月牙,漂亮地闪了闪,小声答:“漫展上。”
“漫展上还能学这?”盛彦泽伸手捻了捻他红透的耳垂。
蔚灿笑得狡黠:“只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那,我现在发现还来得及吗?”
床单在蹭动间增添了许多褶皱,原本平铺在两人身下的被子也被踹到一边。
甚至枕头也不再好好地待在原来的位置,一半悬在床铺外面,遥遥欲落。
“砰!”
“啊……”
耳鬓厮磨时没注意位置,蔚灿躲着躲着也蹭到了床的边缘,一个不小心没有把握好平衡,直接从床上摔到地上。
旖旎的氛围瞬间打破。
盛彦泽紧张地从地下捞人:“摔到哪了?”
蔚灿一开始还有些发懵,呆愣愣地看着半跪在他身前的盛彦泽,后知后觉地才感觉到疼:“嘶——”
“手……”
落地时他撑了一下,手掌关节有点扭到,被盛彦泽一问,就可怜兮兮地举到对方眼前。
等着人哄。
盛彦泽小心翼翼地按压着他的掌心:“这里疼?还能动吗?去医院吧。”
“不用不用!”
蔚灿也只是趁机撒娇,真没到要去医院的程度。
就这点小伤,还没等到医院呢,就好了吧。
再说等到医院,人家大夫问“这怎么伤的啊”。
怎么说?
说两个人濒临妖精打架的关头,自己闹过头了从床上摔下来?
光是想想,蔚灿脸上的颜色就又深了一个度。
他栽到盛彦泽怀里:“师兄给吹吹吧?”
盛彦泽听到这个请求,第一反应就是笑。
他笑得温柔又好看,还真的把蔚灿的手放在自己嘴边,认认真真地吹了一口气:“这样就能好点?”
另一只手抓住蔚灿的腰,把他再往自己的方向紧了紧。
两个人贴在一起,像是刚刚出厂的一对儿粘土人。
“好多了。”蔚灿用额头蹭了下盛彦泽的脸颊,“师兄这口简直是仙气。”
像一只大号的猫咪。
“就知道闹。”盛彦泽看着蔚灿招人疼的样子,忍不住把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下移,往他身后轻轻拍了一下。
“嘶——”
“装模作样。”盛彦泽摇着头无奈地笑,“我都没用力。”
蔚灿鼓了鼓脸颊,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刚刚,这里也摔到了。”
确认蔚灿没事,盛彦泽也就不那么紧张了,温和的笑容里有那么一点点坏:“怎么,师兄再给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