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有逾。”

  路有逾原本是要去晏无虞家蹭饭, 王妈新学了几道湘菜,邀请路有逾过去品尝。因为出门流汗了,所以先回家洗了个澡。

  没想到在家门口碰上路辛玥。

  “是你和你爷爷说要分家产的?”路辛玥声音尖锐, “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没想到养了这么个白眼狼。”

  “你怎么上来的?”路有逾蹙眉。

  小区非业主的车进不来。

  就算是访客也得先经过业主同意才能放行, 进电梯了也得刷电梯卡才能到达业主所住的楼层。

  因为是一梯一户,其他业主也无法擅自到其他楼层。

  “我还不能上来了?”路辛玥气笑了。

  “你爷爷给了你这套价值千万的房子你还不满意, 还要分家产?怎么, 你是想和路家断绝关系吗?”

  路辛玥挡在门口, 不给路有逾进门。

  “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说什么?说你是怎么苛待我,还是说你是怎么精神压榨我?我的好姑姑。”

  路辛玥顿时瞪大了眼睛,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谁和你乱说了什么?”

  她眼神闪躲,有几分心虚, 可出口的话却还在咄咄逼人。

  “为了分家产, 你连我这个妈妈都不认了啊,这些年来,是谁供你吃穿,又是谁供你学习……”

  路有逾懒得听她叨叨, 跟不讲理的人也讲不出道理。

  他直接打电话联系这栋楼的管家,“喂,你好。我是1号楼27层的住户,有人擅闯我家,请帮我联系一下保安。”

  “很抱歉!路先生,我这就联系安保人员, 请问您现在是否安全?”

  路有逾“嗯”了一声,管家连连道歉, “安保队已经过去了,大概三分钟内到。”

  “你干什么?”路辛玥过去要抢他的手机,被路有逾撤身躲开了。

  “早知道当时就该把你丢掉,也好过让你这么欺辱我。”路辛玥气得手都在发抖。

  “我是你妈,你竟然让保安过来对付自己的妈妈,路有逾,你有没有良心啊。”

  路辛玥歇斯底里的发疯,哪里看得出半点平日里的尊贵气质。

  从小到大,父亲最偏爱的就是大儿子路淮州,说什么只希望路辛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不过是不想把家产留给女儿,凭什么路淮州可以继承,她就不可以?

  对外说她没有管理之才,可当他找了个高学历的赵普鑫,虽然家境不好,可上学时他不仅跳级,还获得了很多奖杯的对象。

  明明很优秀,可他父亲就是看不上,说赵普鑫自尊心太强,心高气傲,不仅不愿意让他进路氏,就连写个推荐信都不愿意。

  路辛玥对路有逾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嫉妒和憎恨。

  在大哥大嫂去世后,路辛玥对这个出生没多久就父母双亡的亲侄子也是有过心疼,也想过当亲生孩子照顾过。

  她想着,只要路有逾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能一辈子当路有逾的亲妈。

  直到有天,她回老宅听到父亲找了律师公证遗嘱。

  凭什么路有逾一个人分到50%的资产,而他们一家三口只分到剩下的50%?这也太偏心了。

  路有逾是他的孙子,路沐白就不是了吗?

  路辛玥在这一刻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犯蠢,真心根本换不到真心。

  原来丈夫和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不想让路沐白步她的后尘,也像自己一样要为大哥一家让路。

  既然父亲一碗水端不平,那也不别怪她偏向自己的孩子。

  从那时起,她和赵普鑫就在计划要把路有逾养废,他就不信他爸真舍得把公司交给一个废物管理。

  只要路有逾扶不上墙,遗嘱迟早是要更改的。

  而意料之外的就是,这七八个月来,路有逾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受他们的操控。

  从前总在他们面前说,根本没想过要争家产。也不知道受谁的指使,开始主动争家产。

  ——叮。

  电梯门开了,五六个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走了过来,他们朝路有逾微微鞠了个躬。

  “很抱歉,路先生。因为我们的疏忽,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你好,女士。请和我们走一趟。”

  “我不走,你们还能用强吗?这房子根本不是他的,是我哥哥留下的,你们凭什么赶我?”

  “不好意思,女士。不管你和我们的业主是什么关系,现在这套房是路先生在住,那我们就该为路先生服务。以及,您在这闹事是构成寻衅滋事罪。如果路先生要追究,您是要承担一定责任的。”

  “别动我,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要是敢碰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可是路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路有逾没管她疯叫,朝安保人员点了点头头,“麻烦了。”

  说完,也不管路辛玥说什么,转身进门,将嘈杂隔绝在门外。

  *

  六月的一天,路有逾等到了路老爷子的回复,喊他会老宅吃饭。

  他知道今晚就会宣布分家产的事宜。

  饭桌上除了路有逾心情很好的享受晚餐,路辛玥一家都没有好脸色,路沐白也懒得在路老爷子面前装兄友弟恭。

  当听到律师提到股份分割,路老爷子要把自己那一份也转给路有逾时,赵普鑫坐不住了。

  “小鱼对公司不了解,他持有太多股份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欺骗。”

  路氏集团目前是赵普鑫管理,但他持有的股份并不多,真有重要决策,也是召开股东大会来表决。

  而路有逾哪怕不在公司任职,可他手里握着股份足够多,也能参与股东大会。

  赵普鑫不可能不慌。

  如果路有逾心机深一些,联和其他股东一起,或者多买一些散股,只要手里的股份达到51%,他就拥有一票否决权。

  到时候他还怎么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虽然他觉得路有逾根本不懂这些,且路有逾手里的股份想要达到51%也并不容易,可万一有人在背后教唆指使?

  “是啊,爸。这么分根本不合理,小鱼一个人的股份,比我们三个人都多,而且他根本就没有做决策的能力,公司经营管理,他懂多少?”

  “我是不懂。”路有逾漫不经心放下勺子。

  “但我知道路氏是爷爷一手创办,再由我的父亲路淮州发展起来,路氏能在A市有一席之地,也归功于我的父亲。不管我有没有能力管理公司,我作为他的儿子,就该承担起公司重担。”

  “这些年辛苦姑父了。你放心,我对总裁位置没兴趣,您还是路氏的总裁,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股东。”

  “还是说,姑父容不下我得到应有的遗产继承?”

  然后律师又说起了除金融产品之外的资产,另做划分。

  路淮州夫妻俩的资产由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路有逾和路老爷子均分,两人各自得到50%。

  而赵普鑫一家能分到的财产则是路老爷子50%里的二次划分。因为路有逾得到的那部分,他们是没有资格碰的。

  而问题就在,路老爷子将得到的50%,划分成三份,路辛玥和路沐白各得17.5%,路有逾又能从路老爷子那再分到15%。

  相当于路有逾得到了50%的遗产,加上路老爷子给的15%的资产,加起来一共65%。而他们一家三口只得到35%。

  他为路氏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连继承权都没有?在路老爷子眼里始终是个外人?

  赵普鑫有诸多的不满。

  可路老爷子还在世,他有权划分自己的资产。

  离开老宅时,赵普鑫还妄想诓骗路有逾。

  “小逾,你又不懂管理,那么多股份和资产握在手里也没用,不如交给爸……姑父来打理,到时候钱生钱,比你现在得到的更多。”

  路有逾微微一笑,“我是一个很知足的人,不贪图那么多钱财,只要我不赌不创业,三辈子也花不了这些钱。”

  听到“知足”和“不贪图钱财”,赵普鑫都要气笑了。

  他忍着脾气,继续哄骗,却见路有逾朝他挥了挥手。

  “以前你们不怎么给我零用钱,说怕我被骗,乱花钱。但弟弟一个月的零用钱比我三年的都多,你们说弟弟朋友多,所以开支大。现在想想也对,我没那么多朋友需要经营,那只能一个人花这么多的钱,真烦恼,这么多钱我该怎么花呢?”

  “弟弟很有经验吧,不然你教教我?是今天买超跑,明天买私人飞机吗?我喜欢安静,不如买个岛吧。”

  “买哪座岛合适,姑父能不能把你的助理借我用用?让他帮我找找?”

  ——砰地一声。

  一家三口甩上车门,把路有逾讨人嫌的话关在车外。

  赵普鑫气得牙痒痒的。

  “你爸也太过分了吧?我看啊,他根本没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他眼里只有你死去的大哥。当初就不该把路有逾那个白眼狼接回来。”

  “不把路有逾接回来,你现在能进路氏集团?”

  “爸妈你们别吵了。”路沐白听得心烦意乱,为什么路有逾离开他们家后,已经完全不受他们掌控了?早知道不应该将路有逾气走。“想想该怎么办吧。”

  “放心吧,路有逾嘚瑟不了多久。”赵普鑫嗤笑一声,“你没发觉他有点暴发户心态?像这样突然得到一大笔钱,也很容易被骗走。找几个人套一下……”

  “他会上当吗?路有逾背后一定有人教他,不然他不会这么做。”

  “你有怀疑的人?”路辛玥问。

  “对,大鱼的总裁,晏总。”路沐白眯了眯眼。“是时候拜访一下。”

  “可是他是晏家的人,会愿意和我们结交吗?”路辛玥担忧道。

  “也不知道路有逾是怎么勾搭上他的,我听说晏无虞还为他投资了一部网剧。”

  “无非是钱色交易。”赵普鑫冷笑,“喜欢路有逾那样的?按照路有逾的样子,多找几个不就行了。”

  ……

  路有逾人逢喜事精神爽,起了个大早去晏无虞家蹭了顿饭,听说王妈要去给晏无虞送餐,主动揽下了活。

  “我去吧,王妈。”

  “这怎么行,这是我的工作。”王妈说。

  “我总来蹭饭,做点小事也应该的,而且我正好有事要去一趟公司。”路有逾已经夺过王妈手里的保温桶。

  “交给我吧。”

  路有逾今天没有什么活动,穿的很简单,宽松的T恤和休闲裤。

  因为他偶尔会忘记戴帽子或口罩,所以助理早在他车上准备了齐全。

  他的车子驶出小区开向公司,顺利进了大楼停车场,因为在公司,路有逾懒得戴口罩,鼻梁上架着的墨镜也懒得摘,提着保温桶就上楼了。

  路有逾乘的是总裁专属梯,直达顶层总裁办公室,外面是秘书办的人,路有逾一出现,乔米书等人兴奋地和他打招呼。

  “小鱼,你很久没来公司了。”

  “久吗?”路有逾想着上次道歉,还是不久前了。

  “今天不送花吗?”林特助问。

  “今天送餐。”路有逾笑了下,他之前在秘书办工作,和几人处得都不错,也习惯了他们神神叨叨。

  “快去吧。”

  几人挤眉弄眼,频频望向办公室,恨不得把办公室的玻璃门变成个透明的。

  “进。”

  听见敲门声,晏无虞只当是乔米书,头也没抬。

  来人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默默地走到了办公桌前,将保温桶放在桌上。

  “晏总认真的时候也好帅啊。”

  晏无虞猝不及防吓了一跳,钢笔在文件上落下好长一条线。

  “不是说好了,翻篇吗?”

  晏无虞无比后悔,当时怎么会觉得青涩的路有逾好欺负,也就招惹了他几句,现在路有逾动不动就反调戏回来。

  “我也没说什么,夸也不行吗?”路有逾随手摘下墨镜,搁在办公桌上,露出一双无辜的水眸。

  晏无虞不打算在纠结这个,“王妈让你来的?”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路有逾很不客气地往办公桌上一坐,侧着身,还手痒地摸了一下晏无虞的头发,“我三天两头上你家蹭饭,总得干点实事吧。”

  晏无虞只觉头皮酥麻,浑身都不对劲,躲了一下。“别碰我头发。”

  “好吧。”路有逾遗憾地收回了手,“手感还挺好的。”

  “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当老板了。”晏无虞指责。

  路有逾也不否认,伤心地表示,“我以为我们俩的关系会比冰冷的上下属更亲密一些。”

  晏无虞敲了下桌子,“这是办公室,不是你家书房,下去。”

  “噢。”路有逾说,“那你记得吃饭,我走了。”

  “去哪?”晏无虞问。

  “你是以老板的身份问我,还是别的什么?”

  “老板的身份。”

  “那无可奉告,我没有把自己的私人行程透露给老板的义务。”路有逾轻哼一声。

  晏无虞:“……”

  “谈一下你的代言。”晏无虞自信地认为,路有逾不会和代言过不去。

  然而……

  “晏总和我的经纪人谈就好了,其他艺人也不需要直接和老板谈这些的。”

  晏无虞:“。”

  “不过,如果晏总愿意请我吃个蛋糕……”

  “我让乔秘去买。”

  路有逾特别懂得点到为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无师自通的懂得怎么拿捏晏无虞。

  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定义两人的关系。有过一点暧昧,却又退回到了朋友的位置。

  他后来细想过,假设晏无虞真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他其实也想和晏无虞试试。

  但是吧,当时晏无虞表现得太像一个变态,路有逾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

  再说了,哪个老板会以戏耍员工为乐趣,他怎么不起戏耍乔米书?

  路有逾这才拉了椅子,坐在晏无虞对面。

  他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晏无虞,也不完全是在“报复”晏无虞那天过火的玩笑,他是存了点试探的心思。

  晏无虞长得帅,对他也不错,哪哪都挺好,虽谈不上多喜欢,但路有逾觉得自己会有点想法也很正常。

  可惜晏无虞有时候直男得可怕,路有逾试探不出什么。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晏无虞对他,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至于为什么不一样……那只有晏无虞自己知道了。

  “晏总,能问个问题吗?”

  晏无虞深邃的眼眸望向他。

  “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

  “没想过。”晏无虞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又逐渐奔向了他不可控的方向。

  “那你现在想一下。”路有逾扬起一抹浅笑,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将他整个人映得金灿灿。

  “想不出来。”晏无虞又将话题拉回正轨,“这边有几个代言,指定了要你。我想问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和哪个野男人做什么交易?”

  路有逾眨巴眨巴眼,“我也不知道,最近没人联系我。但他们非要给我代言的话,我也没办法。”

  “所以,你们什么时候能终止那不必要的协议。你想要的,在大鱼早晚会得到。为什么非要……”

  “你也说了是早晚,但和他们的交易能让我现在就拿到。”路有逾理直气壮。

  “而且晏总这么质问我,不太对劲。换做其他老板,艺人自带资源,高兴还来不及。”

  “你为什么这么排斥?”路有逾不解地问。“或者,如果公司其他艺人也像我一样,有别的协议,你也会出面管吗?”

  “肯定有的吧,只是你不知道,或者你根本没想多了解。”

  路有逾一句接一句的话,堵得晏无虞哑口无言。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路有逾骨节分明的手指,如同灵活的小蛇,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很轻地撩了下他的虎口处。

  指腹的温度激起一阵痒意。

  晏无虞来不及收回手,路有逾已经若无其事地收回去,就像是不经意间触碰。

  但桌子这么大,再怎么不经意也不会碰到。

  “你想听我怎么说?”晏无虞思绪有点混乱,语气中带着无奈。

  “我想问问,晏总到底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没有。”

  “我不信。”路有逾说。

  晏无虞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他要说,他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或者说他们以后会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搭档?

  别说路有逾不信,大概会觉得他神金。

  “你之前就在找眼下有泪痣的人,遇到我之后你就不找了?为什么?”

  晏无虞惊讶于路有逾连这个都知道。

  “你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你要不说,我可就当你对我情深根种,蓄意接近,引我入坑。”路有逾直视晏无虞的眼角。

  “原来,晏总才是最高端的猎人,做了那么多……”

  “你平时少看一些奇怪的小说。”晏无虞耳热地打断他。

  路有逾扬眉,“我都看什么了?”

  晏无虞差点把“强制爱”和“狗血火葬场”说出来,而且还是带颜色的那种。

  “我怎么会知道。”晏无虞别开眼。

  路有逾忽而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微微俯身,凑近晏无虞,两人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快要交融在一起。

  晏无虞心动过速,正想要结束这种奇怪的氛围,只觉耳边擦过温软的触感,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他意识到,那是路有逾的唇。

  这根本算不上一个吻,可这个意外让晏无虞刻意忘掉的画面,又一次在脑海浮现。

  他们还有过更亲密,更热烈的气息交融。

  他知道路有逾的舌头有多软,多灵活。也知道路有逾动情时是什么样的神情。

  “抱歉!不是故意的。”

  路有逾又坐了回去,神态自然的就好像那真的只是个意外,坦然得让晏无虞无法追究,只能红着耳朵生闷气。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很抱歉,晏总。打扰一下,有位乐先生说来还东西。”

  没等晏无虞从那暧昧的氛围中回神,一个穿着白衬衫,长相颇为漂亮的青年走了进来,。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暧昧氛围,自顾自地说。

  “晏总,那天您掉的衬衫扣子我找到了……”

  路有逾顿了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了,忽而笑了下。“突然想到我还有点事,走了。”

  他拿起墨镜,起身就要走。

  晏无虞这一刻什么想法都没有,他下意识地抓住路有逾的手臂,着急忙慌地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路有逾抽回手,脸上哪有半点不高兴,而是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向晏无虞。

  “晏总,你这么急着解释,是怕我误会什么吗?”

  “不是的,路先生你不要多想。”男生看起来比晏无虞还急,可又没对此做出任何解释。

  “这是个误会,我和晏总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是这么说,倒更像是想惹路有逾多想。

  “我想的哪样?”路有逾抱着手臂,看着这位段位不高的男生演戏。

  男生张了张口,“我,其实……”

  他支支吾吾没说出一句话,路有逾根本没把眼前的男生放在心上,他转向晏无虞。

  “我对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急着向我解释?又为什么怕我误会?或者说,你自己知道为什么吗?晏总。”